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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酸走淚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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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如秀等相距不近,他們也不可能伸手相助,就算相助,也是來不及了,但一直被衛紫衣牽著手的陰武卻及時地出了刀“當”的一聲將刀擋開。

雙刀相觸,碰出一溜的火花,火花尚未消失時,一道人眉睫的劍鋒已出,衛紫衣的銀劍已經脫鞘。

那個婦人在一刀落空之時,身體已作退勢,當衛紫衣銀劍出鞘時,農婦已在三丈之外了,她顯然已準備了退路,一擊不中,立刻飄然身退──這本是殺手的原則。

可惜她遇到的是衛紫衣,衛紫衣銀劍出鞘時,就絕不會留下活口的,雖然農婦已先退出了三丈,但疾若星的銀劍還是趕上,農婦眼睜睜地看著銀劍從自己的前心剌出,顯然劍是從後心刺進的,農婦的鮮血立刻噴湧出來,染紅了河水。

另外兩個農婦似乎想逃走,但身子動了動卻靜止了,其實她們已然沒有逃走的可能,席如秀、張子丹、方自如、殷大野已從四面包圍過來,農婦想要逃走,必須要先打倒四個人中的一個。

可是這四個人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困獸猶鬥的農婦,在略一停頓之下,打出了致命的一擊。

她們用的是暗器,無論哪一枚暗器,其速度、角度都是致命的,可是兩個人卻同時打出了將近百枚,暗器就像急雨,鋪天蓋地覆蓋過來,任何人想同時擊落近一百枚暗器都是絕對辦不到的。

暗器的目標有三個人,陰武、秦寶寶、衛紫衣。

衛紫衣雖然最不好對付,但秦寶寶和陰武就難說了,這一百枚暗器縱然對付不了衛紫衣,但卻可對付秦寶寶和陰武。

席如秀等人又陷入鞭長莫及,無可奈何的境地,不過,席如秀並沒有出緊張的神情,他似乎堅信衛紫衣有辦法對付。

衛紫衣只做了一個動作──跳起,不是他一個人跳起,而是一手一個,將秦寶寶和陰武同時拉得跳起。

暗器幾乎是貼著他們的腳底板擦過的,紛紛入河水中,彷佛下了一陣急雨,水花四濺,清澈的河水也在剎那間被染得漆黑。

身在半空的衛紫衣在幾乎掠起的同時,就將手中的劍扣在拇指和食指上,當暗器落空後,衛紫衣手中的銀劍立刻脫手而飛。

銀劍盤旋飛舞,如風車一樣。

盤旋的銀劍帶著極大的聲音,飛向驚慌失措的兩個農婦。

兩個農婦幾乎在飛劍將及頭顱的瞬間,忽地矮身急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後疾退。

一個農婦在急退的同時,曲起了手肘擊向一個攔在身後的人的膛,那人卻微閃、側身、滑步、手腕一抬,架住了農婦的肘部,同時單手一翻,扣住了肘尖,接著農婦就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在晨風中清脆的斷裂聲。

農婦回頭看去,就看到了席如秀一張肥胖嘻笑的臉。

幾乎在同時,農婦也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兩隻手被殷大野的雙手緊緊鉗住。

冷汗從農婦同伴的額頭上滴落,她全身的骨骼已在咯咯作響。

殷大野吐了一口氣,將雙手放開,那人就軟癱在地上,像一隻被了筋的癩皮狗。

秦寶寶倒著雙手,十足一個大人的樣子走了過來,從兩個農婦的臉上看過去,點了點頭,笑眯眯地道:“不簡單,不簡單,居然能躲過大哥的隨手一劍,可惜還是栽在席領主和殷大叔的手上。”忽地又對席如秀一瞪眼,惡狠狠道:“大哥沒有對付不了的人,你卻趁機偷襲,這豈不是極端不信任大哥武功的表現,也是極端看不起大哥的表現,哼哼,你知道嗎?”席如秀一陣苦笑道:“想不到立了功,反倒要捱罵,真不如剛才就把她放走。”秦寶寶瞪大了眼睛,極為驚訝地道:“你居然有這種念頭,真是好可怕,想不到你居然是隱藏在‘子午嶺’的頭號細。”眾人哈哈大笑,殷大野笑得最開心,十足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道:“幸虧我明智,沒參加‘金龍社’,否則豈不是要受小主人的冤枉氣了。”拍了拍席如秀的肩膀,又道:“老席,還是跟我去雲遊天下吧!”秦寶寶冷冷地道:“原來這裡還有一個頭號壞蛋,自己沒有人要,卻還要拉別人和你一塊,想瓦解我們‘金龍社’的實力,破壞‘金龍社’的團結,哼哼,罪當論斬!”殷大野嘆了口氣,又拍了拍席如秀的肩膀,道:“嘿,我實在是同情你的遭遇。”席如秀一把把他的手打掉,正氣凜然地道:“少來挑撥我們的關係,以前認為你是我們的朋友,現在倒要懷疑你是蕭一霸的人了。”殷大野苦笑道:“這年頭的好人是萬萬做不得的,我到現在才明白。”方自如笑道:“你主要是不明白席領主和秦寶寶之間的情,席如秀這個人你難道還不明白?一天不挨秦寶寶的罵,就渾身不自在,他把捱罵當成最大的享受,你破壞他的享受,他當然要跟你張牙舞爪。”衛紫衣微笑著走了過來,銀劍不知何時已纏在了上,他看著倒在地上簌簌發抖的兩個農婦,微笑著卻語調森然地道:“燕子、將軍、蕭人本是一等一的殺手,你們最大的長處也在於能忍,這一次為何卻不能忍了呢?”斷裂了手肘的那農婦用沒有受傷的手撕開了臉上的面具,出一張乾枯瘦小的臉,他臉上並沒有出恐懼的神情,淡淡地道:“我知道在你們面前,機會是永遠等不到的,現在你們身在曠野,也許是唯一的機會,一旦你們走進你們兄弟的中間,我恐怕連接近你們的機會也沒有。”衛紫衣道:“其實世上本就沒有殺不死的強人,我也並非是無懈可擊,只要你們能等,就一定會有機會,只不過你現在已經老了,耐心反而不如以前,因為你的心早已消沉,你殺人的目的不再是為了金錢或其他利益,而只是為了恢復你以前的銳氣,所以,一旦有人可以殺的時候,你就會變得迫不及待。”他眉一挑,又道:“是不是這樣?”將軍死死地盯住衛紫衣,那眼神彷佛要將衛紫衣生活剝似的,過了良久,他才緩緩地道:“不錯,你說得對極了,你說出了我心中早已想說出來的話,我的確已經老了,的確需要鮮血來刺我麻木的神經,以前殺人對我來說是一種職業,現在殺人只是為了證明我自己還與以前一樣年輕。唉,我知道這是一種悲劇,每一個老人總希望自己還能跟二十歲小夥子一樣力充沛,就像每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總希望自己還和年輕時一樣能引很多男人。”衛紫衣道:“這就是殺手的悲哀,英雄末路和美人遲暮是最可悲可嘆的事情,我從不認為殺手是多麼可卑的職業,事實上我殺的人比你還多,我殺人的目的也是為了錢財和權力。

