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席捲隴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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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郡,年初時,這座城池已被拆去了大半,人口凋零,韋諤乾脆將周圍兩個屬縣全部拆除,用它們的牆石來重修會郡,同時將縣裡人口也遷入城中,很快它又恢復了原貌,城牆變得更加高大堅固,人口也逐漸增多,現在,這裡已成為防止張煥東進和段秀實南下的十字咽喉要道,韋諤率軍南下後,會郡仍然駐紮有一萬五千人重兵,會郡指揮使叫王光茂,也是一名跟隨韋家多年的老家臣。
從冬至夜開始,一場猛烈的暴風雪便開始席捲河隴大地,狂風挾夾著雪片,打著旋在空中呼嘯,家家戶戶關閉門窗,城內城外行人絕跡。
但會郡指揮使王光茂卻不敢掉以輕心,韋諤臨走時曾向他下嚴令,要時刻提防河西張煥的偷襲,和其他人一樣,這段時間王光茂的耳朵裡被項人亂河西的消息所
滿,不停地有張煥的信使過河來求援,他都聽得厭煩了。
憊好,自黃河不能行舟以來,河西的信使就沒有再來,他也變得清淨下來。
這天上午,雪已經漸漸小了,王光茂正在安排清掃城內積雪,忽然接到黃河邊哨塔的緊急稟報,說在黃河上發現有人過河的跡象。
王光茂大吃一驚,黃河已經冰凍,若河西軍殺來怎麼辦?他馬上命令副將嚴守城池,自己卻帶一千人親自前往黃河邊察看情況。
巴對岸一樣,會郡在黃河邊也修了幾座哨塔。以監視河西情況,王光茂趕到黃河邊時。百名守衛已經嚴陣以待,天灰濛濛的,依然在飄著細細地雪花。
“出了何事?”朦朧的雪光中,王光茂見無數衣裳襤褸之人在冰面上扶持行走,卻不見自己地守軍去阻擋,他不覺有些惱怒。
“稟報將軍,屬下已經去盤問過,是一些項人從河西逃來。”哨塔校尉跑來稟報道。
“項人?”王光茂心中疑惑,
項人不是在河西與張煥爭鬥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他們被張煥擊敗了不成?
正想著。幾名士兵帶了一人過來,王光茂一眼便認出了他,是原來項王子拓跋喜之子拓跋萬里。
拓跋萬里上前惶惶對王光茂施禮道:“參見王將軍!”王光茂不屑地笑道:“聽說你們不是在河西與張煥開仗嗎?怎麼又變得這般狼狽?”
“唉!說來話長。”拓跋萬里長嘆一聲“我們這些人只是想平平靜靜過點子,鬧事的是拓跋千里等人,連累了我們,現在那邊打得正狠。會西縣羅縣令是好人,不忍殺害我們,便禮送我們出境。”王光茂見拓跋萬里鼻青臉腫,衣衫破爛,不知在冰面上摔了多少跤,忍不住哈哈大笑“什麼禮送出境,分明是被趕出來的。”王光茂也慢慢放下心來,他是瞭解拓跋萬里的,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是沒有什麼野心的。
“那你們現在準備去哪裡?”拓跋萬里連忙拱手施禮道:“我們這萬人準備返回銀川郡,現在天已到下午,想懇請將軍讓我們在會郡歇上一晚。”拓跋萬里偷偷看一眼他的臉
,又道:“若不行我們就北上靈武郡。”說完,拱拱手便走。
王光茂見項人大多都是青壯之人,其中不乏漂亮女子,他心中頓時起了歹意,這些肥羊,他怎麼會輕易放過,王光茂急走兩步。上前拉住拓跋萬里笑道:“不妨事,我並沒有不準,現在天
已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準你們去會郡歇息一夜。”
“那就打攪王將軍了。”拓跋萬里施一禮。連忙去招呼族人。王光茂盯著拓跋萬里的背影,喚來一名校尉道:“你帶五百弟兄跟著他們。我回去安排。”從黃河到會郡城還有數十里路,天已經漸漸地黑了,在距會郡約二十里的半路上,王光茂已經點齊了五千士兵佈下天羅地網,只等
項人入袋。
儘管是冰天雪地,但想著那些年輕美貌地項女子今晚都將歸自己,王光茂心中不
一陣陣慾火燃燒。
“將軍,來了!”一名士兵遙指前方。
王光茂凝神望去,只見二里之外的雪地裡,似乎有大片黑影在向這邊移動,王光茂開始摩拳擦掌,他低低命左右道:“傳令下去,準備動手。”又過了一會兒,似乎那大片黑影開始向北移動,而且速度很快“不好!他們要逃。”王光茂知道自己人被對方發現了,他果斷下令“出擊!”
