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二百五十三章給足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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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給足面子如果沒有南陽政壇的風起雲湧,冉金高一定會覺得曾子祥是真的來看望自己,是真的對自己身體的關心,是真的對自己工作提出批評意見,可目前形勢不同啊,現在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覺得曾子祥就是在故意刺自己,故意…。可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呢?實力不夠,又技不如人,處處受制於他,現在丟盔棄甲,還將面臨著牢獄之災呢。他道:“謝謝曾書記的關心與提醒,我這是老病了,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正常,工作上的事,一定努力彌補,爭取不給市委拖後腿,不給書記添麻煩。”
“哦。”曾子祥眼神飄忽的道:“冉書記就那麼有信心?”
“咳。”冉金高心知肚明,但還是有些受不了這種含沙影的攻擊,轉移話題道:“不知書記清晨召開緊急常委會議是因為什麼,是南陽有重大事件發生嗎?”真是明知故問,曾子祥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你就裝吧,小心到時候刑事審判廳法官的槌子砸死你。他擺手道:“小事而已,順便給能通報一下,衛東市長的夫人李梅同志,已經在今天凌晨左右得已安全解救出來了,這事一直是市領導們談論的焦點,大家也都比較關心,我就在常委會上及時將情況作了通報,好讓大家放心嘛。”
“哦。”冉金高一身體明顯的一顫,手不由自主的將身邊的手機往裡面推了一下。
這個細節落入曾子祥的眼中,他不動聲地道:“冉書記好像對這事不興趣,難道你不關心衛東市長夫人的安危嗎?”
“我是到有些不可思議,安全解救了是好事,是好事…”他心神不定的回答道。兩人是各懷心事,心照不宣,含糊應付。不同之處在於,冉金高憂心忡忡,神不守舍,擔心害怕事情馬上就要敗了,需要考慮如何脫身的問題;而曾子祥此時就像姜子牙穩坐釣魚臺,吃定了他一樣,靜待他自動顯形呢。
恰在此時,陸不平匆匆的走進了病房,在這兒見到了曾子祥,他稍稍有些怔神,趕緊打招呼道:“曾書記,您也在這兒?”曾子祥點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哦,陸市長不是到這兒來了嗎?我是擔心冉書記在醫院有點孤單,順便通報一下常委會的情況,你來了就好了,我代表市委安排你陸不平同志,今天哪兒也不去,什麼事不用幹,就在醫院裡好好地陪冉書記一天,將剛才常委會的神跟冉書記認真傳達一下,然後深入進行討論,結果可要記得要彙報給我哦。”這話怎麼聽都不是個味啊,陸不平怔怔的聽完,呆愣不已,嘴上含糊的應承道:“是,一定按書記的指示落實,我就好好的陪一下冉書記。”
“好吧,那我就走了。”曾子祥說完就邁步走出了病房。
“書記慢走。”冉金高與陸不平望著曾子祥離去的背影,幾隻眼睛都有些要噴出火來,真恨不得像哪叱三太子那樣,能噴出三味真火來燒死他,讓你“曾子祥”變“真成灰”直到聽不見曾子祥在走廊裡的腳步聲了,陸不平才過去把單人病房的門關上,坐到冉金高的身邊來,輕聲將常委會上的情況說了,然後道:“冉書記,情況似乎不妙啊。”冉金高點頭道:“我覺到了。”
“曾子祥到醫院來做什麼,似乎別有用心?”冉金高沉著臉道:“這個還用你說,你沒聽他話裡有話嗎?”陸不平內心也是擔憂不已,低聲問道:“冉書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原本想法是藉機除掉或者走曾子祥、衛東,自己跟陸不平爭取能都上一步,接管了南陽,稱雄這一方。沒想到自己處心積累了幾年,人家沒用到十天半月,就三下兩下給拆散得七零八落。冉金高嘆氣道:“現在情況非常不妙了,而且有的情況還一直不明啊。也不知道李偉現在身在何處,他電話已經關機。如果他隱身還好,要是落入公安機關手裡,什麼都完了。從李梅被救出這件事來看,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從曾子祥今天這架式來看,他也還沒有掌握什麼真憑實據,不然他也不會從木縣查起,也不會故意在常委會上放出風來,他這是一方面示威,震懾我們;另一方面又是以此我們再出後手,好讓他有跡可尋呢。真是不敢輕舉妄動了,只好等等再看情況吧。”
“我是擔心木縣那邊查到什麼?”
