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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鳴玉坊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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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於成命,不敢用戒刀,可是僅憑雙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拿對方不住的,看來重賞肯定泡湯,自己能不能脫身,還是個問題。

其實,若不是衛紫衣不願當街殺人,招人耳目,那和尚此時哪有命在?他只希望對手知趣一點,主動退出才是上策。

他又怎知和尚此時是騎虎難下,心中縱有一千一萬個念頭想逃走,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戰。

席如秀覺得這場架打得真有趣,雙方都是利刃在身,卻都沒有拿出來使用,只是一味地張牙舞爪。

自己這一方不用兵器是自然的,可是對方有刀劍不用,苦苦廝拼又是為了哪般?

正在這時,忽聽一聲大喝道:“在這裡,原來老禿驢和老雜又想害人!”當街一名大漢手執鋼刀,怒氣衝衝地向和尚頭上劈落,和尚聞聲躲閃,見是個不相識的大漢,自然奇怪,怒道:“兀那漢子,砍我做什麼?”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霸王刀”周通,聽了秦寶寶的訴苦,為秦寶寶報仇來了。”衛紫衣皺皺眉頭,退在一邊,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又見嘩啦啪衝來一群江湖人物,將和尚和道士圍成一圈,反而將衛紫衣和席如秀擠到一邊去了。

一群人圍住和尚、道士,口中罵道:“賊禿,老雜,居然敢傷天害理,劫人錢財,殺人毀家,看打!”衛紫衣輕輕拉了一下席如秀的衣襟,道:“我們走!”但見半空中兵器亂舞,各種各樣的兵器,齊向一個和尚、兩個道士身上劈落。

席如秀道:“到哪裡去?”衛紫衣微微一笑,道:“我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我們來金陵的事,還有一個人知道。”席如秀驚訝道:“寶少爺?”衛紫衣苦笑道:“除了他還有誰?”

“天哪!”席如秀以手拍額,道:“這個小祖宗從哪裡找來這麼多人,又是和尚,又是道士,又有什麼殺人劫物的事。”衛紫衣苦苦地一笑,道:“這小傢伙想找我們,於是想起來這種方法。”席如秀笑道:“這種亂哄哄的方法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來,我只是不明白,他是怎麼令這些人為他做事的,而且又這麼複雜?”衛紫衣不住愉快地笑道:“這小傢伙本事有多大,如今連我也不知道了。”席如秀笑道:“我們到哪裡去找這個小祖宗?”衛紫衣道:““六和居””六和居。

製造了一場混亂械鬥的秦寶寶,此時正有滋有味地靠在窗口,觀賞樓下的風景。

他此時心中並沒有惡作劇過後那種慣常的興奮,他懷疑和尚、道士的辦事能力,很怕和尚、道士會在找到大哥前,被周通那一幫人活活地打死。

怪只怪自己畫蛇添足,只憑一時興起,如果真的因此見不到大哥,那可糟糕了。

胡思亂想著,忽地一眼看到樓下走來兩個人,不是衛紫衣和席領主又是誰?

秦寶寶開心極了,用手一搭窗子,身體平平躍出窗外,在空中張開雙手,大叫道:“大哥,我在這裡。”衛紫衣早已看見,笑地張開雙臂,騰身飛起,在空中將秦寶寶抱入懷中,再輕輕落地呢。

秦寶寶才不願落地,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大哥,哪能不好好地抱一抱。

衛紫衣怕引人注意,輕聲道:“寶寶下來,這裡不是子午嶺,別人會覺得奇怪的。”秦寶寶無奈地從衛紫衣懷中溜下地,緊緊抓住衛紫衣的手,嗔道:“大哥真討厭,和席領主半夜下嶺,把寶寶一個留在家裡。”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衛紫衣先不回答秦寶寶的話,而是迅速帶秦寶寶回到了自己的客棧。

客棧中,秦寶寶一時也忘了責問大哥,只是抱在衛紫衣身上,賴著不肯下來。

衛紫衣見他千里迢迢來找自己,心中早已一萬個不忍,此時此刻,真是半句重話也不願講。

寶寶的這份深情,怎不令人動?

一向不知自己會淚的衛紫衣,望著秦寶寶開心的笑容,竟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

勉強笑著,想找些令秦寶寶開心的話,便問道:“寶寶告訴我,那些和尚、道士、武林人,是不是你的傑作?”

“咯咯咯…”秦寶寶見大哥提到得意事,笑容如綻開的花,神氣地一昂頭,道:“大哥,寶寶的本事不小吧!”席如秀笑呵呵地道:“這倒是事實,除了寶少爺,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馬拍過之後,席如秀有些擔心,這一次會有什麼馬腳被小祖宗找到?

