第三章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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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們校長給你出難題了?”遊少菁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李劍利長嘆一聲“唉,竟然要我去給學生上課,你說我哪裡會給人上課啊。”遊少菁咯咯地笑了起來,李劍利這種總是帶著十足的勇氣和熱情做事的人出現這種神情,還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於是安他說:“你就當作講臺下面的學生都是白菜、土豆,儘管講你的,不要理會他們就好了!”她這麼說,倒是不介意自己也是講臺下的白菜土豆中的一員。
“說得倒是容易啊。”遊少菁拍著李劍利的肩說:“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李劍利對她這種看熱鬧多過鼓勵的態度不置可否,帶著滿腹的煩惱走了。遊少菁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笑不出來:連續兩個同學受傷害,學校裡又這麼鄭重地找來刑警講課,她心裡有一種不祥預。
就好像是故意要證實這幾天一直徘徊在遊少菁心中的不祥預似的,幾天後,李劍利正式來給學生們做安全講課的第一天,遊少菁一進教室,就又聽到了那種話題:“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又有人受到襲擊了…”這一次肖憐憐的臉上卻沒有以前幾次那種隱隱的興奮,反而緊緊地鎖著眉頭。
“什麼?難道又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是誰?”遊少菁驚訝地睜大了眼,這才幾天工夫,陳天還在醫院躺著沒脫離危險期,凌晶也還沒有回到學校上課,怎麼會又出現一個受害者。
“咱們學校的沒錯,但不是一個,也不僅僅是學生,一個是陳老師,他受了傷被送進了醫院。另一個是大樹他們籃球隊的隊長,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肖憐憐說著,眼圈發紅。
“陳老師!咱們班的陳老師嗎?”遊少菁先是大聲叫起來,接著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還有一個人…死了?”武有樹和肖憐憐一起點頭。
籃球隊的隊長霍小波是武有樹的好哥們兒,昨天下午他們還為了參加比賽一起訓練到很晚。說起打劫學生的事件,他們這些大塊頭都不當一回事,紛紛宣稱,要是劫匪找上他們,誰搶劫誰還不一定呢。結果昨天晚上武有樹就接到了電話,警方向他詢問霍小波的離校時間,因為霍小波在回家的路上受到襲擊,被路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遊少菁有些頹然地坐下。
事情怎麼會向著這麼糟糕的方向發展?死去的霍小波她也認識,畢竟經常去看籃球隊訓練,怎麼可能對那位大嗓門的隊長沒有印象呢。那麼健康強壯、充滿活力的一個人,昨天還在球場上奔馳,今天就…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接連的事故都發生在自己學校的同學身上?這真的僅僅是搶劫傷人嗎?還是…“陳老師?陳老師怎麼會受傷的?他也是被人搶劫嗎?”難道這些搶劫犯針對的對象不僅僅是學生,連老師也不放過了?
“聽說陳老師也是傷到了頭,他是在學校裡受的傷,被別的老師發現送到醫院了。”
“昨天晚上的事…”遊少菁有些詫異“在學校裡受的傷?”
“因為最近太多案件,學校派了許多男老師晚上在學校中巡邏,昨天晚上和陳老師一組的那個體育教師卻說有約會,陳老師脾氣又好,就答應了獨自巡邏,結果就被…早上被發現時,他躺在女生宿舍附近,還不知道是不是發覺了什麼才被…”陳老師也被…那麼開朗和氣的老師,現在都躺在醫院中,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遊少菁的心中像被堵住了什麼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事件已經延伸到校園中來,是不是就說明了自己的那種預是正確的:這些事件本不是什麼搶劫,而是專門針對這所學校的師生進行的暴力襲擊。
“我們下午去看老師,你們去不去?”黃明兩隻眼睛通紅,搭搭地哭泣著走過來問。
“我們…”肖憐憐和武有樹相互看看說“我們要去霍小波家看望一下,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我和霍小波不,跟你去看陳老師!”遊少菁馬上點頭。她想起了那天傍晚看見的,陳君樂與黃明一起吃飯時的親熱場面。陳老師受了傷,黃明一定是格外傷心吧?
“為什麼是陳老師,嗚嗚,為什麼…”黃明哭得更厲害了,趴在課桌上,雙肩不停地聳動著。
遊少菁想要安她,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別裝模作樣了,鬼才知道陳老師怎麼受的傷。”蘇芸在旁邊不陰不陽地了一句,把班上同學的目光全引了過去。
黃明猛地抬起了頭,尖著嗓子叫:“你什麼意思?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我說什麼你就說我胡說八道?是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了?”蘇英冷笑一聲“不知道是誰給老師寫條子,約他在女生宿舍樓後見面,結果陳老師就受了傷。”
“什麼,你怎麼知…不,你就是胡說八道!”黃明抹抹眼淚想否認,不過她開頭的那句話已經證明了,蘇芸說的是真的。
“黃明和陳老師約會…師生戀…師生…”肖憐憐向遊少菁無聲地張口,形在說著這麼幾個字。遊少菁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這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想這些,幸虧她那天看到的事情從來沒有跟包括肖憐憐在內的任何人說過,不然以肖憐憐的傳播速度,早就全校皆知了。對於這種成年人也許視為“大過”的情,遊少菁她們這些愛做夢的少女倒是把它想得美好漫的,她不願意去破壞一段戀情。不過蘇芸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那一天自己在飯店外面看見蘇芸的時候,她同時也看見了陳君樂和黃明?
黃明卻在同學們紛紛地議論聲中焦急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蘇芸得意洋洋地說:“當然是老師給我看你寫的紙條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對了,他還告訴我他要去赴約,但是是要去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就敢喜歡陳老師!”
“你…”聽著蘇芸尖刻的言語,黃明對她怒目而視,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如果不是陳老師告訴她的,她怎麼能知道自己偷偷寫信給陳老師的字條?如果不是陳老師心裡一點兒也沒有自己,他昨天又怎麼會任由自己在樓後等了幾個鐘頭,始終沒有出現?本來還以為他是在來見自己的途中受到了襲擊,得自己傷心、懊惱得要死,現在看來,本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他還說蘇芸在追求他,但是他一點兒也沒有動心,可是他說的全是花言巧語…想到這裡,她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對了,這消息警方應該還不知道吧?我看我應該主動去向他們彙報一下。”蘇芸不依不饒地又說“也許就是陳老師對某人說了些打破對方白夢的話,對方就發了狂,襲擊了老師,把他打成這樣的呢。”
“你胡說,昨天我一直等到十點,老師本沒去。”黃明大叫起來。
“你現在當然這麼說了,誰會在自己臉上寫上‘殺人兇手’幾個字呢。”
“你胡說,你汙衊我!”黃明受到刺,抓起桌上的東西沒頭沒腦地向蘇芸扔了過去,一邊扔一邊口中不住地嚷著、叫著,當手邊的東西扔光了,她乾脆張牙舞爪地向對方撲過去。蘇芸當然也不示弱,一邊叫罵著“殺人犯!花痴!不要臉!”一邊開始還手,兩個女孩就那麼扭打在了一起,教室中桌翻凳倒,書筆亂飛,亂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