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江湖恩怨能人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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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看外面的情形,低聲道:“黎小姐,警車一時半時,怕不會離開,你覺得怎樣,我們要不要立即去找醫生?”她微閉著雙眼,低聲道:“不…不用,我…願意靠…著你…”我呆了一呆,將黎明玫抱得更緊一點,又輕輕的在她額角,吻了一下。她嘴角上,泛起了一個極其神奇,難以捉摸的微笑。
我希望我們可以在木箱之中,等到警車離去,但是黎明玫的呼,卻漸漸地急促了起來。而更嚴重的,是她的身子,竟然微微地搐起來,如果再耽下去,她的傷勢,更會惡化!
我忽然想起以前曾聽人說起過一個故事。一個大盜,在槍戰之中負傷,他可以有機會逃走、但是他估量在逃走之後的幾個小時內,找不到醫生,他便棄了戰鬥,警方便將他送入醫院,在醫院中傷勢略愈,他便逃走了。我這時候,實在也得非要如此做,才能使黎明攻最快地置身子醫務人員的照料之下。
雖然這樣做,對我,對黎明玫,都會帶來許多意料中的麻煩,但為了制黎明玫傷勢的惡化,還是很值得的。
我將我的意思,小心地對黎明玫說了一遍,黎明玫搖頭道:“不,衛,不要驚動警方。”我著急道:“那你的傷勢——”她了一口氣,道:“你可以頂著木箱,緩緩地退了開去,將我個人留在這裡。”她的話使我想起一個很好的脫身機會,這時候,天已然昏暗了,我雙略舒:將黎明玫抱起,以背脊頂著木箱,離地寸許,向後面慢慢地遲了開去,移動了兩三丈,木箱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砰”的一聲響,我連忙伏了下來。
只見兩個警員,飛馳而至,手中的電筒,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直來到了木箱的旁邊,東照西,我趁他們背對我的時候,掀起木箱來,手伸處,已然將他們兩人的軟封住。”對警員如此不敬,在我來說,還是第一次,這倒並不是我自命什麼正人君子;一點也不,對於有些錢多得不知怎樣花用才好的人,我也曾“慷慨”地“幫助”他們花用一部份。
但是我總認為,每一個警員,都是以他們的生命的危險,在維護著社會的治安的,無論如何,總是值得尊敬的人物。
但是那一次,我實在是於無奈,所以只好出手,我連忙將他們兩人,拉進了木箱,迅速地脫下了他們的制服,穿在自己和黎明玫的身上,扶著黎明玫,掀起了木箱,向外走了開去。
五分鐘後,我們已然沒有了危險,但黎明玫的傷勢,似乎越來越不妙,她整個人,幾乎已然全部壓在我的身上,正在這時候,一輛計程車在旁馳過,司機停下車來,道:“要車?”我想到求之不得,立即打開車門。而就在打開門的一剎間我陡地想起,哪有司機向警員兜生意的道理?而我和黎明玫此際,正穿著警員的制服!
我立即想縮回手來,但是卻已然慢了一步,從車子的行李箱中,跳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我認得是曾經為我療傷的蔡博士,還有一個,身子極高,一副打手的身材,手中有槍:我僵在的士門前,蔡博士笑嘻嘻地道:“進去吧,首領等你們很久了!”在槍口的威脅下,我無可奈何,扶著黎明玫,跨進了車廂!我本來以為,只要石菊能夠逃脫的話,雖然黎明玫負了傷,但我們總算贏了。怎知我將“死神”估計得太低了,他的確是天才,我們輸了!
