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是很正常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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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唱是不是很好聽?剛才聽你的琴聲,覺整個人似乎都輕鬆起來了。”阿庫又看向她的小豎琴,眼神裡全是快要溢出來的羨慕。
“你過獎了。畢竟巡遊中,要靠這來討生活的,基本的技藝練的多了,總是會練的。”她笑著舉起了小豎琴,託在了手臂上,潔白修長的手指從顫動的琴絃上劃過,暢的音符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湧出。
“七葉草,雅拉蒙/七片葉子守望著永恆/七片葉子圍繞著命運/七片葉子靜看著傷痛…”她輕聲唱著,柔婉的嗓音開始在嘈雜的空間裡動,周圍漸漸安靜下來,不光是因為這歌聲的美妙,也因為這完全陌生的歌詞“七葉草,雅拉蒙/第一片葉子悄然舞動/請你仔細傾聽我的歌聲/溫暖的勇氣在血脈裡動…”她並沒唱很久,只是唱了這幾句,就笑著停下來“我其實不太擅長唱歌,讓你看笑話了呢。”
“不不,很好聽,真的。”這完全是和豎琴的樂曲不相上下的天籟,漲紅了臉的阿庫發自真心的用力讚美著“如果不介意的話,那個、不介意的話…”他想著之前兩次錯過的機會,聚集著從賣掉七絃琴開始就沒有再冒頭過的勇氣,藉著酒意說了出來“請教我!拜託了!”周圍的視線一下聚集到了阿庫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他的老人,也都多少知道這個有名的麵包師傅的夢想其實從來都沒有落在過烤爐上。
但是,遊者通常不會在某地停留很久…除了漂泊夠後想要安定下來的女,而這個年輕可愛的少女,顯然才剛踏上旅途不久,恐怕不會為了一個旅店裡相識的陌生人停下自己的腳步。
阿庫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沉默了幾秒後,沒有得到回答的他沮喪的喝了一口麥酒,紅著臉低下了頭“那個…還是當我沒有提過吧。對不起。”雅拉蒙看著他,眼神依然溫柔而清澈,她抿了一口清涼的草莓汁,然後把阿庫面前的酒杯拿了過來,放到了桌子另一邊他夠不到的地方,接著,面對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微笑著說:“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不要再沾這種可以毀掉你聲音的飲料。”***並不大的小鎮很快就傳開了這個消息。麵包師傅阿庫為一個遊者租了旅館的房間,重新學習唱。
而糟糕的是,消息傳開的時候,大家的重點顯然放錯了地方,比起遊者教他這件事,大家更在意的卻是雅拉蒙本身,一個年輕可愛十分有親和力的少女。
對年輕男來說,即使容貌上有些許差距,新出現的那個總是要比看久了的那個有優勢,所以琺拉為此到生氣並不是很難理解的事,而已經把琺拉當作兒媳來看待的戈爾喬夫婦,則毫不客氣的輪上陣把阿庫罵了一個多小時。
離開房間的時候,阿庫覺自己都能從臉上揭下一層父母的口水。捱罵歸捱罵,與琺拉吵架歸吵架,不管發生什麼,阿庫依然保持著決心,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
他減少每天的工作量,早早的趕去旅店,送上當的麵包,接著直奔雅拉蒙的房間。雅拉蒙並沒有直接教他唱歌,而是教他如何彈奏。有七絃琴的基礎,小豎琴並不是難以掌握,但第一次接觸這種樂器的阿庫還是用了五天時間才能順利的彈出一段簡單的曲子。
他本來打算買一把小豎琴,從附近有樂器店的大城市往返也就需要兩天多而已。但雅拉蒙說沒有必要,她的那把豎琴已經足夠。那把豎琴的音確實很美,每次拿在手裡,握著光滑的琴身,他就無法剋制的想要讓自己的情化成音樂從琴絃上淌出來。
第六天的晚上,雅拉蒙終於對他說:“嗯,差不多也是時候了。阿庫,明天你來送完麵包,就去鎮子西邊的湖畔草地找我吧。我在那邊等你。”阿庫興奮的握了握拳頭,緊接著想起雅拉蒙教他的,樂曲才是最好的情緒,他舉起了豎琴,帶著由衷的笑容,撥出了輕快悅耳的琴音。***整整一天,阿庫一直都在走神,時不時就要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魔晶時鐘,烤焦的麵包經足夠平常的家庭吃上一週有餘。
