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調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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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集讚賞一心老道的同時，也暗暗驚訝，這個老小子骨氣卻讓人敬佩，拒絕調解，的確需要點勇氣。

“一心，你不怕我滅你滿門！”一心老道一靈，咬牙強忍著姜君集淡然威懾，他語氣愈發硬朗，堅定的道:“如…如果前輩卻有如此能力，一心率本門上下誓死一戰！被蕩盡誅絕也無話可說！”姜君集哈哈一笑，還真被一心的強硬叫住了，沒想到這個小老道如此強硬，面對威懾真就傻乎乎用腦袋頂。

“那我就動手了，你可別後悔！”姜君集心中不無欣賞，這個一心老道比想象的好很多，作為一派掌門人，如此風骨說的過去。

“來吧！”一心深口氣，真元提升，氣勢變得凌厲尖銳，彷彿出了鞘的利刃，讓人不敢視。

一渺劍道的人紛紛發出仙劍，死扛硬頂的強悍出來。知道不敵，但作為武修士，尊嚴是很強大的，明知不敵，也要奮力一戰。

霍啟凡冷哼一聲:“來就來，凡稀劍派也不是好惹的。”仙劍轉，金光雪亮，沉重的劍光鋪天蓋地籠罩過去。

“啟凡且慢！”姜君集擺手制止了霍啟凡動武，揹著手轉身嘆了口氣:“一心，你們之間還有殺父之仇不成，若沒有化解不開的恩怨，不如各自退一步，你看如何。”一心老道錯愕，這個傢伙明顯神通廣大。怎麼回事，聽這口氣好似還有求於我的樣子，他腦袋有病不成。

“這個…那也不能這麼說。”老道決心一拼，但也不會傻到用腦袋撞鐵板地地步，姜君集話裡話外留下的餘地，他聽出來了。

“啟凡，你們之間的過節很深嗎。”霍啟凡苦笑一聲，他們之間的恩怨起源久了，怎麼說都超過萬年。世代對抗，雖然沒有發生慘烈衝突，但彼此間的矛盾還是蠻尖銳。

“算是吧，兩萬年前。我們因為一條靈脈發生了衝突，期間還斷斷續續發生了多次鬥法，彼此各有損傷，在聖寶焰星。一渺劍道壓制多個劍派，也聯合一些門派與我們為敵，時間已經很久了。”姜君集聞言點了點頭，這還真是件麻煩事。兩個劍派若有矛盾，往往是多年累積下來的，經過不斷衝突。矛盾必然是越發尖銳。箇中誰對誰錯都一樣。有衝突就無法避免傷亡，而傷亡也加劇了矛盾。以至於不可開解。

這種鬥法在天聖銀河平常，只是鬥法雙方一般會盡力剋制，和其他地方的散修不一樣，他們這裡爭鬥，也多半傾向光明，不會特別血腥，說明動輒滅人家滿門，這在天聖銀河相對少見。

姜君集有些犯怵，這事不像想的那麼好解決，總不能把一渺劍派消滅，又不能就此放手，看一渺劍道的樣子，這次不成下次還會來。

“你們之間地恩怨就是如此？”一心道士接話道:“大概如此，但錯不在我們，而在凡稀劍派，他們的人古往今來就不守規矩，以至於造成衝突不斷，他們應該負全部責任。”

“就是就是，凡稀劍派的人最無賴，他們必須付出代價！”一寧道士不冷不熱的接話，頓了下又道:“如果你要調解，我們也無話可說，但若不能維持公正，我們絕對不會任由凡稀劍派把著上好靈脈不放！”

“什麼靈脈！”姜君集有些奇怪，這爭鬥與靈脈也關不成，有關地話就是單純利益之爭了。

霍啟凡無奈道:“是這樣的，兩萬年前吧，我凡稀劍派祖師和一渺劍派的當代掌門人本屬好友，倆人無話不談互引為知己，後期為了這一條靈脈兩人僵，以至於翻臉，我們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兩位老人家的確在鬥法中同歸於盡，這樣一來，誤會和矛盾也就延續下來…”