秦寶寶這一次倒很可愛,一點也沒找席如秀的麻煩,笑嘻嘻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秦寶寶的話卻令衛紫衣產生沉思,席如秀也好像從秦寶寶的話中聽出了什麼。

見自己的話並沒有引起大哥的讚許,秦寶寶以為自己又惹禍了,輕聲道:“大哥,寶寶有什麼錯你就說出來嘛,寶寶聽了一定改正。”衛紫衣笑了一笑,道:“寶寶,你認為那個和尚和兩個道士是幹什麼的?”秦寶寶想了一想,道;“他們是什麼香主的人,香主不是一個幫會的頭目嗎?”衛紫衣道:“長江上有勢力的幫會是“鳳尾派”而“鳳尾派”只有舵主,卻沒有香主這種稱呼。”席如秀道:“那和尚和道士的武功不弱,這樣的武功在“鳳尾幫”地位一定很重要,可是他們卻是一個香主的屬下,說明這三個人絕不是“鳳尾幫”的。”衛紫衣點了點頭,問秦寶寶道:“寶寶,你在船上時,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些什麼?”秦寶寶道:“他們口中的那個香主已七十有餘,可是那個香主的來歷他們似乎不瞭解,否則,我這個冒牌師兄怎能做得成功?”衛紫衣分析道:“七十餘歲?且來歷不明?若是一個久已存在的幫會,一個首領的來歷怎會不明,若是一個老幫會,怎會現在才想起要搶長江的地盤?”席如秀道:“大當家認為這個幫會剛剛成立?”衛紫衣道:“那和尚和道士武功不弱,無論在哪個幫會,地位都不會低,無論哪個幫會的重要人物,我們都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事實上這三個人對我們來說很陌生,所以,他們所在的幫會一定是新成立的。”席如秀道:“一個新成立的幫會,卻來搶長江地盤,動這麼大的手腳,他們的實力一定極為可觀。”秦寶寶忽地大叫道:“大哥,席領主,你們看那個香主會不會和老魔頭蝶飄香有關?”衛紫衣一愣,道:“你為什麼這麼認為,是一種預呢?還是一種推測?”

“兩者都有。”秦寶寶認真地道:“首先“香主”這個稱呼會不會是蝶飄香這個名字中的“香”字,再加上尊稱而組成的呢?”席如秀點頭道:“寶少爺的推測極有道理,如果“香主”是蝶飄香,一切疑問都可以解釋了。”秦寶寶道:“對呀,蝶老頭今年差不多七十了吧,他二十年不出江湖,對他的底細,別人自然不知,他顯然擁有龐大勢力,想霸佔長江水道就不算奇怪了。”衛紫衣笑道:“不錯,不錯,真的不錯,這樣解釋,的確什麼都說得通了。”秦寶寶道:“還有呢!”

“還有?”席如秀假裝驚訝。

秦寶寶道:“那和尚和道士很強卻沒有名氣,自然是蝶飄香這種人才能收羅的,再說,和尚他們對“香主”極怕,如果那個“香主”的武功不是極高,自然沒有人會怕。”這個分析也很有道理,衛紫衣對秦寶寶的聰明大,笑呵呵地拍了拍秦寶寶的小臉蛋,道:“寶寶又發揮了小神仙的本事,再過幾年,大哥就要退休羅。”席如秀也湊趣道:“大當家在幕後,小當家在幕前,我們“金龍社”就可以成為首領最年輕的幫會了。”秦寶寶眼珠一轉,目光盯在席如秀身上,緩緩地道:“席領主,我差一點忘了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席如秀一陣心慌,秦寶寶的目光使他心驚。

秦寶寶憤憤地問道:“席領主,半夜溜下嶺去,這個主意可是你出的?”席如秀慌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不是我,我可是清白得很啊!”秦寶寶道:“反正你有份,哼哼,等回去後我一定到席夫人面前告你一狀。”席如秀呆住了,想起馬上就要到“鳴玉坊”一事,回去之後,又怎向太座解釋清楚?

秦寶寶和衛紫衣不大笑,席如秀也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衛紫衣笑了一笑之後,對席如秀道:“席領主,我們該去“鳴玉坊”了。”秦寶寶大叫道:“大哥,你要去逛院呀,寶寶不讓你去,大哥不許去。”衛紫衣笑道:“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寶寶還不清楚嗎?大哥去“鳴玉坊”是因為方自如大俠和七名弟兄在那裡失蹤的,你說,大哥該不該去?”秦寶寶道:“那就更不該去了,連方大俠都在那裡失蹤,說明那裡非常危險,寶寶怎麼能放心讓大哥去?”衛紫衣笑道:“寶寶的關心,大哥心領了,可是這“鳴玉坊”我是非去不可的。”秦寶寶知道大哥的話向來是不容改變的,其實,他之所以這樣胡鬧,是因為他也想跟著去,他並不懂院是怎麼回事,出於好奇,他很想去看一看。

