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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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怪怪的,怪的人是你吧,哪有人穿成這樣上課的。”嚴妙怡順勢說。
谷婷婷十七、八的年紀,身材正是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曲線畢,凹凸有致,像朵清晨為誰而綻的花,而這朵花卻不知自己的魅力似地,穿著吊帶睡裙晃來晃去,低領的睡裙隱約可見部的曲線,要是稍微彎,更是足夠讓一車男人噴鼻血。
谷婷婷看看自己,說:“我在家都是這麼穿的啊。”
“之前都不是。”她提醒。
“那是之前有空調嘛,可我哥說總開空調對身體不好,現在已經過了盛夏,就止開空調了;不開空調會熱,熱的話自然穿的就少囉,反正是在自己家,有什麼關係?”谷婷婷看看她,“我看妙怡姊你也把衣服脫了吧,我還有別的睡衣,你都不嫌熱哦?”
“我不是在跟你說溫度的問題。”真是的,一點也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想拖她下水,這女孩真是有夠叫人心,嚴妙怡說:“家裡只有你跟你哥在,你穿成這樣不會覺得彆扭嗎,你已經成年了吧。”谷婷婷愣了兩秒,如嚴妙怡所料的那樣,大笑了起來,“妙怡姊你好有意思哦,你在說什麼呀,那是我哥哥,又不是別人,他早就看慣了啦。”
“哥哥就不是別人嗎?”她問。
“當然不是。”谷婷婷笑道:“去年夏天我臥室的空調壞了,我還半夜擠去飛哥的上睡呢,倒不是不愛睡客房,是他臥室的舒服啊,這有什麼,真是的。”嚴妙怡頭一陣暈,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她要讓谷婷婷明白,她哥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完美,是件很困難的事了。
一個超沒心機的妹妹,和一個城府超深的哥哥,真是想想都要為這女孩擔心起來,嚴妙怡暗中作了決定,她的社會責任不能允許她放著這樣一個天真的女孩不管,如果她不能明白的話,她就去找谷苓飛。
於是那天晚上她走時,表面上和往常一樣,心裡卻是忐忑得七上八下,當路過客廳,確認谷苓飛好像坐在沙發上看著什麼資料…要說嗎,怎麼說呢?威脅他、提醒他,還是勸他?
眼看走到門前,沙發上的男人眉都沒抬一下,全不知她的心思此時全都在他身上,越想越不平衡,在手就要握到門把的一瞬間,嚴妙怡收回了手,一個急轉身對向沙發上的佛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禮貌?”好像是因為這個空間內除了他們兩個再無外人,而谷苓飛又不能因為一個她,搞得自己好像失聰一樣,在她話音落後的數秒,谷苓飛才很沒有辦法似地,勉為其難地抬起了頭,掃她一眼。
“你說什麼?”他說話一向沒什麼聲調,聽著讓人沒來由地牙癢。
“我說,你這樣不只很沒禮貌,也沒有家教,你不覺得嗎?”嚴妙怡隔著不近的距離,在門旁瞪著沙發上的人,有些隔空喊話的意思,她不想承認自己是有些害怕靠近他的,“你要明白,我可是客人耶,不是這個家的成員,我從你身邊走過,你就連句‘再見’或‘慢走’都不會說嗎,這有違最基本的社禮儀,是對他人的不尊重,你以為你是誰,所有人都該看你臉嗎?”嚴妙怡說的也不完全是氣話,這種沒家教的行為她本就看不下去,只是積在一起爆發出來,聽上去比較有氣勢,她沒跟這個男人說過幾句話,但她明白,如果想跟他對話,就一定要有氣勢!
比如現在,在她一連串的質問後,谷苓飛沒有再以掃掃眉來回應,而是挑了下眼皮,那個樣子,好像他眼中終於有她了,嚴妙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裡一跳。
“怎樣,我說錯了嗎?”她下意識地揚起下巴。
過了會,谷苓飛嘴角一扯,彷彿像在笑,他說:“沒有,但不該由你來說!第一,你不是客人,是我家請來教婷婷的家教,是拿錢做事的,要算的話,應該屬於員工下屬級別,我沒必要以對待客人的規格來對待你,你也不要以為討好了婷婷,就能得到那個叫‘尊重’的東西;其次,嚴妙怡小姐,我們不,批評跟自己完全不的人的家教,也許是你的興趣,但我不認為你這種行為是有家教的作法,半斤八兩,我更沒必要將你的話聽進耳裡;如果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那麼你可以走了。”他一氣之下說了好多話,而且是有邏輯的話,是真正的對話!如果嚴妙怡會為此動,那她絕對是病了,所以即使她萬分吃驚,可心頭的火還是快燒著頭髮了。
他們不,他們當然不!誰要和他攀關係啊,要不是為了婷婷。
“討好婷婷?你就是這麼看待別人的,難怪你整天像防賊一樣防著我、監視我,就是怕我拿工錢不做事;拜託,我這是在工作,我的工作是讓婷婷考上t大,不是當她的玩伴,這點我還是很明白的。”
“我防你,我監視你?”那種被誤會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嚴妙怡了口氣,“難道不是嗎?你說在家給婷婷做飯是照顧她,而實際上婷婷已經多大了,有什麼需要你照顧的地方,為了做半小時的飯,一天都不出門,可能嗎?你留在這當然另有目的,那就是監視我,怕我會害你的寶貝妹妹,不然你為什麼有事沒事地瞪我,警戒意味十足?”事實上他也沒有總是在瞪她啦,這麼說只是為了出他的真話,讓他承認他對婷婷的關心是過度的,好能理直氣壯地讓他收斂些,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可怕事情。
而谷苓飛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讓嚴妙怡的心沒來由地一緊,他這個反應怎麼有些古怪,不像是將法奏效,也不像是在氣什麼,倒像是…被說中了什麼?
