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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回:煞星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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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屋裡眾人正吃著面,突聽遠處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說道:“沈老嫂子在家麼?”聽聲音,這句話,大概還在半里之外。

老婦人抬頭問道:“是逢老大麼?”

“哈哈。”那低啞聲音大笑著道:“正是。”笑聲已漸漸接近,等到說出“正是”二字,差不多已近了一半,過沒多久,只見從門外走進一個禿頂紅臉,雙肩寬闊的老者。

這人身穿一件土布大褂,腳穿一雙牛皮板鞋,右手微屈,肩頭扛著一柄近四尺長的闊劍,目光炯炯朝大家看了一眼,就呵呵笑道:“兄弟從仙女廟一腳趕來,沈老嫂子果然回來了。”老婦人含笑道:“逢老大請坐。”沈若琳連忙拉過一把椅子,說道:“總護法辛苦了。”謝仁旺心中暗道:“原來這人還是紫衣幫的總護法。”逢老大一朝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還有面,沒有人吃,呵呵笑道:“巧極了,兄弟正有些餓了,這碗麵沒人吃吧?”他也沒待老婦人說話,一手放下闊劍端起麵碗唏哩嘩啦的連帶嚼,三兩口,就把一碗湯麵吃下肚去。

老婦人等他把面吃完,才道:“逢老大連夜趕來,可是和周不通鬧翻了臉?”

“唔。”逢老大放下面碗,說道:“聽說老嫂子用“玲瓏指”連傷了他們幾個人,這不是小事,聽他說,老嫂子還把周不通的一個師侄帶來了,可有這事?”

“不錯。”老婦人道:“他怎麼說?”逢老大攢攢眉道:“周老道甚是氣怒,幾乎和兄弟動起手來…”謝仁旺心中暗道:“原來他們並未動手。”只聽逢老大又道:“他說,他們和咱們在江湖上也誼屬同道,若琳當時並沒亮出咱們的牌子來,他只當她是掌中雙傑一起的人,所以把她留下了,但老嫂子救走若琳,還帶走了他們的叛門逆徒,就太不顧江湖道義了。”老婦人道:“他知道老身去了麼?”逢老大大笑道:“老嫂子用“絕戶玲瓏指”點傷了人,他還會認不出來?”沈若琳道:“但咱們要邀請掌中雙傑,他們趁機把人拿走,還有江湖道義麼?”逢老大一抹嘴巴,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話是不錯,但咱們如果收容了他們的叛門徒弟,說到江湖上去,總是咱們理虧。”謝仁旺道:“此事和貴幫無關,人是在下帶出來的,自有在下負責。”逢老大目光一動,望望謝仁旺,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老婦人忙道:“老身還沒和總護法引見,謝仁旺謝少俠。”

“呵呵。”逢老大一雙光灼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謝仁旺一下呵呵笑著大力拍了一下謝仁旺的肩膀道:“小子不錯呀。”謝仁旺背的真氣自然而然地轉開來將逢老大的些許真元不著絲毫痕跡地化解道,神自若地笑道:“前輩好說。”逢老大眼中閃過一絲訝,讚歎道:“好小子,有你的,聽你小子的口氣,人是你帶出來的了?”謝仁旺呵呵笑道:“在下等人,被囚在地窖之中,是陸姑娘把我們救出來的,陸姑娘如果不隨我們離開仙女廟,他們豈肯放過陸姑娘?”逢老大道:“小子可知這一來,就犯了江湖大忌?”謝仁旺道:“陸姑娘棄暗投明,有何不可?再說我們三人受了路姑娘如此大恩,豈能在她處於危難之際棄手不管!”逢老大心中雖不以為然,但看謝仁旺這麼堅持,他不便多說,回頭朝老婦人道:“當時周老道只道是老嫂子收容他們門人,向兄弟責問,此事既由謝少俠一力承擔,就和本幫不相干了。”老婦人問道:“掌中雙傑呢?他怎麼說?”逢老大道:“他已答應送回掌中雙傑,此事原是誤會,只不過他有一個條件…”老婦人哼道:“他是不是要咱們送還陸姑娘作為換條件?”逢老大看了謝仁旺一眼,才道:“周老道本來是這麼說的,但只要陸小翠不在咱們這裡,此事又當別論了。”他話中似有未盡之言。