所以他道:“大哥要去也可以,只是必須答應寶寶的一個條件。”衛紫衣立刻把頭搖得像貨郎鼓似的,院那種藏汙納垢之地,豈能讓秦寶寶去。

秦寶寶正如一張白紙,衛紫衣不願讓他沾染到世間的醜惡。

衛紫衣堅定地搖搖頭,嚴肅道:“不是大哥不好說話,寶寶這個要求,大哥絕不能答應,你好好地在這兒睡覺,如果大哥明天早晨還不回來,你就立刻回子午嶺。”秦寶寶老大的不願意,但見衛紫衣嚴肅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可挽回,無奈地嘟著嘴,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衛紫衣笑著拍了拍秦寶寶的小腦袋,笑道:“寶寶好好看著家,如果事情順利,大哥和席領主很快就會回來的。”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鳴玉坊”是龍潭虎,能不能平安出來,他也沒有把握。

秦寶寶索不說話,其實他心裡早有盤算,大哥不許去,難道不可以偷著去嗎?等大哥和席領主一出門,在後面跟蹤就是了。

小主意雖然已打好,但在大哥面前卻要裝出非常生氣的樣子,免得大哥起疑。

見秦寶寶一直不說話,衛紫衣以為他又賭氣了,小孩子家的賭氣不必放在心上,於是和席如秀打扮成富商模樣,在黃昏的時候離開客棧,前往“鳴玉坊”

“鳴玉坊”的外表並不氣派,只有敞開的朱門邊掛著兩個龍鳳燈籠,幾個穿紅著綠的庸俗脂粉正依在門前,和過往的行人打情罵俏。在夜的遮蓋下,她們面上的疲倦和蒼老已經察覺不到,只有臉上濃濃的意在撥著男人的心絃。

衛紫衣和席如秀昂首闊步,走進了這家金陵第一的歡場。

令他們驚訝的是,進屋後,只是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路,路的盡頭,是一間巨大的屋子。

屋門敞開,明亮的燈光傾瀉在院中,屋裡端坐著一個徐娘半老的鴇婆。

走入巨屋,卻見裡面有十幾個小門,小門內時時傳來聲蕩語,絲竹管絃,原來,這無限的盡在門中了。

鴇母笑容滿面地土來,問道:“兩位官人,是喝茶,聽曲,還是銷魂?”席如秀深諳此道,知道喝茶便是一兩個平庸脂粉相伴飲茶,中間可以言挑,卻不可動手動腳,這是院中的最低消費。

而轉曲則檔次高一些,是以三、四個姿容絕佳的,琴藝高超的女子,奏起銷魂之音,兼以投懷送抱。

銷魂則是最高一層的享受了,院中的姑娘,你可以任意挑選,無論你叫她做什麼事,她都不會拒絕,當然,想得到這種享受的唯一條件,就是你的銀子。

衛紫衣有的是銀子,但是,他來此不是為了嫖,而是來探聽消息,只挑一個女子,說話行事要方便許多。

他並不願為如何挑選的事費神,便笑呵呵道:“秀大爺,你可是此道高手,衛某聽你吩咐就是。”席如秀苦笑,真不知大當家是挖苦還是褒揚,無奈地笑著,對鴇婆道:“銀子不用擔心,只選你們這裡最紅的姑娘來陪我們就是了。”鴇婆笑道:“如果此時我們這兒的紅姑娘尚獨守空閨,那就稱不上紅姑娘了。”席如秀笑道:“既然你們這已沒有好貨,那我們只好另外尋一家了。”他說完這話拉起衛紫衣就走,席如秀深知,鴇婆一定會趕過來挽留他們的。

不想鴇婆居然微笑道:“兩位客官慢走,恕老身不送。”這一招出乎席如秀的意料之外,天下居然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院,只是此時既已做出走的樣子,就只好硬著頭皮往外走了。

出了“鳴玉坊”衛紫衣笑道:“莫非這也是院的規定之一嗎?”席如秀苦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鳴玉坊”真是與眾不同。”這時,兩個人是站在“鳴玉坊”的對面一個巷口裡說話。衛紫衣皺著眉頭,道:“依我看,老鴇這一招只是衝著我們而來的,莫非她已察覺出我們的來意,從而婉辭拒絕我們?”席如秀點了點頭,道:“這大有可能,現在並不是院生意最好的時候,何況以“鳴玉坊”這樣的大院,裡頭的姑娘一定很多,不應該有拒絕我們的道理。”

“這樣也好。”衛紫衣道:“其實既然她已看出我們的來意,明查肯定毫無結果,只有暗訪一途了。”席如秀沉思著,道:“她覺察出我們的來意,莫非她已知道我們是誰?”

“這很有可能,經寶寶這一鬧,他們的眼線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到來,縱不明白我們的底細,但對我們已有提防之心了。”衛紫衣說這番話時,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席如秀皺了皺眉頭,道:“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鳴玉坊”我們一定要去看看。”衛紫衣點了點頭,兩個人來到巷子的深處,脫下華服,出裡面的緊身夜行衣。

裝束停當,兩個人相視一笑,身子晃動,已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