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海上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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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水中有了血!
那條虎鯊也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麼似的,呆在水中。
那條虎鯊呆在水中的姿態,是如此地平靜,線型的身子,一動也不動,像是一艘最新式的潛水艇一樣。凡是食的動物,在進行襲擊之前,一定十分沉靜的。我見過美洲豹怎樣撲向獵物,在未撲向獵物之前,蹲在地上,簡直像一塊石頭!
石菊轉過身來望著我,我們沒有法子談,我立即遊前一步,扯了她就向下沉去!
我深信石菊此際,心境之中,有著極其瘋狂的成份,她絕不想害我,因為她愛我,但是她卻想害她自己,因為我不愛她!
我才一拖住石菊時,石菊還掙扎了一下、我不容她再胡來,如今我們逃生的機會,已然只有萬分之一——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還要再決定於我們下面的那一堆海底礁石上,是否有可以供我們容身的!
我們向下,迅速地沉下去,那條虎鯊也在這時候,突然一個盤旋,向我們滑了過來,我解下了問的白金絲軟鞭,仍然向下沉去。
但是在水中,人類和鯊魚比起來,猶如野豹和蝸牛一樣,那魔鬼在轉瞬之間,便已然追了上來,我立即揮起了金絲鞭,向那魔鬼狡猾而細小的眼睛鞭去,那一鞭的力道,是如此之大。連我自己也到十分出奇一陣水花,虎鯊的長尾,揮了過來,我看到石菊了上去,匕首的光芒,在海底中更顯得十分耀眼,片刻之間,另一股血又飄了開來。
我不知道那股血是虎鯊出來的,還是石菊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再向前去,但是我剛出兩尺,石菊的身子,已然筆也似地直向下沉來,我一把將她抓住,不到十秒鐘,當那條虎鯊在上面十餘公尺處,翻騰起白花耀眼之際,我們的手已然抓住了礁石。
我迅速地繞著礁石轉了一轉,發現一個,可供我們藏身。
我本來,幾乎已然絕望,但一發現了那個,我卻有了一線生機,拉著石菊,向中間遊了進去,我們才一進,便覺出那堆礁石,猛地震動了一下。
接著,一塊巨大的礁石,跌了下來,剛好堵住了那個口!
這正是我們所希望的,當然,那是虎鯊在受創之後,大發神威的結果。我望著石菊,那個裡面很大,也很明亮,在水中看來,石菊的面,十分奇怪。我從口的隙縫中向外面望出去,海水在翻滾,那是一個真正的奇蹟!至少有十條以上的虎鯊,正在圍著那條已然受傷的虎鯊在咬,血花翻濺,白影縱橫。石菊游到了我的身邊,我只顧注視外面,忽然之間,石菊的五指,幾乎陷入了我的手臂之中,我向她望去,只見她正望著的深處,面上的神情,駭異到了極點!我立即回頭望去,也不為之一呆!
一個人!一點不假!一個人!就在的深處!
那個人,有著全副潛水配備(我和石菊兩人,如果不是得力於中國武術內功的特殊控制呼的方法,此際也早已窒息而死了),那人的身子直立著,像是在搖晃,但是他卻只有一條腿,那樣子,可怖得令人難以想像,令人不自地到胃部在搐!
我和石菊呆了一會,便向那人遊了過去,尚未游到他的附近,我們都已然可以肯定他死了。因為他折腿處的肌泛著死灰,碎骨在外面,令人無法向那個傷口,多望一眼。
我游到了他身旁,將他的氧氣面罩,除了下來,那兩筒氧氣,還有一大半剩,我將之遞給石菊,但是石菊卻是不接,反向底,指了一指,我循指看去,只見底上,堆著十筒全末用過的氧氣!
我開始奇怪起來,但我們先什麼都不做,每人取了兩筒氧氣,咬在口中,肺部立時舒暢了起來,然後,我才仔細地看了看那人,只見那人眼睛深陷,面上的神情,像是極度的悔恨。
一看那人的臉型。便可以知道那是一個典型的德國人。他死了不會很久,至多三十小時,我料定他是在搬氧氣進時,在最後一次,遇到了虎鯊,因而失去了一條腿而死亡的。
石菊輕輕地碰了碰我,我仍抓著屍體,只見她已然收起了匕首,自在袋中取出了一小塊白的板,和一技筆來,那是特地為潛水者所設的,可以在水底書寫,又以輕易抹去的工具。
我們所有的潛水工具,都遺失了,但這兩件東西,是可以隨身攜帶的,所以還在。
只見石菊寫道:“他是誰?”我翻起屍體的手腕來,腕間有著難看的疤痕。
石菊又寫道:“他真的是那個‘外國遊客’?”我點了點頭,石菊寫道:“那麼,那張地圖,也應該在他的身上!”我在屍體的身上,小心地搜了一搜,但是除了護照和一些零碎的物件外,卻並沒有任何發現,我放開了屍體,我也取出了平板和筆來、寫道:“地圖找不到,但是我深信寶藏可能就在這個山之中!”石菊看了,面上現出了一個訝異的神,寫道:“你何以如此肯定?”我回答她:“你看這些氧氣,至少準備在這裡工作二十四小時,否則,他何必準備那麼多的氧氣?”石菊點了點頭。
我打開了護照,照片上的人,正是死者,直到此際,我才知道他的名字是佩特。福萊克。當時我懷疑這可能是假名字,但後來證明不是,佩特,福萊克是真名,他是納粹近衛隊的隊員——屬於希特勒最親信的部隊,也就是奉命藏寶的許多近衛隊員之一。
石菊在水中,寫道:“我們在中找一找?”我點了點頭。
照理說,我們兩人,既然都同意我們在誤打誤撞之間,發現了隆美爾那筆為數驚人的寶藏的所在地,便應該立即進行搜尋才是。
但是我們卻不,我們兩人,不約而同地,誰也不想動,相互瞪視著,在水中看來,兩人心中的覺一定是相同的,那就是:雖然對方的臉容十分模糊,不怎麼清楚,但是彼此間的距離,卻近了許多——那種距離,自然不是指實際上相隔的距離而言。
我們互望了好半晌,石菊才迅速地寫了一些什麼。將塊平板,遞到了我的面前,她寫的是:“衛大哥,我絕不想害你的。”我點了點頭,寫下了這樣的字回答她:“我知道,你想毀滅你自己,為什麼?”石菊突然遊了開去,我也不去追她,她游到的一角,才停了下來,我相信她一定在哭,我再次游到口、從石縫中向外看去,虎鯊已然走了,海水依然澄沏,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在那個約有五六丈見方的中,沿著壁,仔細地尋找起來。
不一會,石菊也游到了我的身邊,參加了尋找的工作,但是我們各自用去了四筒氧氣,仍是一點結果都沒有。這個,簡直不可能是藏寶的所在,因為每一塊岩石,全是天然生成的,一點也沒有人工斧鑿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