谷苓飛一隻手託著下巴,直視著她,半天才慢悠悠地說:“我是在監視你,那又怎樣?我小時候有兩次被綁架的經驗,所以婷婷出生後,對她的安全做出的防範就格外多,養成了她不知世事的格;你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地來了這個家,誰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反正不是綁架!”天啊,果然她這種老百姓跟宇宙人的是有問題的。
兩次被綁架的經驗?這個詞在她聽來好陌生,這麼說他這種扭曲多疑的格還是有其原因的,嚴妙怡哼了聲,知道自己真被人想成這樣倒是心踏實了下來,原本還怕自己是誤會他的,怕他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谷苓飛,你用你齷齪的想法去想婷婷身邊的人,對她最好是種保護,而你也最好能保護得了她一輩子;但實際上,你保護不了她一輩子,婷婷已經是個大人了,你抱有的那種想法,最好還是快些打消得好。”
“那種想法?”谷苓飛對這個詞到新鮮。
“婷婷也許沒發現,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她看到谷苓飛的臉更黑了!
很好,雖然有點可怕,是極其可怕,但效果很好,看來她真的沒有猜錯;不過,實在是太可怕了,嚴妙怡只能選擇打開門,高傲地甩給谷苓飛一個背影,以顯示自己並不怕他,可如果她再多待一會,也許會被他眼中現出的狠戾嚇到腿軟。
會那樣瞪人,她是戳到他的痛處了吧,被他口中的“陌生人”或“可疑人”戳到痛處,想想還真呢!明明是為了婷婷,又不是為了氣他而去挑釁的,她是在暗些什麼啊?
◎◎◎下個週末,谷苓飛沒在家,嚴妙怡有種勝利的覺。
他是被她說得心虛了,不敢見她了吧,不然依谷苓飛那種傲慢的個,怎麼會放過她這個“汙衊”了他的“可疑人士”拐彎抹角地問谷婷婷,谷婷婷也說不清楚,好像對自己哥哥不說一聲就出門的行為也很意外,不過在嚴妙怡看來,快三十的男孩還賴在爸媽家,出個門還要跟妹妹報備的行為,才是真的叫人意外。
本以為這場心理戰她打贏了,谷苓飛肯定是有意地避開她,可晚上八點半,他回來了,這次回來和上次不同,不是悄無聲息的,是被司機老張扶進來的,五米外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老張,我哥這是去哪了?”谷婷婷對於一身酒氣的谷苓飛顯然十分陌生,認為這是一件大事,讓她連書都不念了跑下了樓。
嚴妙怡只能跟著,但她不覺得谷苓飛喝得很醉,他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和平時無異,臉很正常,視線也很清晰,只是好像話更少了些而已。
“是酒會,少爺上週說不去的,今天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決定去了,結果就喝成這樣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老張待完就離開了,剩下谷婷婷和嚴妙怡,對著神情嚴峻,正襟危坐著的谷苓飛。
“哥,你怎麼喝到這麼醉啦?”谷婷婷對著谷苓飛皺起了眉。
“酒會上一群不認識的人向我敬酒,我都喝了。”谷苓飛看著她答。
“都喝了?你不是最討厭參加那種攀關係的酒會。”
“所以他們看到我都覺得中了大獎,我才會喝了很多。”噁心,不要臉,嚴妙怡心中暗暗吐槽。
“真是的!”谷婷婷一嘆,“哥,要不要喝水?”
“不喝,不渴。”
“那扶你上樓睡覺好不好?”
“不用了,我坐一下自己上去,婷婷你不用管我。”
“可你醉得這麼厲害。”嚴妙怡在旁邊看了半天,把谷婷婷拉到了一邊,小聲問:“婷婷,你確定你哥喝醉了嗎,看上去很清醒的樣子啊。”她不得不陰暗地想,谷苓飛不會是在裝醉博妹妹的同情吧?
可谷婷婷答得快速而肯定:“當然是醉了,還醉得很厲害呢!”
“可看他思路滿清晰的,口齒也很俐落。”
“就是這樣才醉了啊,沒看我問什麼他答什麼嗎,我哥哪裡是那種會有問必答的人,他這會基本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啦。”還有這麼神奇的事?嚴妙怡偷偷觀察,只聽谷婷婷一聲嘆息,說:“真是的,我記憶中我哥喝醉不超過三次,他是有什麼苦惱的事哦?”八成就是這樣了,嚴妙怡點點頭,這件苦惱的事還十分的勁爆,不能跟任何人說,就只能借酒消愁了。
這會,谷婷婷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後,她臉大變,直對著嚴妙怡和谷苓飛眨眼,愣愣的。
“真是的,怎麼所有事都趕在一起了,我最要好的姊妹淘失戀了,要去尋死…”
“這種想法是極其錯誤的。”嚴妙怡反地說:“你們年紀還小,就覺得戀愛是人生中的全部,可父母養你們這麼大,不是要看著你們為個甩掉自己的男人去死的,今後的路還很長…”
“是是是,這些我明白啦,是我那個姊妹淘死腦筋。”谷婷婷原地轉了兩圈,急忙忙地對嚴妙怡說:“妙怡姊不好意思,今天的課就早半小時下課吧,我必須去找她一趟。”
“好。”
“還有我哥也麻煩你先照顧一下。”
“什麼?”
“沒辦法啦,放他一個人醉成這樣我也不放心,你只要看著他就可以了,等他舒服點時會自動回臥室的,就當救人一命啦,拜託囉!”面對這樣一張可愛的臉,誰能忍心拒絕?可是,這個提議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婷婷,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據說喝得不省人事的谷苓飛,這會還很體貼地說。
“就知道我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