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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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誤匪類!裴然瞪著面前俊朗的男人,在心中憤怒地大吼道。
如果可以,他會很高興吼給闕宕帆聽的,但是念及隔壁的病人,他只好將不平放在心裡了。
"我倒要聽聽你的解釋。"裴然靜下心來問道。
闕宕帆坐在原木書桌後,面前攤著一本書,神情微慍地看著他。
顯然,他很不喜歡被打攪。
"什麼解釋?"他如平時般有禮的詢問,但是裴然知道他有些不耐煩了。
"就是那個女孩啊!你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丟在客房裡而不做任何處理,萬一她發高燒燒壞腦子怎麼辦?"闕宕帆撇撇嘴。"她死不了的。"就是因為知道她死不了,所以才放著她不管。
"死不了!我的天,你這樣還算是一個醫生嗎?一點醫德都沒有!"裴然坐在書桌前的沙發上,氣得怒火攻心。
"我是張老師。"闕宕帆調侃道。心理醫生在臺灣,的確跟張老師差不了多少。
裴然聞言,沒好氣地吁了口氣,說:"好吧!就算你是張老師好了,那你到底曉不曉得,張老師是專門救人的?"闕宕帆這回撇了撇嘴角。"我是救了她。"他沒有見死不救、視而不見地將她留在陰暗的樓梯間,早已對得起他那八百年前放進冷凍庫的良心了。
"是啊!你所謂的救了她,就是把她帶回來丟到客房裡,讓她自生自滅?"裴然忍不住嘲諷道。
他知道,闕宕帆平常為人是冷淡了點,但倒也沒有聽過他誤過人命。
可是萬萬沒料到,他居然可以狠心丟下病人不管…唉,看來他還是摸不透闕宕帆的子。
對於裴然的指責,闕宕帆沒有否認的意思。
今天他的運氣不好,他"舉手之勞"的帶回那個女人已經是在積陰德了,裴然不該奢求太多。
"她的情況如何?"見闕宕帆總算問了一句人話,裴然這才收起兇惡的臉說道:"她不要緊了,服過我的特效葯,包準她明天又可以活蹦亂跳了。"闕宕帆對他拍拍脯的樣子到好笑,這才道:"嗯,那就好,我不是說過她死不了的嗎?"
"你能不能不要提那個字啊?"裴然一陣苦笑。
他可是個醫生耶!老是提什麼死不死的,他聽不慣!不過…他倒是對那個女孩的身分很興趣。
於是,裴然突然神經兮兮地放低了聲音問道:"喂!說老實話,那個女孩到底是你什麼人啊?"闕宕帆的線揚了起來,他實在很想笑,而他的確也笑了,只不過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冷笑。
"她是我撿回來的。"還是一個"大型垃圾"。當然,後頭的這句話闕宕帆沒有說出口,不然正義十足的裴然,肯定又會念上好一陣子了。
"撿回來?老天!你當她是阿貓阿狗啊?隨隨便便就可以撿回來。"裴然突然覺得他們倆之間有代溝,而且還是距離不小,跟他說話,他最起碼減壽十年,可是他自己又犯賤,喜歡黏著他。唉,真怪他自己當初識人不清。
"的確是我把她撿回來的。"闕宕帆覺得沒有什麼好說,反正人真的是他撿回來,而他也只打算收留她到明天早上而已,再來…當然是將她掃地出門了。
懊做的他也已盡了力。
不過裴然卻聽得快吐血了。"你還是把事情源源本本跟我說一遍吧!"否則再任自己猜測下去,難保他不會想歪。
於是闕宕帆只好把今天下班後的事情大略說了一次,令裴然笑到肚子疼,捧著肚子直淚咳嗽。
"咳咳咳…哈哈哈!太好笑了,居然把人當成垃圾,你也太扯了吧!"闕宕帆的眼瞳中有著惱怒,他今天請他到家裡來,可不是讓他來聽笑話的。"時間不早了。"這下子,再怎麼遲鈍的人也聽得出他在下逐客令。
裴然倒不以為意,一會兒笑聲漸歇,他認真了起來,說:"嘿!要我走可以,但是你得保證,你會好好照顱她。"他是怕他這一走,那女孩又被闕宕帆置之不理,不用說是發燒了,就算是那個女孩自己起來上廁所跌倒,都沒有人知道哦!
闕宕帆凝視著裴然嚴肅的臉,吁了口氣,點點頭道:"我曉得了,不送。"裴然又好氣又好笑,他當他是什麼呀?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唉!他果真是友不慎,怪得了誰。
"那我走了!"裴然瀟灑地揮揮手,識相的離去。
而闕宕帆對著他合上的房門蹙眉,因為說實在的,他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處理此刻睡在客房裡的"大型垃圾"。…"唔…嗯…"石握瑜逐漸甦醒過來,但是她的眼才一睜開,便覺得頭痛裂,活像剛剛被千軍萬馬踩踏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