謝仁旺自然聽得出來,這逢老大隻是礙著師父,不好說要把陸小翠送回仙女廟去。

心念這一轉,就站起身拱拱手道:“老,今晚多有打擾,陸姑娘是為了送還在下鎮山劍,而不見容於師門,此事本和貴幫無關,自然不能因陸姑娘這事,引起雙方爭執,在下和陸姑娘、石姑娘,自是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老婦人本意雖然不願收留陸小翠,但對謝仁旺,卻另有打算,此刻一見謝仁旺說出要走,但有逢老大在場,又不便挽留,因為挽留謝仁旺,勢必也須挽留陸小翠了,心中正作難,謝仁旺回頭道:“石姐姐、陸姑娘,咱們走吧。”石中玉道:“弟弟,這一路上,多蒙你照顧,我不盡,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只管走吧。”謝仁旺一呆道:“姐姐要留在這裡麼?”

“是的。”石中玉低著頭道:“我爺爺和師父落在仙女廟手中,如今他們既然答應放人,我想留在這裡等兩位老人家呢。”老婦人道:“這樣也好,石姑娘留在老身這裡,謝少俠只管放心,老身決不會使她有半點委屈。”謝仁旺暗中攢了下眉,心想:“掌中雙傑,為人正派,他們當拒絕了紫衣幫,才會落到仙女廟手裡,不入於赤,則入於黑,這豈是掌中雙傑的本意,這位石姐姐涉世末深,除了任,焉知兩位老人的心意?但她當著老婦人說出來了,自己自然不好勉強她一同走了。”想到這裡,只好點頭道:“姐姐既要留下來等令祖、令師,有沈老和沈姑娘在—起,小弟自可放心了,等見到令祖、令師,再作行止也好。”

“等見到了令祖、令師,再作行止”就是暗示她,令祖、令師是不會參加紫衣幫,這話當著紫衣幫總護法逢老大和老婦人,自然不能明說。

話聲一落,就朝陸小翠道:“陸姑娘,那我們就走吧。”陸小翠盈盈站起身來。

謝仁旺又朝逢老大和老婦人母女拱拱手道:“逢前輩、老、沈姑娘,在下告辭了。”老婦人送到門口,叮嚀道:“謝少俠,周不通在黑道上,名氣頗響,勢力不小,你護送陸姑娘,路上可得小心。”謝仁旺道:“晚輩記住了。”老婦人又道:“這裡只是老身臨時住所,你若有暇,務忘去鳳陽小溪河一行。”謝仁旺點頭道:“晚輩一定會去的。”沈若琳也跟了出來,朝陸小翠歉然道:“陸姑娘,真不好意思,已經這麼晚了,不等天亮了再走。”陸小翠低低的道:“沈姐姐,謝謝你。”謝仁旺走了幾步,回頭道:“老,沈姑娘請進去了。”他這一回頭,但見沈若琳一雙明亮的眼睛,只是望著自己,他不敢朝她多看,轉身大步行去。

陸小翠像小媳婦似的只是跟在他身後,低著頭而行。

走了一段路,陸小翠忽然腳下一停,低低的叫道:“謝少俠…”謝仁旺回身道:“陸姑娘有什麼事?”陸小翠忽然眼圈一紅,朝他盈盈拜了下去,哽咽道:“謝少俠,你把我從仙女廟救出來,這份情意,陸小翠沒齒也不會忘記的,只是我和你同行,是個累贅,何況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要和謝少俠作別了…”她說到這裡,珠淚—顆顆從眼角滾落下來。

謝仁旺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說道:“陸姑娘,快別這麼說,你仙女廟冒著和師門決裂的危險相救我們三人,足見深明大義,為了在下,使你不見容於師門,所以在下只好要你離開仙女廟,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負責到底,仙女廟因姑娘的叛離,正在想盡辦法,要把你回去,豈肯放過姑娘,姑娘此時要和我作別,一個人落了單,正好給他們有可乘的機會,這個萬萬使不得。”陸小翠被他雙手扶住了嬌軀,心頭又覺得安,也更是酸楚,—顆頭微微搖著,咽聲道:“仙女廟勢力遍佈大江南北,我和你同走,只是連累了你…”謝仁旺大笑道:“我謝仁旺又豈是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人,姑娘只管放心,不用替在下擔心了。”陸小翠望著他,又,又彷徨,悽楚的道:“謝少俠,自從在湖中,我們初次相識,我就知道公子是一個俠義之人,真正的男子漢,是一個可以充分信賴的人。把你帶出仙女廟,也是我們相識一場不忍心看著公子蒙難,我知道你要我離開仙女廟,是一片好心,但我這樣一直跟著你,會增加你多少麻煩,多少累贅,我實在並不想離開你,但非離開不可…”她說到這裡,已是珠淚粉拋,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謝仁旺聽她說得委婉悽楚,心頭更是不忍,雙手握住她一雙柔荑,動的道:“小翠,所以你不能走,仙女廟的人對你得不到手,決不甘心,我要永遠保護你,絕不讓仙女廟的人碰到你一分一毫,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小翠,你不用走,也不能走,你要答應我,我們永遠在一起。”陸小翠目蘊淚水,嬌軀微微顫動,嘴角牽了兩牽,終於叫出:“謝相公…”一下撲入謝仁旺的懷裡,雙臂一環,緊緊的抱住了他,嗚咽不已。