“都是你凡稀祖宗無恥，以至於造成我一渺劍道先人苦修崩潰，這個責任你們是無法逃脫地。”一音道士冷聲冷語，打斷了霍啟凡的話頭。

姜君集卻也聽懂了，看來這是兩個劍派的先人遺留下來的恩怨，比這些後人繼承了，想到這裡他搖頭不語。

霍啟凡冷笑道:“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祖師無恥了，胡說是要付出代價地！”一音憤怒的道:“聖寶焰星誰人不知道，即便讓全天下的人都過來評斷是非，也是你凡稀劍道有錯在先，時至今依舊把持著天允龍脈，你還有什麼好說地。”

“一音你太放肆！天允龍脈既然在我凡稀劍派腳下，我就不允許有人移走它，至於說是不是我祖先地過錯，至少你是沒資格評判。”霍啟凡神森冷，左右環顧，看了看一渺劍道地眾人，又輕喝道:“祖先的恩怨祖你們誰真正瞭解，不瞭解你們吵什麼，如果拿龍脈說事，不就是想搶嗎，告訴你們，凡稀劍道也絕對不答應，你死了那條心吧。”一心老道心中忽然一亮，扭頭道:“這位道友，既然你要參與這樁恩怨，那麼請主持公道吧，我們沒有意見！”

“啟凡，這個龍脈是什麼玩意…”霍啟凡苦笑:“這天允龍脈是古人地說法，大意是說本土有天允龍脈一條，此龍脈凝集天地自然靈氣而生，長期居於此地，有登頂一攬星辰的君王命相。不知道哪個損賊非得說這裡就是天允龍脈所在地，總嚷嚷著讓我們搬走，不然就是沒完沒了的爭鬥，很久以來，我也是疲倦了。”他也是沒辦法，如果有人說你家有龍脈，而且來歷讓人生疑，尤其還有一渺劍道不斷威，嚷嚷著說自己家先人就為了這條龍脈害死了人。並且不斷找麻煩，時間一長，誰都得暈，他也是煩不勝煩。

姜君集點了點頭，轉身笑道:“一心，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是龍脈聚集之地？”

“不完全是，但我先人地確是被凡稀劍道先人打死的，這個帳我們務必要算清楚，再說了。這裡是兩萬多年前我祖先發現的，可後來被凡稀劍道佔據，既然這裡是天允龍脈，我們當然有權利爭取回來！”姜君集微笑道:“那你怎麼能證明這就是天允龍脈。或者說，你怎麼證明此地就是你祖先發現的？”

“呃…聖寶焰星的多個劍派首腦都知道此地我祖先發現的！”一心老道忽然有些詞窮，頓了一下，又道:“再說。不了干係，必須負全部責任。”霍啟凡臉陰沉。冷淡的道:“一心，收起你這套把戲，無非依仗在本地人脈好。就肆無忌憚亂講。你哪有什麼真憑實據。信口雌黃的傢伙。”

“貧道沒有亂講，寶焰星地各派首腦眼睛裡也是看得清楚。此地就是我祖先發現的，不管你找誰人幫忙，這筆帳你賴不掉！”姜君集啞然失笑，這是一筆糊塗賬，已經不是找問題的解決辦法，而是嗓門和實力的叫板了。

“一心真人，你幹嘛不去天界和天帝說，天帝宮是你祖先發現地，而你祖先又被天帝害死了，再找一批人為你佐證，如此一來就可以正大光明討要天帝宮，這麼說來天界豈不是順理成章變成一渺劍道囊中物了。”一心道士滿臉通紅，姜君集的話傷他自尊了，他愣了好一會，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君集淡淡呵斥了一心兩句，見其不言語，又恬然道:“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考慮，既然你們先人都過世，而你們也為此爭鬥很久各有損傷，不如就此罷手，免得讓災難進一步傷害雙方，這也算是一個方案，你們可以冷靜下來考慮考慮。”

“休…休想…一渺劍道不才，卻也不會任由祖宗名節任人糟蹋”一心道人冷哼，信心逐漸恢復，姜君集不施壓給他，他還是很有風度的，嘆了口氣，又道:“既然霍真人有如此法力的朋友幫忙，我也無話可說，晚解決不如早解決，這次就把事情解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姜君集頗棘手，還真沒有處理類似事件地經驗，總不好一巴掌打死他們，這些散修畢竟系出同源，眼下還真不好處理。

