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勇鬥刀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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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海鏢局”的人馬剛到鏢局只一天光景,黑妞兒陪著苗小玉坐在鏢局後院廊前,那苗小玉託著腮幫子就像個痴呆人似的盯著一棵花樹瞧,一邊的黑妞兒急得直轉轉,可就說不出一句話。
便在這時候,打拱門奔進一個漢子來,這漢子一邊跑,一邊叫嚷:“小姐,大事不妙了啊!”黑妞兒已上去叫道:“小劉,瞧你這副德,火燒到你股上了?”小劉不看黑妞兒,他指著前面對苗小玉道:“小姐,快去前面看看,大海盜們真潑皮大膽,他們找上門來了!”苗小玉聞言,驚怒加,道:“哪一拔海盜?”小劉道:“就是那‘海里蛟’丁一山與熊大海他們那一批狗東西。”苗小玉道:“來了多少?”小劉道:“人不多,十幾個。”他了一口氣,又道:“他們擁進鏢局大門,指名叫陣,咱們的人已頂上去了。”苗小玉怒道:“可惡!”小劉又急道:“大小姐多小心呀,我看他們必然又請來高手,大小姐,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一回他們敢明目張膽摸上門,斷斷乎有恃無恐。”黑妞兒已抄來傢伙,跟在苗小玉身後往前院走。
鏢局前院是個不算小的場子,場子兩端放了些石鎖、石擔等練力氣的東西,青石鋪砌的地面上只見才清掃了一半,塵土仍在一邊,還丟拋一把掃帚。面對正廳,混雜地站著十六個大漢,這其中就有丁一山與熊大海兩人,看來他們的傷還未好,因丁一山的麵皮上還貼著藥布。
傷未好就急急地尋仇來到小風城,姓丁的來玩命了。
再看那紅面姓張的大漢也來了,當然,有個黑漢也少不了,黑妞兒一見就認得,她忘不了在船上的那一場搏殺,當時她被這黑漢在船尾,差一點挨刀。
十六個人中,十三個曾經在大海上幹過,只有三人沒見過,這三人也正好在最中央,一個是年約五旬,瘦兮兮的禿頭拖個小小發辮的老頭,那一撮小山羊鬍稀稀巴巴地可以數清楚,另外兩個倒年輕,面貌也俊,兩人站在那兒牛敞著外套,英雄味道十足的樣子。
“跨海鏢局”如臨大敵,當然是嚴陣以待,總鏢頭苗剛為首峙立於臺階正中央,副總鏢頭羅世人側身立於苗剛右方,另外四位鏢師手握兵器分守兩邊,七八名鏢局的漢子也緊張地站在場子一邊,另有七八名趟子手掄刀執列成一道外圍,打眼一看,正是劍拔弩張,準備幹上了。
苗小玉便在這時出現了,她站在臺階上目光凌厲地一瞧,冷冷道:“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也不怕官家抓你們?”丁一山吃吃笑了。
苗剛咬牙道:“你樂吧!”丁一山收住笑,道:“官家找不到爺們頭上,咱們都是良民呀,哈哈…”苗小玉道:“明明是一群海盜。”丁一山道:“大小姐,那是在海上,在陸地,咱們是一群善良的人。”苗小玉叱道:“你們海上打劫,我們還沒到官府告你們,你們反而找上門呀!”丁一山道:“那是你一面之詞,大小姐,咱們是來報仇雪恨的!”苗剛厲聲道:“可惡的潑皮,太湖混不下去了,海上想稱雄,可惜你們仍然成不了!”丁一山卻向對方人群中仔細地瞧,半晌,他才冷冷地道:“怎麼不見那小子?”苗小玉立刻明白丁一山問的是君不畏,她冷冷地道:“你不用找了,他人不在,就是咱們也足以叫你們灰頭土臉了。”丁一山仰天哈哈一聲笑,道:“省了不少力氣呀。”中間站的乾瘦老頭兒已不耐煩了,別看他不起,說出話來威嚴的。
“老丁,咱們來是幹什麼的?怎麼盡在這兒對嘴皮子沒完沒了的,你們受得了,我可受不住,快把目的表明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丁一山對此老出奇地恭敬,他點頭哈還帶笑,道:“是,是,洪老吩咐,敢不遵命,我這就把要說的話說過去。”只丁一山這一架勢,就叫人對那小老頭起了戒心。
苗剛等人就盯著此老直打量,但是想不起有人提過這麼一號人物。
