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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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理會她的抗議，慢地擦拭她的雪足，慢到她以為他在擦拭什麼奇珍異寶，慢到她以為他是故意整她。

如果現在有地，她一定把自己的臉埋進地裡，但她又無法控制地偷瞄他。他俊美的臉龐毫無表情，如同石雕，但半垂的眼眸在月光銀輝跟微卷的睫下，顯得十分神秘，帶抹清冷中的妖魅。

她微地一怔。這真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他倆成親後，偶爾她會覺得她這個輩份小一截的丈夫帶點人的妖氣，讓她在遍體生寒的剎那，又無法剋制心臟的跳動。

他面貌似大嫂，但出身魔教的大嫂從未給人這種魅的覺啊…他擦了一陣，終於放下她的腳，她連忙縮回雙足入裙，準備當個縮頭烏龜，往後退去。哪知，他動作極快，一眨眼就壓住她可憐的裙襬，非但如此，他一腿壓在她的‮腿雙‬間，如毒蛇般竄到她的面前。

她嚇得手肘一軟，整個身子攤軟在草地上。她瞄瞄抵在她兩側的雙臂，再抬臉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了口水，結巴道:“…顯、顯兒，不，某人，也不對，公孫顯，有人在，你不要亂來啊！”他俊美的臉龐微微俯下，她屏住氣息，雙眸大瞪，直到他的鼻尖幾乎碰到她了，他才止住來勢。

“我想怎麼亂來？”他開口了。聲音帶點沙啞，冷漠的瞳眸專注地盯著著她。

“也、也沒什麼亂來…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她悶悶啃著餞棗子。

“山風，這次你出島，變得安靜了。”他說話清冷冷的。

她沉默一會兒，想要撇開視線，但他完全攏住她的視野，她只好改瞪著他的耳垂，輕聲答道:“我年紀也不小了，總要學會沉穩的。”

“那個老是愛撒嬌的丫頭，哪可能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他慢條斯理說道。

她立即瞪著他。

他嘴角輕掀，又道:“我跟那個公孫要白很嗎？”

“我怎麼知道！”她扁嘴。

“我跟馬車裡的公孫要白很嗎？”他語氣加重。

她頭皮微微發麻，抿抿嘴，仍是嘴硬說著:“我想，是很，非常，得都可以生米煮成飯了。”他瞇起黑瞳，無形的怒氣自他身上散發，她啃著餞棗子啃得有點發抖了。

“我、我覺得再怎麼…生米也不見得要煮成飯…”真惱，她氣得差點扔了維持生命的食物，但在他的視下，她只能恨恨縮回手，咬牙道:“公孫顯，你在做什麼，明明有個大美人在身邊，你不去把握，纏著我做什麼？你的眼長到哪了？”

“她不是我子，你才是。”

“又沒圓房，什麼子！”她耍賴。

“你想圓房，我可以成全你。”他答得極快。

“我不要！”她回得比他還快。

“我的子是誰？”

“…”他隻手撫過她的額面，引起她的輕顫。

“今晚並不冷。”

“什麼？”他的‮摩撫‬異樣的輕柔，令她有些不安。

他嘴角竟然浮起詭異的笑來，柔聲道:“咱們走遠點，找處隱蔽的地方，就地圓房也是可以的。”他說得理所當然，她聽得滿面通紅，連忙道:“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故作無知，黑眸不再深不見底，反而帶著令人生懼的寒意。

“咱們成親五年，早該有個娃兒了。沒有圓房，這反倒是我的不是，方才不是有人說，該出手的時候必要出手，省得錯失良機嗎？”

“…”

“我的子是誰？”

“是我。”她嘆道，靜靜地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