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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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看到廟的一角被整理得十分乾淨,有墊子有薄毯,雖然比不起客棧的房間乾淨,但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也算難得的休息之處了。
她用力咬著餅,別過臉地倔強道:“我晚上要去睡外面,才不和你住一塊。”
“可是外面正在下雨。”
“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一會兒雨停了我就走。”
“你一個姑娘家,就不怕在外面遇到危險?”
“再危險,還比得過你危險嗎?”李玄臻聞言,倒也不惱怒,慢坐在她身邊,喝著隨身帶著的清水,“湘西一帶,晚上會有趕屍匠出沒,如果你真的決定睡外面,真遇到趕屍匠了,就要和屍體住在一起了。”
“趕屍匠?那是什麼?”
“這是當地的一種風俗,死在外面的當地人,不想客死異鄉,家人便請趕屍匠引領著死者的屍體回家,讓死者回鄉安葬,免得在外面做孤魂野鬼。”段茉兒好奇的眨眨眼,“你都說是屍體了,怎麼回家啊?”
“那你就要問那些趕屍匠了,據說他們有方法讓屍體自己找回家的路。”
“如果屍體真會自己找回家,那不就是詐屍?”李玄臻笑了笑,“詐屍倒是不至於,但是趕屍匠如果遇到這種天氣,肯定會將屍體帶到可以避雨的地方休息,如果你真的要住外面,也許有眼福看到一跳一跳的屍體向這邊走來…”話音剛落,段茉兒就臉蒼白的向他身邊靠去幾分。
雖然行動上做得很明顯,但她嘴巴依舊不饒人的喊著,“胡說八道,你說這話是想嚇唬三歲孩兒啊!”不遠處的明軒見狀,偷偷直笑。這段茉兒到底是個小丫頭,怎可能鬥得過王爺呢。
李玄臻見她緊挨著自己,忍不住嘴角微揚,也不揭穿她。
天將晚,大家趕路都累了,紛紛找了地方入睡。
睡到半夜,段茉兒一陣內急,睜開眼,見破廟裡的火堆依舊燃著,不遠處明軒抱著一把劍眯著雙眼守夜,李玄臻則靠著石柱子打著盹。
她翻過來又翻過去,想要出去小解,可一想到李玄臻給她講的趕屍事件,索閉著眼繼續睡,奈何小骯難忍,最後只能起身,一個人來到廟外。
離開火堆的光亮,廟外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雖然雨已經停了,可天上沒半顆星斗,連月亮也瞧不見,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折回來,走到李玄臻身邊,用腳尖踢踢他。
他睡得很淺,聽到她腳步聲就已經醒了過來,睜開眼,見她嘟著嘴,可憐兮兮的瞧著他,眼底泛著幾分委屈,很小聲地對他道:“我內急,你陪我去。”話落,雙頰羞得通紅,要她對一個男子說出這樣的要求,實在令人難堪。
“怎麼?害怕一個人出去?”他戲謔地說。
段茉兒的臉頰紅得更加徹底了,李玄臻知道再逗下去,這丫頭搞不好會哭了出來,便起了身,陪她來到外面。
廟外是一片高粱地,段茉兒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內急,心底緊張得直打鼓。好黑啊,還有烏鴉的叫聲。
聽說烏鴉多的地方死人也特別多,難道這裡曾有過很多死人?
越想越害怕的段茉兒在解決完之後,急忙提上褲子,剛一起身,就見不遠處一個白花花的影子在夜空裡飄飄蕩蕩。
她瞪圓雙眼,見那白影飄蕩的幅度越來越大,嚇得尖叫一聲,“鬼呀!”隨即轉身,拼了命的往外跑,見李玄臻就在眼前,一頭撲進他懷裡。
她閉著眼哆嗦的指著後面,“有…有鬼有鬼,有一個大白鬼!”李玄臻抱著她軟呼呼的身子抬眼一瞧,不笑了,“別怕,不過是個穿了衣裳的稻草人罷了。”段茉兒聞言,壯起膽子回過頭,仔細一瞧,果然是個稻草人。
她面一窘,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巴在他懷裡,樣子就像只八爪魚。
抬眼,對上李玄臻促狹的目光,她不由得一陣懊惱,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摟得死緊。
他略帶嘲笑的看著她,戲謔道:“沒想到你這個小神那麼怕鬼,當初給那金富貴測命的時候不是說得有模有樣、頭頭是道的嗎?”
“不要叫我神,我不是神,其實我會算命的,只是我不想算而已。”李玄臻不相信地嗤笑,“既然你說自己會算命,那為什麼沒算出來本王是個王爺?為什麼沒算出來本王想要陰你?為什麼沒算出來,剛剛那只是個稻草人而不是鬼?”好不容易掙脫他懷抱的段茉兒,繃著小臉不說話,雙手用力抓著間的香囊。
在很多人眼中,會算命是非常厲害的,可在她的眼中,會算命卻是件極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