那面,丁一山高聲道:“姓苗的你聽著,爺們拉船在海上,萬兒剛立,旗升一半,不能被你一個小小鏢局踢了爺們的旗杆,辱了爺們的字號,今天找來,只有兩個條件你任選一。”苗剛冷冷在咬牙。一邊的苗小玉怒道:“真是一副惡人嘴臉!”丁一山卻大聲接道:“賤人呢,你聽清楚了,這第一個條件,要十萬兩銀票!爺們要上海匯豐錢莊的;這第二個條件就簡單了,苗丫頭跟我去過子。兩個條件任選其一,爺們等你一句話了。”苗小玉氣得臉煞青,苗剛仰天發狂似的笑。
丁一山不笑,他對身前老者道:“你老瞧瞧,這批挨刀的東西,還笑得出來。”苗小玉戟指丁一山,道:“姓丁的,你別以為你搬來幾個牛鬼蛇神模樣的傢伙就想唬你家姑,算是什麼東西?”瘦老頭卻不以為然地吃吃笑了。
丁一山大叫:“賤人,你在向洪老爺子叫陣呀,你活膩了!”苗剛與他大妹子一個心眼,總想先清楚此老身份,打起來心中才有個底。
苗剛這才緩聲地道:“這位老人家,不會也是個膽小的不敢承認自己是海盜的人物吧?”姓洪的老者哈哈一笑,對丁一山道:“他兄妹是有那麼一些令老夫欣賞的膽量,著他們選條件吧。”苗剛等當然也聽清楚了。
“狗不值的兩個條件,手底下見真章吧!”丁一山衝著洪老一聲低笑,道:“你老人家看熱鬧,那小子不在,憑他們這些人物還不夠我哥們一馬掃的。”
“蹌”地一聲,他的傢伙拔在手上了。
苗小玉刀往丁一山去,卻被苗剛攔住:“這小子我對付了。”
“慢著!”這一聲吼乃出自副總鏢頭之口。
瘦大個子的羅世人指著站在場中央的丁一山,對苗剛道:“總鏢頭,人家搬來能人,你得留著押陣,姓丁的由我侍候了。”不料那瘦老者哈哈大笑,道:“都是人物呀,我大天二洪巴很久未曾見過這麼有骨氣的人了!哈哈…”這就叫人的名,樹的影,洪巴萬兒出口,苗家兄妹與幾位鏢師不由得像捱了一記悶,一個個容顏大變,張口結舌起來了。
“跨海鏢局”的人個個臉變,丁一山這邊的人膛得高,那份得意就甭提了。
江湖道上傳言,洪巴在刀上的造詣已超凡入聖,不少人乾脆稱他一聲“刀聖”而不叫名,至於他老人家究竟如何“聖”法,聽說是出手較量看不見他的刀,當敵人挨刀之後,人們才發現冷芒一現。
苗小玉心中想,如今姓洪的被丁一山找來撐,即使多個君不畏,怕也難以應付。
一邊,苗剛衡情量勢,鬥志消了一半,他有些無奈地道:“洪老,以你老在江湖上的地位,應當做為雙方仲裁人,便是你老一句話,我苗剛也照樣敬三分,你老又何必…”洪巴臉皮不動,淡淡地道:“丁頭兒開出的兩個條件,你選哪一件呀?”苗剛道:“洪老,姓丁的是大海盜呀,他們海上劫鏢,那是斷我們的生計,我們是自保呀。”洪巴道:“那是你們在海上的事,我老人家不在場,如今你叫我仲裁,我看你自己任選其一吧。”這老兒老油條,如果沒得到姓丁的好處,他才犯不著出面講道理。苗剛氣得臉皮也青了,一邊的羅世人就要出手,卻被苗剛攔住。
苗剛走下臺階,雙手一橫,道:“姓丁的開價銀子十萬兩,便是我把整個鏢局賣掉,怕是也湊不出這個數目的十分之一;至於這第二個條件嘛,洪老,恕我不禮貌地說一句,姓丁的不配!”丁一山已嘿嘿笑了。
洪巴不笑,他直直地看向對方人群,卻向丁一山道:“不是有個會打暗器的小子嗎?他在不在對方陣中?”丁一山不由得摸摸頭皮,他哪裡會知道這正是洪巴的細心之處,要知雙方一旦上手,萬一被暗器所乘,這種人他丟不起,筋斗不能栽在小風城。
丁一山已咧開嘴嘿嘿笑,道:“那小子不在,不知躲到他孃的什麼地方了。”熊大海怪聲問道:“姓苗的,你們有個會打鏢的小王八蛋,他哪去了?”苗剛就知道問的是君不畏,冷然地搖頭,道:“你問的人不在。”
“到哪裡去了?”
“他人在上海。”熊大海直叫可惜,丁一山已拍拍手上厚背砍刀,道:“洪老,請你一邊觀戰,咱兄弟們足可擺平他們。”洪巴面對苗剛直搖頭,他緩緩地往大門下站,隨著退到大門下的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人,這三人就好像要把鏢局的大門守住,任誰也休想逃出去。
羅世人抖著手上的長短刀,面便與丁一山對上了,羅世人也不是省油燈,乾乾的麵皮猛一緊,道:“姓丁的,你家羅大爺卯上你了,你還等什麼?”丁一山眼一瞪,道:“你夠格?”羅世人道:“你馬上就會知道!”這兩人三句話不對頭,那丁一山揮刀便砍,厲聲大吼:“老子劈了你這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