“他想查什麼?”冉金高越來越緊張了,道:“‘那人’願不願走?”陸不平搖頭道:“不太清楚,錢已給了,至於願意不願意走?不得而知。”冉金高神仍然嚴峻,有些後悔的道:“當初讓他做了盧國旺之後,真應該再做了他,永絕後患。”
“可讓誰去做呢?”一個做一個,個個相連,做到什麼時候為止?這個誰都不好說,醫院裡沉默了下來。
冉金高掏出手機,突然想急著再打一個重要電話,可撥了幾遍,都提示自己的手機停機了,中國移動不是承諾全球通後付費不停機的嗎?他md,咋回事?他讓陸不平試一下自己的手機,可陸不平的手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兩人對望一眼,都停機了?
陸不平覺得事情不對勁,起身走出病房,他必須思考自己的出路了。剛到樓梯邊,兩名便衣上前禮貌地道:“陸市長這是要去哪裡?”陸不平心中一驚,認出他們是市公安局的民警,不由怒道:“怎麼?我去哪裡還需要向你們報告嗎?”他嘴上雖然如果強硬,心中卻是發虛,市公安局的人盯上自己這個常務副市長了,這算什麼事呢?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了。
“不敢,不過曾書記有待…”陸不平皺眉道:“曾書記有待?什麼意思?”
“曾書記說陸市長要在醫院陪冉書記一天,讓我們監督…”陸不平差點氣結,怒道:“監督?是監視吧?”一名民警見他這幅脾,也就不給面子了,道:“應該是這個意思吧。陸市長,醫院人多眼雜,請你安靜點,還是回病房吧,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們…”陸不平想強行下樓,他不相信市公安局兩個民警,憑曾子祥一個待,他們就敢強行攔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事不宜遲,不僅要離開這兒,估計還得遠一點才行,最好是美國,馬來西亞也行啊。
走廊上已經圍過來三五個人了,確實有些不好收場,一名民警正在打電話請示,另一人則壯了膽,強行將身體擋在了陸不平的身前,寸步不讓,這讓陸不平更堅定了離開這事非之地的決心,他揚起手就待賞一個耳刮子過去,道:“滾開!”但他的手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另一民警將電話拿到了他的耳邊,他聽到了曾子祥的聲音:“陸不平,我讓你呆在醫院一天,已經給足你面子了,我已經請示過省裡,請你作好主動坦白的準備吧,如果你敢亂走亂動,別怪我不顧你的臉!”聽著曾子祥那冰冷的聲音,陸不平一言不發,差點沒暈倒。民警移開手機,道:“陸先生,請你配合一下。”他不再稱呼他為陸市長了,陸不平的脾氣也就大不起來了,在便衣的監督下,逑逑的拖著腳步回了病房,並輕輕的將此情況告訴了冉金高。
冉金高本來是裝病,這回真有病了:心臟病!他已意識到事情敗,沒救了。綁架、買兇殺人,哪一項不夠掉腦袋啊?一想到要被逮進公安局受到嚴審突訊,要接受檢察機關的審核和法院的審判,然後還要被人架著去不知名的偏僻之地,吃那不敢想像的一顆“花生米”還得通知家屬來付子彈錢呢。他是越想越害怕,再也受不了了。
這個清晨,他忽然覺得一股自己終究無法抗拒的力量,正步步近,預死期臨近了!他此時想到了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問帖:面對死亡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他平時的覺悟早已灰飛煙滅,無影無蹤,此時的他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只是覺得能活下來該有多好?要是還能坐在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哪怕事不管,也多好的啊!
他起身走下病,默默的走到敞開著的窗子前,無神的看向遠方。陸不平也心亂如麻,但他比冉金高要清醒一點,見他這副模樣,上前一步道:“冉書記,我們到底咋辦?”冉金高沒有回頭,只是用手向後擺了擺,嘆息道:“閻王讓你三更死,豈能讓你活到五更!”他說完,似乎渾身突然來勁,雙手在窗臺上一撐,縱身向外一躍,從南陽市人民醫院九樓的窗口,像跳水冠軍田亮的姿式一樣優美,朝著下面飛去…。
生得窩囊,就死得轟轟烈烈吧。
據說人的生死、財運、仕途似乎都與自己的名字有關,許多人取名都比較重視這一點,估計還是有一些道理。因為,冉金高尋死,也與他的名字沾有些聯繫,用“金”買兇殺人,在醫院從“高”樓跳下,這似乎可以增添這一說法的準確。
不過,信終究是信,冉金高雖然懷著的必死之決心,飛身一躍,意圖創造最後一場轟動,以此向曾子祥等示威:生的時候奈何不了你們,死的時候也給你們製造點爆炸新聞,炸不死你們的人,也爭取炸掉你們頭上的烏紗帽!可是,他最後的算盤還是落了空,因為醫院二樓不知幾時佈下了一圈大網,他的急速下墜的身體觸到繩網上,僅輕輕彈了幾下,就安全的躺在了網裡,人雖無比清醒,卻是渾身使不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