霍啟凡冷笑:“好啊，霍某人願意奉陪到底，不論何時何地，霍某人都願意領教！”他也火了，作為武聖人，他有足夠勇氣和能力抵擋任何挑釁。

一心道士深口氣，氣勢瞬間凌厲無匹，道袍飄飄威儀不凡，三尺仙劍化作盤龍升起，他喝道:“如此，貧道得罪了。”

“且慢！”不遠處摟著霍英萌的古月悄然阻止，微微一笑的剎那彷彿錮了天地，美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她拉著霍英萌飄身而來，輕聲道:“這位一心道友，其實這事情可以換個方式解決地…”

“呃…這位仙子此言何意？”一心有些道心不穩，對面這位女子站得太近，她美麗的撼人神魄，不敢正眼多看一看。

古月微微一笑，正視著一心道士，恬聲道:“說實話，見道友如此堅持，如此珍惜先輩威德，古月深表欽佩，我很讚賞道友的凜然風範，大家風度可圈可點，不愧是一代威名遠揚地掌門人…”說著，她語調略變:“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地先人不論有何恩怨，都已經過去了，想過去、看今朝，放眼未來才是王道，道友又何必執著於些許誤解。”一心老道被古月兩句話說地滿臉通紅，忍不住退了一步，心下大呼這個女人厲害。

古月這話說的技巧且通達人情，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她顯然比姜君集更老成一些，連褒帶貶，連消帶打說地一心道士啞口無言。這措詞是需要技術和經驗的，而古月顯然具備這種外事能力。

“道友的心思讓人敬佩，在壓力下您顯示出了一位卓越領袖所必須的勇氣和睿智，您的硬朗與豪邁可歌可泣，古月甚為動，也很敬佩，嗯，不如這樣吧，我來說一個折中方案，道友以為如何…？”

“仙子您客氣了…”一心道士再次退了一步，這個叫古月的女人聲音柔和甜美，卻讓人拒絕不出來，他極力鎮定心神，言不由衷的道:“這個…什麼方案！”

“放棄對你們先人行為的追究，不要再爭論誰對誰錯，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星球上的修士，不如放下恩怨，共同放眼未來，這個…如果爭鬥的因素消失，那就可以談談如何分享好處了。”說著，古月頓了頓，扭頭輕笑道:“我外子情溫和平易近人，既然他願意出面解決一渺劍道和凡稀劍派間的恩怨，總不會什麼都不拿出來，你放心，若你們有誠意，不妨回去想想，然後開出個理想的條件，放棄恩怨，一切都好商量，難道不是嗎？”一心道士心中驚呼，這個女人太厲害，居然穿此行真正目的，不得了。那個小子居然有如此道侶，真乃齊天鴻運，不能不讓人羨煞。

“這個…我們能開條件？”古月笑眯眯道:“當然，我們不是小氣之人，只要道友願意保留一分情面，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霍啟凡看的心下大悅，古月弟妹不愧是與君集雙修道侶，這份能力卻不是什麼人都具備的。

古月這人聰穎伶俐，聞一知十，一渺老道等人的來意已經被她察，剛才姜君集拿出那麼多極品寶貝，必定是天上的靈光驚動了這些人，迫不及待過來尋仇，其實還是眼熱天上的靈光了，只有對症下葯才能解決問題。

這古月明就明在很會看事，她一眼就看出姜君集不會使用武力解決問題，否則不會到尷尬，不然的話，以姜君集的實力，一巴掌下去就解決所有問題，有鑑於此，她大膽提出解決問題的路徑，不能不說是高瞻遠矚。而這也是姜君集不具備的處事本領，至少他的閱歷遠不如古月，不然的話，也不會為難。

姜君集暗叫彩，和古月的愛恨情仇可以不提，單單這份處理事情的能力，就看出來此女不一般，有著遠超他人智慧。古月的意思姜君集聽懂了，拿出些奇珍解決問題皆大歡喜，不傷害這些人就好，在他的眼中散修都是可愛的人，和古老法門中人是不一樣的。

“你搞什麼鬼，這玩笑是隨便開的嗎。”對稱呼姜君集是不滿的，但眼下也不好多說什麼，他還有個小算盤，等處理好這裡的事，立即遠走高飛，離古月遠一點免得煩了。

古月悄然白了他一眼，傳音回覆:“要不…把他們都打死就解決了，嗯，你同意的話我來動手，瞬間就能全部捏死這些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