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俐。’楊俐於是伸出手,讓溫冠威握住。相偕步入舞池,他們的形影相稱,舞步有著久遠的默契,果然如溫冠威所言…相當地優美。

要說季聖理不吃味是騙人的,他眼光緊緊隨著他們移動,在乎得半死。

必須承認,他怕溫冠威。

他佔有太多優勢了!在他出現之前,季聖理如沐風,正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得意的男人,情路絲毫不見阻礙。但是溫冠威一現身他就莫名其妙硬生生地給比了下去,認識楊俐沒有他久,瞭解楊俐沒有他多,尤其他們做過三年夫,共有一個兒子…環境完全有利於他,加上季聖理看穿了溫冠威此番回國的意圖…他要兒重回身邊。

楊俐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有好強的危機

許是受到他的不安,恩恩圓圓的眼睛瞅著他看。季聖理手肘勾成圈圈,繞住他肩膀。

‘恩恩,你今天都沒和我說話,還生叔叔的氣?’‘沒有。’‘那你幹嘛不理我?’恩恩從自己杯中挖一匙吃剩的冰淇淋,放到季聖理的杯子裡。‘分你。’用這個和好?有點噁心,不過他還是很動。‘謝謝。’‘不客氣。’恩恩示意他將注意力拉回舞池中,分享美麗的畫面。‘叔叔,爸爸和媽媽是不是跳得很好看?’‘…嗯。’這是季聖理最不想承認的。

‘童話故事的王子跟公主一定也是這樣。’恩恩稚的臉上寫著幸福,一種期盼已久的滿足,小臉忽然一整。‘如果爸爸回來就好了。’季聖理怔愣,低頭看他。

‘那麼爸爸和媽媽我就兩個都有了,別人不會再笑我。’‘恩恩想要爸爸?’‘當然想啊。’他再人小表大,也只是個六歲小孩,當然也渴望有小孩最需要的一個完整的家庭。

季聖理端凝著他充滿希冀的眼睛,忽然明白了,恩恩…是故意配合溫冠威的?

‘你希望爸爸和媽媽在一起?’恩恩用力點頭。

‘叔叔…也可以當恩恩的爸爸。’他仰起小臉,和季聖理認真的眼睛對望,心中的天秤擺上兩個人…‘不要。’?‘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和你跳舞還得先徵求別的男人同意。’溫冠威摟著楊俐,無奈地笑道。

‘時間總是會帶來變化的。’楊俐說。‘我們的人生都不一樣了。’‘在我眼中你沒有變,一直都是我認識的小俐。’‘冠威…’‘我知道。’他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想說什麼了。‘我讓你為難了是嗎?我不是故意的,小俐。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能聊的就是過去共有的回憶,那些對我而言是很難忘的,我一直珍惜,今天的聚會我覺得很開心,不知不覺就重提往事,不是存心害你困擾的。’‘你明知道這些“回憶”聖理都無法加入。’‘如果季先生有任何不悅,我很抱歉。’他語態誠懇,不過這並不能夠解釋他和季聖理話鋒的對仗。

‘你不喜歡他,對不對?’楊俐坦白地問。

廢話!

‘可能是危機意識作祟吧,我有點不安,怕在恩恩心中的地位會動搖,被人取代,所以言語上難免不客氣了些,我對他沒有成見。’‘你的地位不會被動搖的,你永遠都是恩恩的父親。’溫冠威頗為地點頭。‘聽到這句話真好,謝謝你,小俐。我會調整的,不會再有方才的失言。’他求好的溫和姿態讓楊俐放心了許多。她最需要的就是他們雙方善意且理地尊重彼此的存在,溫冠威現在就很有風度地表達這分意志,她相信季聖理也不會有問題。

‘冠威,我也要說謝謝你。’他微笑。‘為什麼?’‘雖然夫的緣分盡了,但是我們還能擁有友情,這很可貴。’他一靜,心中愧。‘小俐,是我對不起你,我…’‘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是我們緣分淺薄,我沒有怪過你。何況你留下了恩恩,他是最的禮物。’‘我希望你幸福。’‘我會的,謝謝你的祝福。’祝福?他是…溫冠威一凜,看著曾經是他所有的,如今只能作朋友的女子,他晚了一步回來,現在擁有她的…是別的男人的懷。

