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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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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痛苦的趴在戰壕裡,軍又開始炮擊了,雖然打的不是很準,但爆炸的煙霧和氣還是很震撼的。(請記住dukankan)被動員來挖戰壕的人沿著河岸斜斜的挖了一條戰壕,戰壕之淺,估計連國舅蹲下去了還能出半個腦袋。哭笑不得的趙志只好叫人搬來了大量的罐頭和香菸,對那些戰壕挖的標準的傢伙,直接賞罐頭和香菸。再趙志的一再刺下,天黑前,趙志終於有了一條還算是勉強合格的戰壕。

國舅帶著剛收進來的潰兵們扛著工兵鍬在掏防炮,趙志可不想自己被炸死在戰壕裡,幸好這一帶的土質還行。揹著手站在戰壕裡呵斥潰兵們的國舅,此刻就像極了地主老財,恨不能榨乾淨長工們最後一點體力的地主老財。

趙志用望遠鏡看著河對面的樹林和高地,絲毫看不見有軍的動靜和蹤跡。孃的,趙志暗罵一聲,軍沒有過了河的跡象,那他們咋就把炮打的那麼準,可以打進列多的。不好,趙志心裡一驚,連忙叫過秀才和長

“你倆趕緊回去,帶些人看緊了咱們的東西,秀才回去了就聯繫黃他們,就說列多有軍的細,快讓他們去查”看著著急慌忙離開的秀才和長,國舅丟下他的那幫子壯勞力們溜了過來“咋了?”趙志拉著國舅蹲到沒有人的角落裡,悄聲的說道“我估計列多鎮裡有軍的細,要不他們的炮咋打的那麼準,我讓秀才和長回去看著咱的倉庫了”已經是夜裡了。炮彈仍在這片了無生氣的荒蕪陣地上爆炸,它並不單純在地面爆炸,空爆的、延時的、鑽入土層的,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它們的殺傷軌跡上運行。

整個晚上,軍就像在展覽,把他們搶奪自英軍的各種口徑的炮都打了一遍,有了大量炮彈的軍毫不吝嗇的釋放著大殺器。(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的網址)他們一直在用迫擊炮打照明彈,它久久懸停在空中,照耀著河兩岸的大片土地,看上去河這邊已經沒有活人。

戰壕裡所有的人都抱著自己的槍,蜷縮在防炮裡,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炮彈會炸著自己。不知道軍什麼時候會渡河,趙志只好帶著他的人守在戰壕裡,防備著軍有可能的渡河。而列多鎮裡就給了愛德華和100名外籍士兵們,他們需要找出趙志需要的細。

天快亮的時候,軍終於要渡河了,經過了兩天的準備,軍渡河用的木排顯然製作的巧了許多。負責觀察河岸的士兵吹響了竹哨,彷彿鳥鳴般的竹哨聲驚醒了睡中的趙志和大部分人。

河那邊密密麻麻的出現了軍,他們排著可笑的隊形,手裡舉著渡河用的木排,活脫脫是一群古代攻城的士兵。在一個軍官揮動的指揮刀下,軍齊聲吶喊舉著木排衝向河邊。趙志貓著在戰壕裡飛跑著,嘴裡不停的低聲喊著“不要開槍,先不要開槍,聽命令,都等著命令再開槍”加深加寬了一天一夜的戰壕已經足夠趙志在裡面飛奔的了。

軍毫無顧忌的在河邊放下木排,連接木排,手快的軍已經划著木排下了河,正奮力的向對岸划進。趙志握著槍的手開始出汗了,得手心裡滑膩膩的“呯”在第一個軍的腳剛踏上河岸這邊的時候,趙志終於先開了槍。

剛收進來的潰兵們完全憑著本能在開槍,也無從瞄準,當從放兩三槍就滾下去一個軍,變成要幾個人打十幾槍才滾下去一個軍時,趙志只好讓國舅的步槍手們去支援他們那邊了。在放過幾陣排槍後,也不知道渡河的軍倒下了多少,也許是心理作用潰兵們開始扔手雷,落在河裡的手雷爆炸聲聽起來很悶,而且剛投出兩批,河那邊的軍擲彈筒就砸了過來。

