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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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揚想著自己應該是病了,且病得不輕。
病狀是失魂落魄、無法專心、食不知味、夜不成眠,他還會常常出現幻覺,甚至是幻聽。
就好比是現在,他在辦公室裡處理公事,好半天沒法子讀進一個字也就算了,竟還會不斷地產生幻覺,一下子是覺到角落的吊籃似在調皮地搖晃,一會兒又是聽到了那最最悉的咯咯嬌笑聲,他甚至彷彿聽到…
ocean!
不過是接個吻罷了,你非得要搞得這么大費周章嗎?
是的,他是不該凡事都謹慎行事,前一步踏穩後一步才敢跨出去的,要不現在,他也不會病成了這副德行!
他這病是打從兩個多月前單獨由義大利回來時就開始了的。
那時候採憂被她母親“架”走,他獲得了渴盼許久的自由,他退掉了別墅,退掉了紅法拉利,一個人輕鬆自在地、得償所願地回到了臺灣,可就在回到臺灣的第一晚上,他就開始失眠了。
不只是第一個晚上,這兩個多月裡他幾乎沒一天睡好過。
多夢、易醒,常常會夢到在遊艇上的那一個夜晚,他的神識其實有大半還遺留在那藍天碧海的義大利貝拉吉歐,以及一個他原本以為自己永遠只會當成妹妹的女孩身上。
那三十六計果然陰狠歹毒,只不過用到了第三十五計他就已病人膏肓、無葯可醫。
他腦袋中計、心口中箭、全身無力。
在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沉澱及反覆思考後,海揚再也無法否認他已經深深地、無可救葯地,愛上了那個小了他十歲的女孩。
而且可能還不是最近才愛上的,他想起了在別墅時老管家給他的警告。
他早就愛上採憂了,卻鴕鳥似地不敢面對現實。
或許是她給人的覺太過刺,他從不敢相信她會喜歡上呆板無趣的自己,或是他是可以擁有她的,於是寧可將她視作妹妹。
一等確定了他對採憂的情後,他心底滿是恐慌。
因為他對她的覺是截然不同於以往那種能夠保有安全距離的情的,那些女人對他不過是個“女友”代名詞,可以簡單編號,可以輕易被取代,可以瀟灑來去,但是在採憂身上,卻讓他頭一回嚐到了刻骨銘心的思念及惦記。
他的病,叫做相思。
他想起了胡適的短詩。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
原來,詩人口中的相思竟是這等滋味?
笆苦參半,情難自已,割捨不去。
他只苦熬了一個月就再也受不了了,但採憂的手機又被停話了,他才剛回國,數不清的雜事纏身得他本走不開,最後他只好鼓起勇氣打到她舊金山的家裡。
想必是駱家太后特別代過,那頭接電話的人差不多都是採憂家那黑人女僕,在聽見他是採憂的boss,名叫ocean時,原本客氣的語氣馬上變為冷淡,因為夫人特別代過了,這種電話絕對不可以叫小姐去聽,說完話後便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海揚被掛電話卻猶不死心,只要一有空檔就打,甚至一天還曾打過十幾通,就指盼著採憂能夠“不小心”剛好接到。
就這樣在他持續打了一個多月的“騒擾”電話後,那外表兇悍實則心軟的女傭終於再也受不了了。
“ocean先生,我求求你別再打來了好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夫人說了不許讓小姐接就是不許,我們誰也不敢杵道夫人的意思,你別害我被夫人扣薪水啦。夫人要我轉告你,說小姐已經不再為你工作了,存證信函早已請律師寄出,如果是合約上的問題,要告違約什麼的都請直接和律師聯絡。”
“我找她不是為了公事而是為了私事…”海揚嘆氣解釋“我有些話想要跟她說。”電話那頭的人也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