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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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極南十二歲。

深夜急促的敲門聲令人心驚膽戰，習慣十點就寢的中原靈指按住同樣被吵醒而起身的冰川冬美，“你睡，我去看看是誰。”子的身體一直不好，他不想她再吹風受涼。

冰川冬美為他的體貼淺笑搖了搖頭，“都醒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拗不過她的笑，他勉強答應，“你先披件衣服吧，外面冷。”等兩個人到大廳時，三個小孩也都著惺忪雙眼，不知所措的看著中原靈指。

“你們怎麼都起來了?沒事，快回去睡。”冰川冬美拍拍還在打呵欠的小極北，笑看了眼強自鎮定表情，實則略顯驚煌的小極西，最後視線落在老成持重，正擔憂的望著門口的小極南，“南，你是老大，快帶弟弟們去睡覺。”

“嗯。”小極南聽話的拉著兩人要回房。

中原靈指開了門，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淳子，這麼晚了，你…”視線一看清到眼前女人的模樣以及她懷中的小女孩後，他驚愕的發不出聲來。

聽到母親的名字，小極南欣喜的停步轉身，卻也同樣被冰川淳子渾身是血嚇呆住。

“淳子?！”冰川冬美驚呼。

“中原先生…冬美…”冰川淳子渾身是傷，腳步浮虛，不消幾步就踉蹌跌倒。

中原靈指眼明手快扶起她坐到椅上，冰川冬美趕緊關上門，接過她懷中已經傷重昏不醒的小女孩。

“淳子，你的傷…”中原靈指略懂醫術，診過脈息後，他發覺冰川淳子本就只剩一口氣。

“我…不要緊。”冰川淳子虛弱的笑了笑。

“媽媽！”小極南頓時淚滿面，害怕的撲倒在她膝前，“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孩子，媽媽要死了。”冰川淳子知道自己是硬撐著走到這裡求救，她抬眼望著中原靈指夫婦，“中原先生、冬美，我的孩子，就拜託你們了，我…”

“不要再說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他，你…”看著渾身是血的她，冰川冬美傷痛得無法言語。

“那就太好了。”冰川淳子欣的摸摸小極南的頭髮，她的兒子呵。

“媽媽。”小極南害怕的抱著母親。

她無力的輕拍撫著他，抬手指著被擱在另一張椅子上小女孩，“冬美…那個孩子…”冰川冬美抱過小女孩放在她懷中，小極南一看到小女孩的臉孔立刻驚訝不已，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怎樣?”冰川淳子蒼白的臉寫滿憂慮。

“她沒事，只是受了點撞擊，暈了過去。”中原靈指已經診過她，“她是…”

“她是薩亞堤家的小姐，菲奧莉娜。”她深一，“我們被追殺，她的父母已經死了，所以我才…”

“我懂了，你別再使力，要不然你會…”中原靈指阻止她再讓傷口冒血。

“讓我說…要不然…我一死…這個秘密就…沒有人…知道…”冰川淳子自知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懷中的孩子是她一點一滴帶大的，她早就將她視為自己的親骨了。

低頭望著小極南，她像是代遺言般慎重地說:“孩子，聽話…要聽中原叔叔和…冬美阿姨的話…菲奧莉娜就…給你了，你要…保護她…把她當作你的妹妹…”再抬頭看向中原靈指，她已是出息多人氣少，“車禍，是有預謀的…那個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殺死…讓車著火…墜海…”急著氣，她的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四肢冷得失去知覺。

“媽媽！”小極南小手緊抱著她，貼在母親口，難過的眼淚直。

冰川淳子勉強自己動嘴，“那個主謀者就是…就是…”她的眼前襲上一片漆黑，疲憊的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頸一鬆，頭部重重歪倒在椅首。

然而她的聲音太小，中原靈指和冰川冬美都沒聽清楚那最關鍵的最後一句。

“淳子，你再說一次。”中原靈指焦急的握著她的肩膀搖晃，“淳子，你醒一醒！”冰川淳子已經失去生命跡象，回天乏術了。

“媽媽…”只剩下小極南撕心裂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