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是否該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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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是聽得明明白白，但是皇甫炎的臉卻差了，這件事本就是瞞著她的，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一切計劃豈不都是白費了？藍靖格是個聰明的女人，只需要細細一想便知道，但是這也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他不能放棄！

“皇上。”她終於開了口，主動的叫了他的名字，皇甫炎回過頭，對上的是一雙清澈的毫無煙塵的眼眸，會讓人情不自的沉淪。

她輕聲問道，“瑞王爺要帶兵出征了？”她知道，在他的面前，自己只能叫皇甫風瑞王，否則又會惹來許多的糾紛。

皇甫炎沒有否認，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她弱弱的，小不盈一握，整個人看上去單薄極了，“皇上，這是大事，你怎麼能因為我而誤了國家大事？”他心裡忽的就舒坦了，沒有去注意藍靖格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而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她點點頭。

皇甫炎開心極了，前所未有的高興，所有的快樂幾乎都寫在了臉上，他用極快而又期待的語氣對著她道，“那你先回去，等著朕，朕送行完大軍，即刻前來找你！”她本是想拒絕的，但是更害怕眼前男人陰晴不定的格，她趕緊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風而立，滿臉漠然，有那麼一絲的嘲諷與不屑，貴妃？她連皇后這個名分都已經不在意了，要這個虛有的位分做什麼？給了她一個巴掌再賞一些甜頭麼？心頭是厭惡與恨意。

她在心裡頭想了無數種離開他的方法，甚至連咬舌自盡都算在了裡面，可是難道自己受到了那麼多的屈辱都只是為了最後死的這一刻麼？她不是任命的人。

站在婆娑的樹影下，她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究竟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她藍靖格的要求向來不多，可是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寧願呆在深山中安然的度過餘生，也不想在這裡度過一分一秒。

究竟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對皇甫炎的情了，年少時的自己追逐著他的腳步，祈望他可以回頭看她一眼，但是現在就連和他說話也變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事情，難道曾經的自己並不是愛他，只是單純的因為他是一代統治者，一代帝王，一個權傾天下的人才生出的一種仰慕之情麼？

那麼皇甫風呢，她對待皇甫風又是什麼樣的情？

不像是愛情，更像是親情，與他在一起，自己的心會前所未有的安定，會得到一種滿足，但是也缺少了愛人之間的，她，究竟愛他麼？心裡一直在反覆的思索著，詢問著自己這個答案。

一直到了夕陽西下，她都沒有見到皇甫炎的影子，又等了片刻，才下定了決心往靖寧宮的方向走去，不再回頭，因為，等他本就不是自己樂意的事情。

靖寧宮恢復了往裡的安靜，只有偶爾幾處有陌生的宮女低著頭掃著落葉，她知道，前段時間，大批的秀女入主了皇宮，不少的宮人都被派走了，留下來的也都是需要近身伺候主子的宮女。

她回了正殿，也沒有看見段翎兒，倒是隻有雅蘭一個人正在悉心的擺那些花草，一見竟然是她回來了，拔腿就跑了來，的力道差點讓她倒了下去，雅蘭扶穩了她，破涕為笑，“娘娘，您可是嚇慘了奴婢了，在寢宮內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奴婢還以為出事了呢。”雅蘭口不遮掩，卻討她的喜歡，“這不是沒事麼？”雅蘭要求全檢查一遍，她拗不過，只好依了，卻沒有想到雅蘭第一眼就瞧見了她手腕上的疤痕，頓時眼淚就下來了，“嗚嗚，娘娘，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不久在屋內呆了一段時間嘛，怎麼得傷痕累累的？可是很疼？”你拉著我可是更疼呢！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只是笑笑，“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行了，別哭了，都是大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動情？”

“那，那奴婢去給您那些膏藥來抹抹，您等著啊。”說完，就如風一般的衝了出去，沒過一會就折身回來了，手裡多了一瓶雪白的茶花膏，拉著她到一邊坐下之後，塗了一些放在手背上。