軍擲彈筒的榴彈打的很準,幾個潰兵被高高的拋起變成碎塊落下。幾輪轟擊之後,終於有潰兵受不了開始了潰散,他們紛紛扔掉手的槍,爬出戰壕,向著列多的方向跑。趙志冷著臉也不說話,只是向下猛地一揮手,戰壕裡的機槍響了。槍聲中,爬出戰壕的十幾個潰兵紛紛中槍倒地,趙志扭頭看著其他的人,嘴裡只是喊著兩個字“固防,固防”趙志的冷血嚇住了潰兵們,全都老老實實的趴在了戰壕裡,槍口瞄著河對岸。

硝煙散去,被趙志用一直隱藏的機槍重重蹂躪了一番的軍退回了樹林。在河岸兩邊,活人中夾著死人,死人中趴著活人。趙志剛張羅來的100多潰兵只這一輪固防,就只剩下了不到60人,銳和狗腿子們還好,只死了幾個傷了十幾個。

無暇去數軍留下多少屍體,老兵們已經是撅著腚在焦土中尋找散落的子彈和手雷,搜尋著受傷的同袍。郎中揹著嶄新的急救箱,在戰壕裡忙碌的奔跑,不時的停下為受傷的士兵包紮。趙志踢翻了幾隻裝著罐頭的箱子,衝著狗子一努嘴“分給大家,都省著點吃,時間還早著呢”趙志就近找了個坑躺了下來,休憩一下快散架的筋骨。所謂的援兵新38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趙志現在只有依靠著河邊的這100多號潰兵和鎮子裡那沒有撤走的百來號外籍士兵了。

其他老兵的想法和趙志一致,也漸漸散開在戰壕的各處,以自己舒服的姿勢躺著、靠著。國舅和老炮同時擠到了趙志這邊,把趙志擠到了防炮的邊上。趙志只好悻悻的爬出了防炮,斜斜的靠在了戰壕裡,和臭不要臉的國舅和老炮對視。

許是趙志臉上的鄙視被老炮看了出來,老炮一邊嘟囔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粒子彈向趙志扔去。

“當”毫無提放的趙志被老炮的子彈砸在了鋼盔上,引的戰壕裡的傢伙們紛紛舉著槍,探頭向對岸看去。

“小白臉,咱們這次是不是就得代在這裡了,是不是?”老炮爬向趙志,他要撿回那粒子彈。沒有回答的趙志斜眼看著防炮裡的國舅,他閉著眼靠在焦土裡,摸著上的手槍和膝上的步槍這才能讓自己躺得踏實。

對岸的軍一直沒有再渡河或炮擊,趙志可以在望遠鏡裡看見樹林裡的軍,但他們就是不進攻。河岸的一無遮攔讓戰壕裡的趙志他們暴曬著烈,空氣中永遠有著蠅蚊的嗡嗡聲,空氣中蒸騰著惡臭,幸好大家的嗅覺多少已經多少有點兒麻木。等著軍再次渡河的趙志只少少在戰壕裡放了幾個觀察哨,大部分的人都鑽在防炮裡睡覺,等養足了神,好防備夜間軍的偷襲。

下午的時候,軍又開始了炮擊,轟隆隆的炮擊一直沒有停過。軍的冷槍也越發的密集了,好在觀察哨的傢伙們鬼賊的很,都很小心的趴著。軍的這通狂轟濫炸,所費彈藥恐怕是前邊好幾次火力準備的總和,趙志他們被震趴下來,從頭頂騰下來的煙塵徹底把戰壕裡的人都覆蓋了。煙和爆塵讓頭上的晴空像是入了深暮,老炮大概是被爆石砸到了,一腦門子血地出現在趙志的視野。

“***這是玩真的了,這炮打的賊拉蠍虎”老炮說著話,胡亂撕開一個急救包,把紗布纏在了腦袋上,沒有繫好的紗布頭像旗子一樣在風中飄蕩著。

“夥計們,來菜了,上桌了,可別給老子客氣呀”剛還在閉目養神的國舅忽然來了興致,吶喊著鑽出了防炮,端著自己的步槍趴在了戰壕上。

潰兵們紛紛端著自己的槍鑽出戰壕,和國舅一樣趴在戰壕上,等著軍的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