“嗚”低沉的號角聲驟然響起,五千隴右軍士兵的野被號角聲
發了,他們彷彿大群惡狼般向前突奔猛跑,飛雪四濺,已經沒有了陣型,他們狂呼吶喊,彷彿他們前面已經不是
項人,而是一隻只待宰的肥羊。s五百步三百步越來越近,他們甚至已經聽到
項人的呼喊。
可就在這時,不少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都猛然剎腳,他們已經看清楚了,前方哪裡有什麼女人,都是黑壓壓地穿著項人軍服地士兵,手中都拿著武器,正獰笑著等待著他們。
不僅如此,在他們身後忽然衝出一支騎兵,積雪似瀑布般他們面前飛濺,他們高舉戰刀,嘴裡大聲呼喝項語,瞬間便衝進隴右軍中,如摧枯拉朽般殺透出去,將隴右軍衝得七零八落。
王光茂大吃一驚,沒等他下令組陣。一匹高大健壯的大宛馬便衝到他地面前,馬上是一名年輕的將軍。只見他年紀不到二十歲,身高足有八尺,肩闊圓,尤其兩臂極長,渾身銀盔銀甲,眼裡寒光閃爍,鋒芒畢
。
他手執一柄大鐵槍,冷光一閃,槍尖撲心便到,王光茂嚇得心都要停止了。他向後一側身,躲過了槍尖,調馬便逃,但只跑了兩步,只覺一股大力將自己猛地向後一拽,身子已經凌空而起。
隨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幾名士兵將他死死按住。拉到那名年輕將領地面前,幾把橫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都督有令,王將軍若投降,仍封你為會郡刺史,否則人頭送往開陽郡。”王光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年輕軍官“你們究竟是什麼?”
“你以為是項人,告訴你,從來就沒有什麼
項人作亂。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西涼軍,我便是涼州都督帳下牙將王思雨。”王光茂的大腦嗡地一聲,他終於明白了,大帥中計了。
“我且問你,降還是不降!”王光茂望著自己地手下已經完全崩潰,在雪野上四處奔逃,他又想投降,可又覺得對不住韋諤,心中亂成一團。
“怎麼樣,他降了嗎?”夜中傳來一個
野的聲音。一名大鬍子將軍飛馬奔近,他刀一指王光茂厲聲道:“我便是拆了你們會郡的河西將李橫秋,告訴你,都督是不想唐軍自相殘殺,才給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換了你們的軍服,我們一樣能騙開會西城門。”王光茂渾身一震。不由長嘆一聲道:“請你們手下留情,我投降便是。”當天夜裡,一萬五千駐守會郡地守軍全部投降了西涼軍,悉數被押往會西堡重新編整,李橫秋率三千人進駐會郡,而年輕的將領王思雨則率五千騎扮作
項人的西涼騎兵向南疾駛而去,他們彷彿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
向韋家的心臟:開陽郡開陽郡,韋家的大堂內寂靜無聲,數十名韋家族人聚集一堂,所有人地眼光都子著韋度。
韋度則呆呆地坐在案几前,他目光無神地望著案几上地兩封信,一封是鴿信,一早從河西送來,說項人被張煥殺敗,向東逃竄,有可能會渡過黃河,而另一封是八百里加急快信,是剛剛從會郡送來,由李光茂親筆書寫,說數萬名
項人已經包圍了會郡,請求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