如果連石菊也未曾逃脫的話,那麼我們輸得更慘,簡直是一敗塗地了:蔡博士坐在黎明玫的右側,的士向前,疾馳而出,蔡博士為黎明玫把著脈搏,不住地搖頭。此際,我雖然也已自落人手,但是我卻只是關懷著黎明玫的傷勢,我頻頻地問:“怎麼樣?怎麼樣?”蔡博士並不回答我,只是催司機:“快!快!”一面又自言自語道:“首領真是了不起,他怎麼立即想到,會是你們兩人?”黎明玫緊閉雙目;一言不發,她的右手,卻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在蔡博士的肩頭上,猛地一拍,厲聲道:“黎小姐的傷勢怎麼樣?”蔡博士“哎”地一聲,道:“不要緊,我們有著最現代的醫藥設備,但幾天之內,她不宜受刺,衛先生,你還是不要動租的好!”我聽得黎明玫的傷勢,沒有生命危險,心中便放下了心,反正已知道逃不脫,也樂得先伸長了腿雙,舒服地倚在車座上。
沒有多久,車子便已來到了一問廟宇的面前,那是一間規模很小,門口也很破敗的小廟,我不明白何以“死神”會揀了這樣一個地方,來作他的總部。車子在廟門口停了下來,從廟中走出來了幾個人,打開了車門,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有著手槍,如果我想逃脫的話,這時候到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不知怎地,我競連一點逃走的意思也沒有!
我不想逃,一則,是為了黎明玫傷得那樣沉重,我不想她單獨受“死神”的折磨(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著這種伴隨黎明玫受難的心情),二則,石菊的下落未明,我也要去探個究竟。
兩個大漢手槍指著我,兩個大漢伴著黎明玫,向廟中走下,不一會,便穿過了廟殿,廟後有幾間外表看來,十分汙穢破敗的平房,在正中一間的門口,已然站著一個西裝筆的人。
那人站在門口的神情,極其優雅,一見到我,微微地彎了彎,道:“歡!歡!”那是“死神”!他面上的神氣,帶著嘲,我踏前一步,道:“黎小姐受了重傷,這裡能醫治她的傷勢麼?”
“死神”微微一笑,道:“衛先生,請你進來看一看,別盲目發脾氣!”他側身一讓,我一步跨了進去,才一跨進去,我便怔了一怔。
在我的想像之中,那幾間平房,外表如此破敗,裡面當然也是一樣的汙穢,不料房子的裡面,豪華得令人難以相信!四壁全都垂著紫紅天鵝絨的推簾,幾隻白的沙發,和大理石的咖啡幾,柔和的燈光,厚厚的地毯,比得上世界第一的酒店!
“死神”在我跨進了房間之後,便道:“蔡博士,你先去看治黎小姐,她…絕不準死!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衛先生單獨談談!”那兩個押在我後面的大漢,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死神”一伸手,道:“衛先生,請會。”我四面看了一看,坐了下來,道:“石菊呢?”
“死神”一笑,道:“她在隔壁——但是你不用叫,這裡就算有炸彈爆炸,鄰室也不會聽到的!”我反手在牆上扣了扣,一聽那種聲音,我便知道在天鵝絨的後面,竟是銅壁!我冷冷地道:“你打算將她們怎樣?”
“死神”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她們將怎樣,事實上應該由你來決定!”我望著他,並不開口。
“死神”突然又嘆了一口氣,道:“衛先生,你們三個人,雖然都在我的手中,但是你給我的打擊之大,是我從來也未曾受過的!”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的語音顯得更加低沉,又道:“明玫…她竟然…唉!”我即使是白痴,這時候,也應該看出他的心意了,我當真想不到,像“死神”這樣的一個強盜,在戀愛上竟是那樣地紳土式的!
顯然,他一直在愛著黎明玫,但只怕也從來未曾對黎明玫吐過他的心事,如今,黎明玫競和我在一齊反對他“重大的打擊”當然是指這件事而言!
當下我搖搖頭道:“你錯了,我怎有這個能力使黎小姐反對你?”
“死神”的身子猛地欠了一欠,道:“誰?那是誰?”我沉聲道:“石菊!”
“死神”立即道:“胡說,石菊本沒有和明玫見過面!”我“哈哈”地大笑起來,道:“我不相信你真的會那樣愚蠢!”
“死神”呆了一呆,眼眉緊蹙著,過了一會,以探詢的聲音問道:“她們…她們是姐妹?”
“不。是母女!”我乾脆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