其實,每一個身在江湖中的人都不可避免地雙手沾腥,無論是幫會首領還是普通江湖人,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另不過,有些人殺人可以成為英雄,有些人殺人卻不可避免地遭人唾罵,這僅僅是因為他們殺人的手段不同而已。”大家都在靜靜地聽著,就連一向頑皮的秦寶寶也變得很乖,他們似乎都被衛紫衣話中的內容所驚呆,也似乎第一次領略了江湖的含義。

將軍驚訝地望著衛紫衣,似乎對他的坦白到震驚,他道:“你的話概括起來只有一句──‘竊鉤者誅,竊國者侯’。”衛紫衣點了點頭,道:“誠然,我對你殺我的這種行為並沒有產生恨意,這是因為你同樣也是身不由己,在以前,任何人想冒犯我,結局只有一個──死亡,現在我想通了。”衛紫衣看了秦寶寶一眼,又道:“這是因為他持之以恆的影響的緣故,他讓我懂得血並非是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將軍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將原諒我對你的冒犯?”衛紫衣道:“我原諒你的理由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只是我絕不允許你的第二次冒犯,你用愚昧的幻想來挽回無可挽回的青,既然已被證明是愚蠢的,你又何必再做呢?”將軍長長地嘆了口氣,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道:“我的兩個同伴已經死去,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我似乎已沒有第二條路選擇。”衛紫衣道:“你可以復仇,不過我只希望你只來找我一個人。”將軍苦苦地一笑,道:“我現在手臂已廢,就算有復仇的慾望,也沒有復仇的能力,何況我現在也想通了許多事,我既然已經老了,就應該正視它的存在,我有過輝煌的過去,這些作為回憶,也許能夠幫我打發以後的子。”衛紫衣點了點頭,道:“你現在可以走了。”然後,他就閉上嘴巴,看著遠處的荒原。

晨風吹拂,夾雜著令人神振奮的氣息,枯黃的野草在朝的滋潤下,也彷佛有了一絲生機,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野草的清香,朝陽令一切生物都多了一份生命的活力。

當衛紫衣從遠處收回目光時,將軍已經走了。

河水是清澈的,若不是地上的兩具體體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眾人幾乎已忘了剛才的驚心動魄。

秦寶寶拉著衛紫衣的手,笑嘻嘻地道:“大哥剛才一副教師爺的樣子,看上去又新鮮又有趣,不過大哥的確比以前變了很多。”衛紫衣笑道:“是變好還是變壞呢?”秦寶寶道:“當然是變好了,無論大哥怎麼變,在秦寶寶看來都是好的,除非大哥不要寶寶了。”衛紫衣低聲長道:“冬雷震,夏雨雪,天地臺,乃敢與君絕。”讀詩書的秦寶寶自然知道這是“詩”中的一句話,這是表達男女忠貞不渝的愛情,秦寶寶當然不懂得男女之情,他只知道大哥這句話的意思是表明一種決心,所以他很開心地笑了,摟著大哥的脖子開始撒起嬌來。

衛紫衣卻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秦寶寶是聰明過人的,可偏偏卻是永遠也長不大,衛紫衣的心願不知道何時方可以實現?不過衛紫衣並不著急,他可以等,等到秦寶寶真正長大的一天,等到秦寶寶真正變成女人的那一天。

馬匹已經被炸藥炸死,一行人只有徒步走回濟南城了,不過秦寶寶說得好:“就當作是一次秋遊羅,反正大家也是難得出來逛逛,以後恐怕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