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梅潔用了大約一分鐘就敘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我就洗耳恭聽,你說吧,小梅。"
"趙哥你先把對我的稱呼改一改。小梅,小梅,聽起來像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你叫我梅潔不行嗎?我爹媽平常喊我小潔。"
"小潔?不好,不好不好!跟社會上對那些不良職業者的稱呼容易混。"
"討厭!j-ie-jié,陽平聲,純潔的潔!哥你蔫兒壞!"梅潔一著急直接稱呼我"哥"了,比"趙哥"更進一步。
"好好好,我也叫你小潔。小潔?小姐?小潔?不對不對,還是容易滑到上聲去。你爹媽當初給你取名兒沒有預見,給我也帶來麻煩了。這樣,我省略了,直接喊你潔,或者潔潔。"
"隨你隨你。真壞真壞你真壞!"梅潔竟然走到我跟前用小拳頭砸我,頗有一點兒打情罵俏的意思。
"好啦,別鬧。稱呼問題解決了,我正式開始聽你傾訴。明白不?傾訴!可以哭可以笑的傾訴,必須真實,必須毫無保留。"梅潔點點頭。
"我現在是單身。"梅潔的敘述倒是很直截了當,"結過婚,離了。認識的時候他看上我的相貌,我覺得他身材長相都像武松——準確的說是像演武松的那個演員。雙方家境也算門當戶對,就結婚了。當時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包括雙方家長。等我跟他住到了同一間屋子裡,柴米油鹽、吃喝拉撒地過上了,我才發現他是一個陌生人,一天一天,越來越陌生。我突然就被嚇壞了。我心想我認識你是誰呀?我就回到我父母那裡去了。我提出離婚,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也說我-中看不中用。他還算有男人氣概,把一套樓房給我了,不過我主動許諾要還給他買房、裝修花銷的一半。"梅潔既沒哭也沒笑,用了大約一分鐘就敘述完了。
"完了?"
"完了。"
"沒了?"
"沒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你不痛苦?"
"我不痛苦。"
"你也不遺憾?"
"我也不遺憾。"
"你咋是個這!"
"我就是個這。"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仔仔細細閱讀梅潔,我不知道是想把她抱起來掄三圈,還是把她狠狠揍一頓。
梅潔真是不一樣,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我本來對他就沒覺,結婚那段時間我老是覺得跟小時候過家家一樣,玩兒似的,離婚只不過是一場遊戲的結束而已。"梅潔有過婚史是能夠猜想到的,因為那天我已經到過她的家,我有過自己的估計,並且虛構了不止一個版本的不幸婚姻故事。本來我設想在"痛說革命家史"的過程中,梅潔作為柔弱女子一定會痛哭涕甚至痛不生,在那種情況下我會被她的柔弱和痛哭發得豪情萬丈,一個強勢男人同情和救助落難女子的故事就會被我和她水到渠成地演繹出來。這種見義勇為或者叫做乘虛而入是好男人、風男人常做的事情,我也來做一回何妨?可是問題在於梅潔女士輕而易舉地粉碎了我的美妙構想。
我估計,今天晚上我和她之間沒戲了。梅潔的做派太出乎我的意料,而我到目前為止還做不到十二分的厚顏無恥,於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儘管這樣,溫馨依舊,我和梅潔在餐廳延宕了很久。後來我提出去酒吧坐坐,那種場合比餐館裡面更有情調,梅潔卻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說:"不去了,給哥省錢。"最終我們在小包廂呆到快十一點鐘,才起身往回走。
"哥,你送我回家吧。"到了應該分路的地方,梅潔向我提出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真的?願意效勞,願意效勞!"我喜出望外,突然又覺得今天的故事仍然可能延續彩。
子夜時分,喝了酒的一對孤男寡女共同走進一個沒有第三人的家。
我一股坐到梅潔客廳的沙發上,不知是倦意還是輕鬆,從腳底板開始上升,一直衝到我的腦殼裡,引起一陣醉。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中,我的目光開始肆無忌憚,一直盯著看梅潔換上拖鞋,脫去外衣。她裡面緊身的小衣服難以掩蓋身體的起起伏伏,招惹得我的目光開始黏稠。她不知從哪裡找出來一雙男人的拖鞋,用水清洗過,擦乾,給我拿過來:"哥,你換上拖鞋,舒服些。"拖鞋是比皮鞋舒服,我的心裡更舒服。
"看會兒電視?還是聽點兒音樂?哥你喝茶。"梅潔給我沏好了一杯茶,近距離地徵詢我的意見。
"看你,聽你,喝你。"我本意是要調皮一下,說完了才發覺這是骨的情調。
果然,我的話產生了"不良"效果,梅潔很快就走過來依偎著我坐下了。
"哥,哥你抱抱我。"梅潔的聲音顫顫的。
"小潔,"我有意識地控制發音不要出現聲調錯誤,模仿梅潔父母對她的稱呼,"注意保持距離,小潔你不要把哥嚇著了。"說完我還真的把股挪了挪,跟梅潔拉開一到兩個拳頭的距離。這樣的舉動可以理解為學習柳下惠同志的實際行動,也可以理解作擒故縱的戰略戰術。
"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認為你虛偽。哥,我是看你做人誠實才跟你打道的,你在我面前假模假式你覺得能對得起我嗎?"梅潔繼續聲音顫顫的,還有點兒哭腔。
我無話可說,伸出右臂攬住梅潔的,我覺到她的肢真是很柔軟,我還覺到梅潔真的是在發抖。我忽然就覺得腹部升騰起一股熱力,並且迅速傳遍全身。
梅潔慢慢就不顫了,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伸出雙手箍住我的,這樣相擁而坐的姿勢對我簡直是一個考驗。我絞盡腦汁在想當年柳下惠不知怎麼搞的就能坐懷不亂?而我的小肚子下面怎麼就這樣的不安分?
接下來的程序是吻,也是梅潔主動,先輕吻我的額頭,我回吻。然後就有和輕輕的碰觸。假如我要深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梅潔那裡看來沒有什麼障礙,但是我逃遁了。就在我即將要陷入溫柔鄉的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本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跟梅潔女士再深入下去我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糊里糊塗犯錯誤是絕對應該止的!
"哥我想讓你試試,看我是不是像我前夫說的中看不中用。"梅潔不僅神情很陶醉,語調也是足以讓男人渾身酥軟的那種。聽她說這話的意思,今天晚上的故事完全可以達到高xdx,我想要幹什麼她都會積極響應。
"很晚了。小潔,哥該走了。"我儘量把語氣放得溫柔一些,手上的動作是要把梅潔從我的懷抱裡推開。
"我不。"梅潔撒嬌地說,又貼上來要和我接吻。她的臉頰很燙很燙。
"聽話,潔潔。來方長。"我一邊這樣說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不是東西,也不是個男人。
儘管年輕漂亮、情澎湃、讓人動心的梅潔女士就在我懷裡,我卻想到了自己正在爭取提拔處長,千萬不能出緋聞來影響了前程!
好不容易從她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我落荒而逃。
柳下惠原來是這樣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