謝仁旺把她擁在懷裡,兩人默默的擁抱了一陣,謝仁旺才用手輕輕抬起她的頭來,她一雙清澈的眼神,羞澀的望著他。

謝仁旺低低的道:“小翠,你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不離開我,好麼?”陸小翠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輕輕點了點頭,迅快的把一顆頭埋到他肩窩,再也不肯抬起頭來。

就在此時,突聽遠處響起兩聲冷森的嘿嘿乾笑。

謝仁旺驀然驚覺,目光一抬,沉喝道:“什麼人?”暗影中緩步走出一高一矮兩個身穿半截黃衫的老者,黑夜之中,目光閃閃如星,站在三丈之外,不言不動。

陸小翠驟睹兩人,不打了個冷噤,身子觳觫,低低的道:“謝少俠,他們是仙女廟八大煞星護法中的三煞簡韌、四煞典韋陽,各有—身奇特武功,這兩個煞星找來了,這該怎麼辦?”謝仁旺低聲道:“別怕,一切有我呢!”高瘦老者看他們竊竊私語,就冷冷的道:“姓謝的小子,你仙女廟女弟子,現在束手就縛,乖乖的跟我們走還來得及。”謝仁旺把陸小翠攔到身後,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樣就來不及了呢?”矮個子老者道:“要等咱們老哥兒出手就來不及了。”謝仁旺道:“在下看不出有什麼來不及的。”

“小子,你大概還不知道老夫兩人來歷?”瘦高個子冷笑一聲道:“你是何人門下,輕輕年紀,剛出道江湖,就人家女弟子,真沒出息,難道你師傅沒告誡過你,這裡犯了江湖大忌,老夫也不想為難你,跟老夫兄弟回去,老夫聽說觀主有意收你為徒,也還可以從輕發落,逞強是沒有用的。”

“說得好。”謝仁旺淡談一笑道:“二位來歷,在下已經知道,閣下是三煞簡韌、這位是四煞典韋陽,對不?”三煞簡韌道:“你既知老夫二人名號,還說什麼?”只要聽他口氣,這兩人在江湖上敢情名頭不小,不然也不會如此託大了。

謝仁旺道:“二位是江湖人,那就應該講一個理字,二位如以仙女廟的護法身份來的,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四煞典韋陽嘿然道:“這小子狂妄得很。”三煞簡韌道:“老夫二人正是仙女廟護法,但老夫倒要聽聽你小子了人家女弟子,還有什麼理好說的?”謝仁旺道:“閣下要和在下講理?”三煞簡韌點頭道:“老夫倒要聽聽你有什麼歪理?”四煞典韋陽道:“簡老哥咱們和他有什麼好磨蹭的?”

“不。”三煞一手摸著頦下一把山羊鬍子,一邊笑呵呵地道:“老四,這倆小子丫頭就在咱們面前,你他孃的還怕他飛上天去?”一面抬目道:“小子,你說。”謝仁旺呵呵一笑道:“仙女廟雖非江湖正式門派,但既有觀主,又有八大護法,自然也初具規模,連紫衣幫的總護法逢老大都不敢得罪你們,可見仙女廟在江湖上有他一定的地位和威望了。”四煞典韋陽嘿嘿樂道:“小子,你知道就好。”謝仁旺道:“這位陸姑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和小弟也是頗為投緣,在下被觀主囚地室不說,你們竟然還在飯菜之中下毒,想要加害於我們幾個,而這事被心地善良的陸姑娘知道了,豈能見死不救,你們修真之人不是講究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講究個因果循環嗎?陸姑娘一則不忍心加害我們,二則也為了替你們觀主積德積福,所以深夜前來相救,結果事情被追魂魔女所悉,追魂魔女處處人,誓要將陸姑娘就地正法,試想一下,在下如果不把她帶走,陸姑娘只有一死,在下於心能安麼?閣下把二字,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麼強加在在下頭上,試問這是麼?”謝仁旺一番話說的兩個煞星面面相噓,兩人這才知道論嘴皮子功夫自己可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四煞典韋陽牛眼一橫,強詞奪理般地不耐的道:“但陸小翠是仙女廟門下,現在和你在一起,總是事實。”