儘管如此,他還是遲到了。因為琺拉來了。年輕女孩終究還是剋制不住對未婚夫的擔憂,在忙完了自家果園的活計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理由也很充分,畢竟雅拉蒙出現後,阿庫就一次都沒有再和她約會過。
作為戀人,這已經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程度,不過,琺拉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會追著阿庫滿街跑甩著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儘管很生氣,說話的語氣依然儘可能的維持著溫柔。
兇巴巴的女孩會嫁不出去,媽媽一直是這樣教她的。畢竟對這段時間的忽視有些愧疚,阿庫只好耐下子向她解釋,對他而言,這樣一個真正的遊者肯做他的老師,是觸摸到夢想的最好機會。
但從小琺拉就不喜歡他的這個夢想,現在也是一樣,她眼圈都有些發紅,雙手緊緊捏著圓圍裙,委屈的說道:“阿庫,做遊者到底有什麼好?
總是四處,衣服也不換,飯也吃不好,走到哪裡都要靠別人的賞錢過活,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的生活啊?”阿庫固執的昂著頭,描繪著自己期待的世界“那樣,我就可以走遍整個阿雷亞斯,可以去聽、去歌頌那些英雄的傳說,可以見到很多新鮮的事,可以去認識那些奇奇怪怪的種族,如果我出了名,說不定,還會被那些文學家寫進硬皮書裡。”琺拉氣惱的咬著嘴“你真是個大傻瓜,阿庫,我說你真是個大傻瓜!”說完,她轉身跑掉,提高的圓圍裙下,是有些踉蹌的步伐。
“我才不是傻瓜!”阿庫不高興的叫了出來,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遲到了,而且,遲到了很久。
“天哪,雅拉蒙如果反悔的話…”他飛快的換下了沾滿面粉的衣服,換上了看起來像個遊者的絲袍,接著匆匆忙忙的向湖畔的草地趕去。幸好,雅拉蒙還在那裡。她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雙手張開,就像睡著了一樣。
隨著微風,淺碧的波在她身下溫和的起伏。她的鞋子脫在一邊,玉石般白淨的腳掌腳尖相對,擱在水邊,透著酥紅的腳跟浸在水裡,水波淌,像手掌一樣撫摸著她的足心。
就像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阿庫甚至不忍心驚動這樣的雅拉蒙。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看著放在她身邊的小豎琴,蹲了下去注視著琴絃,他情不自的想象著自己和著這琴聲唱詩篇的模樣。
這樣的嗓音,真的還有可能嗎?阿庫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脖子的肌膚覺到麵包師傅那佈滿老繭的手指。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看向雅拉蒙的臉,想著是不是該叫醒她了。畢竟,在野外待到雙月升起並不是個很好的主意,這時,他看到了讓他幾乎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的事情。一陣風吹開了雅拉蒙墨藍的劉海,細密的髮絲舞動開後,出了她光潔的額頭。
而在那額頭上,有圍攏在一起的七個印記,每個印記都像是小小的葉子,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閃動著晶瑩的光芒。
這…這是什麼?紋身嗎?不會這麼高端。刻印嗎?也算是看過不少書籍的他卻從沒見過這種刻印的存在。說是什麼祝福或憑依的話,又不太像。
與其說是後天加持在身上,倒不如說更像是與生俱來的,由肌膚內部向外散發出的光芒印記。剋制不住撫摸的衝動,他緩緩把手指靠了過去。沒有任何特異,是很正常的體溫,很光滑的肌膚觸。
他的動作很輕,但已經足以驚醒一個並未沉睡的人。雅拉蒙睜開了眼,眸子裡動著水一樣的溫柔,她像是早就知道阿庫來了一樣,沒有出半點驚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