她的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清涼，抬眼一看，雅蘭神認真，生怕把她疼了似得，不有些動，等到雅蘭全部完了，她明顯覺手腕上帝痛減少了一些，活絡了下脛骨，問道，“你可知德妃娘娘去哪裡了？”見她問這個，雅蘭收起小瓶子回答道，“德妃娘娘說，她有要事要辦，就先走了。”她點點頭，不再說話，沒過一會，杜德海就過來傳旨，說皇甫炎今晚不來了，她沒有問，帝王的事兒也就那麼多，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有過期望，又怎麼會失望？吩咐雅蘭大點好杜德海，她就開始靠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嫋嫋的煙氣從香爐中散發出來，沁心怡人，幾乎都要睡著了，雅蘭知曉她疲勞了，所幸也跪在地上服侍著她。

前段子她才剛剛小產，隨後又被皇甫炎折騰成那樣，身子早已經覺到有那麼一點的不舒服了，尤其是下身，總覺得疼痛難耐，她都沒有告訴雅蘭，害怕這個小丫頭為自己著急。

“娘娘可是舒服些？”雅蘭問道。

她伸了個懶，看上去愈發的慵懶，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尖尖的，怕是一個小太監，“貴妃主子，雲祥殿派人來了！”她忽然坐起了身，有些想不起來是哪個宮殿了，雅蘭趕緊出聲道，“雲祥殿是德妃娘娘住的地方！”她立馬回了神，朗聲道，“叫她進來！”沒過一會，外面就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一個膽怯的宮女低垂著頭站到了她的面前，先是服身然後從袖中出了一小節白紙遞給雅蘭，“貴妃娘娘，這是我家主子吩咐奴婢給您的。”她與雅蘭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打開了紙，一目十行，等到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眉間愈發的深邃看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情，總之很是沉重。

“娘娘，這是？”雅蘭細聲問道。她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那個小婢女，“你家主子除了這個可還有什麼要代？”小婢女點點頭，“娘娘說，若是貴妃娘娘有了決心，去崇華們便是，她會安排人守在那裡的。”倒是難為了段翎兒，可以如此有心，她立刻代雅蘭送走那個小婢女，自己則從貴妃榻上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想必，段翎兒也是費了功夫才能把皇甫炎留在那裡的吧？

若是她真的一意孤行，要離開這裡，那豈不是將段翎兒推入了火坑？皇甫炎那麼的聰明，那麼的有心計，難保現在她和段翎兒就已經這個圈套之內了。

她猶豫的不是其他，他害怕的是那個坐山觀虎的人，萬一這一切都是他想要查明她的決心所安排的，以後她的子？她更是不敢想象！

“娘娘。”身後傳來了雅蘭擔憂的聲音。

“人送走了？”她輕問。

“是。”雅蘭終究還是不放心她，“娘娘恕奴婢多問一句，德妃娘娘可是為您安排的離宮的事？”她不答便是默認了，雅蘭立刻有些焦急的道，“娘娘，這樣的事情您是萬萬不能想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娘娘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皇上發現，蘭兒不希望娘娘去冒險，留在宮裡不好麼？皇上待娘娘如今怕是後宮中最好的了，奴婢和小斌子他們都領說您是後宮第一人呢，就連當初的赫蘭貴妃都是望塵莫及。”忽然意識到她可能會討厭聽見這個名字，雅蘭立刻跪了下去但是被一隻手托住了，“不過是舊事，我又何必在意？你繼續說下去。”雅蘭點點頭繼續道，“皇上對娘娘的恩寵都是發自內心的，那娘娘小產，皇上是真的政務纏身，後來來了這裡，奴婢就覺得皇上彷彿老了許多歲，怕也是為這事煩心，娘娘，為何不給皇上一個機會呢？”機會？她也想給，可是她的孩子被人陷害死在這裡，他卻沒有選擇相信她，反而用一種狠戾的手段來囚自己，光是這個，她就沒有辦法讓自己與他在一起，難道她的孩子就要白死了麼？她選擇離開皇宮，因為這裡太過於黑暗，她不想要和任何人鬥，她只想要過著自己平平安安的生活，他卻連這個基本的都無法向她承諾。

“雅蘭，你也是覺得我狠心了麼？”她看向女子，希望得到一個自己希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