“不錯。”謝仁旺道:“在下既把陸姑娘帶出來了,自然有保護她的責任。”四煞典韋陽陰笑道:“好小子,你口氣不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能保護得了她麼?”謝仁旺凜然道:“在下能不能保護她那就要看事實證明了。”四煞典韋陽陰嘿道:“看來你小子還想頑抗?”三煞簡韌道:“小子,論口才我們老兄弟不是你的對手,我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鳥事,我們只知道,今晚要將你們帶會仙女廟,所以小子你今晚要想帶著這丫頭離開此地,只怕辦不到。”陸小翠悽然道:“謝少俠,你走你的,我跟他們回仙女廟就是了。”

“那怎麼成?”謝仁旺想都不想地斷然拒絕了路小翠的建議,冷聲道:“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呢?”

“這不就結了?”四煞典韋陽道:“你們兩個自然都得去。”謝仁旺道:“仙女廟,在下總有一天會去的,但不是今晚。”四煞典韋陽道:“你不想去也非去不可了。”謝仁旺點頭道:“在下知道,二位既然跟蹤而來,決難善了,二位一定要動手,在下也只好接著了。”三煞簡韌奇光,說道:“小子,你要和老夫二人動手?”謝仁旺呵呵笑道:“事實如此,在下也別無選擇,相信兩位也不會任我們就此離開吧,既然如此,就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二位只管發招吧。”四煞典韋陽道:“簡老哥,對付這小子,兄弟一個就夠了。”身形一閃,就欺到了謝仁旺身前五尺光景,陰笑道:“小子,你接著了。”雙手五指併攏,宛如兩顆蛇頭,一低一昂,隨著話聲,右手一探,就朝謝仁旺前啄來,左手閃電跟進,從右肘穿出,啄向謝仁旺右肋“歸”這矮胖老頭,出手惡毒迅疾,使的居然是以靈巧據稱的是“蛇形刁手”從他出手招式迅猛快捷,就可知此老堪稱一高手。

謝仁旺理也沒理他,身形一個輕旋,就帶著陸小翠閃開了數尺,低聲道:“你站著替我掠陣,我不會輸給他的。”輕輕放下陸小翠。

陸小翠道:“謝少俠,我怕…”謝仁旺雙眉一掀,朗笑一聲道:“你不用害怕,誰敢動你,謝某就要他濺血於此。”四煞典韋陽雙手齊出,忽然發觀眼前人影頓失,謝仁旺和陸小翠居然從左旋出,到了數尺之外,他識不得謝仁旺使的身法,心頭不一怔,嘿然道:“好小子,你躲得開老子第一招還躲得開第二招麼?”

“嘶”的一聲,身發如風,雙手起伏,又朝謝仁旺攻來。

這回他展開蛇形手法,忽啄忽切,雙手就像靈蛇亂閃,一片爪影,波翻濤湧,記記都朝謝仁旺要害大下手。

謝仁旺運起了“乾坤混元先天真氣”閉住全身道,雙手張開如同鷹爪,使的是大力金剛鷹爪王王老的大力金剛鷹爪,記記帶起輕嘯,和對方硬打硬拆。

大力金剛鷹爪正是蛇形刁手的剋星,眨眼間,兩人已打了二十幾個照面,四煞典韋陽不但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而因為對手的招式恰好可以剋制住自己的蛇形刁手,不足三十招便落了下風,原本靈活迅捷的蛇形刁手漸漸施展不開了,心中頗震驚,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陷入被動,口中冷笑一聲,腳下一滑往後退了一大步,陰聲道:“小子,你接我這一掌試試吧。”左手抬處,一雙手掌已經呈暗灰,疾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