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標語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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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有個習慣，無論什麼事，總要整出幾條“標語口號”以壯聲勢。

“標語口號”的最大作用，是可以動員起廣大的人民群眾，形成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

“標語口號”有兩種形式，一是書寫在牆壁上的，字大、醒目；另一種是在集會上，用於鼓動氣氛的，朗朗上口。

“標語口號”起於何時，沒有考證過，早在紅軍時期，就已經很免費，反映那個時期的電影，常常看見紅軍戰士，提個小桶，蘸著白灰水在牆壁上寫字。因為書寫標語，還有一段趣話，說的是有一個紅軍文藝工作者，書寫標語時，把工人的工字中間的一豎打了個折，這是美術字的寫法，為的是把筆畫少的工字顯的豐厚一點，本無大礙，不巧的是，這條標語叫澤東先生看見了，在一次會議上作為例子說了出來，言語中帶點小小的批評。總的來說澤東先生還是以商榷的口吻談論這件事，但澤東畢竟是一黨之主席，一國之主宰，多少年以後，有人把歷史老帳翻了出來，據說書寫者因此很受了些苦頭，這已經是題外話了。在中國的革命發展史上，“標語口號”的確起了極大的勵作用，也經歷了四個歷史時期，一是大革命時期，打土豪，分田地，很多熱血青年因此走上了革命道路。第二個是解放初期，撲天蓋地的標語口號，勵著青年學生投身到社會主義建設的運動上來，為新中國的建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第三就是文化大革命時期，口號的內容繁多，鬥爭很強，難以一一例舉。倒是這一時期的口號的革命是最強烈的，七億中國人幾乎都調動起來了，口號之烈、鼓動之強，改變了整整一代人的思想，我們暫不論文化大革命的成敗得失，但是在泱泱七億人口的國土上，民無雜念、黨無私心、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可謂史無前例，澤東列為一代聖君應該當之無愧。如此太平盛世，標語口號功不可沒。第四個時期，就是文化大革命以後這幾十年，“標語口號”沉寂了相當的時，因為“標語口號”容易使人想起那狂熱的年代，於是整個民族陷入了思考，“標語口號”一時沒有了市場，許多所謂的“標語口號”書寫者，紛紛撂下筆桿，加入了淘金大軍，淘文憑、淘職位、淘金錢。但是，“標語口號”已經成了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它不甘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退出歷史舞臺，幾經折騰後，又以新的面目出現了。這一回它的政治減弱了，其宣傳鼓動作用也大不如前。例如:“揚鞭催馬忙，致富奔小康。”這是叫人發財的，有些有氣無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不喜歡錢呀，用你說嗎？廢話！再有:“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這個口號提的很好，當一個民族願意把心思放在教育上，其振興就指可待了。還有:“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孩也是傳後人。”這是宣傳計劃生育的，說的是生個女孩也沒關係，照樣為你傳種接代。是耶？非耶？各人心裡自有一本帳。前不久看見一條標語，內容是:“緊握農行手，好運伴你走！”這恐怕是“標語口號”發展史上最搞笑的一幅，其目的是為了攬儲，為了朗朗上口，的合轍壓韻。難道非要在你農行才有好運嗎？在別的銀行就沒好運嗎？這是其一，其二，我就在你農行存錢，你能保證我有好運嗎？顯然經不起推敲，叫人覺得好玩！

縱觀上述的四個階段，前三個階段都有很強政治鼓動，主題鮮明，深深的影響了那個時代的人，也書寫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倒是第四階段，雜亂無章、主題混亂，有些淡而無味了，書寫者也有應付差使之嫌，多了一些商業味道，很難有什麼鼓動了。乘車遠行，看看公路沿途書寫的標語，難以動人心，看過撂過，一笑了之，僅此而已。

2002-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