就只差一步…他默默揣著心思,揚起了嘴角,儘量讓笑容看起來真心自然。‘是呀,祝你幸福。’舞曲已盡,短暫的旋律如他們短暫的婚姻,有過集,也已結束。

楊俐轉身走回座位,她的笑臉對著季聖理,只是距離有點遠,他沒有回應,她也看不見他黯然的神情。?晚上恩恩就到溫冠威那兒去了,他答應為兒子拉一首卡通歌。

季聖理搭楊俐的便車回家。難得沒有恩恩卡在中間作梗,他卻反常地不把握良機,一路沉默,氣氛煞是鬱悶。

‘聖理,你是不是不開心?’楊俐問。

‘沒有。’‘可是你從上車到現在一直不說話,在想什麼?’他支著下巴。‘我在想,自己有多少勝算。’‘勝算?’‘對呀。’敗數這麼多,不想辦法扳回怎麼行,連恩恩都表明立場了…站在他親爹那邊,季聖理只能自力救濟。‘我太喜歡你了,把你讓出去我會很痛苦的。’‘讓給誰?沒有人要搶我。’‘當然有。’‘你說冠威?聖理,你還在煩惱?’‘他曾是你丈夫,你會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都這麼明顯了。

‘你太了。’這卻是楊俐的回答。

‘我沒有喔。’她可以理解他的不安情緒,心裡也有一絲被珍視的甜,不過他的懷疑著實有點無理。‘聖理,如果冠威還想要我,當年我們不會離婚。’‘人的想法會改變。’她嘆息。‘你知道我不能拒絕他的接觸,恩恩需要爸爸。’他知道,他也明白,這個身份是他永遠也無法替代的!血親…是世上最牢緊的牽繫,不可能斷,也不可能換。

就因為這樣他才境況堪虞。

‘我看到你們跳舞的樣子了。’‘跳舞?是你鼓勵的。’‘我可沒鼓勵他把手摟在你的上。’‘跳舞本來就會這樣。’‘我也沒有鼓勵他摟得那麼緊。’‘你果然在吃醋!’‘因為我是正常的男人!’楊俐一靜。‘我不要和你吵架。’‘很好,反正我家也到了。’她停車,兩人留在位置上,不動也不語。

季聖理真不喜歡這樣,愈小心翼翼反而愈容易失去,他方寸漸亂。

‘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方法。’‘聖理。’她希望可以做些什麼,只要讓他安心。‘你是不是有話問我?’他專注地看她,半晌,輕輕開口:‘我想知道你的心裡,還有沒有他?’?楊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已經回答過了。

季聖理幾乎是一開口就馬上後悔,他覺得自己很混蛋。問這種問題不僅表示對她沒有信心,也失去了對自己的自信。

他愈來愈不對勁了,莫非真是缺乏考驗?

‘小季,你中午空出來的便當我就接收了。’小成推了椅子滑過來。

‘我的便當為什麼會空出來?’他指指玻璃門邊,頗為豔羨的表情,又滑回去。

‘聖理。’楊俐!他對小成比了個ok的手勢。

‘怎麼了?’‘沒事,只是想來找你。’楊俐一身素白,搭著酒紅料外套,外套上是他送的果凍別針。

季聖理瞪著那顆小巧可愛的粉紅心,牽起她的手,帶她到附近的公園去。

他的手心很暖,力道很牢,楊俐跟在他身後,終於問:‘你失蹤好幾天了,為什麼?’那晚之後他就沒再現身,害她擔心出了什麼事。

季聖理停下來。‘我心虛。’‘幹嘛心虛?’他轉身。‘你沒生氣?’‘沒有。’這就是楊俐,她有最柔軟的好脾氣,所以他更覺得慚愧。‘我說了很過分的話。’她看他一眼,沉默下來。

果然傷到她了。

‘我要去巡一處工地,陪我好嗎?’他問。

‘好。’這件案子是一處住宅社區,剛好中午了,工人們都去休息用餐,監工也不在,一片空蕩蕩。

‘聖理,沒有人。’‘沒關係。’他計量了樑柱的高度與隔距,拉著她往裡走。‘上去看看,小心!’地上散實著許多裝飾的瓦片和磁磚,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楊俐差點踩到一隻玻璃瓶。

‘施工中,請多包涵。’她笑笑,卻見季聖理彎下了身。

‘上來。’‘聖理!’‘上來嘛,我還沒有背過你呢。’他自顧自將她攬到肩背上,就這樣勤奮地爬上樓梯。

‘放我下來,好丟臉喔!’楊俐低喊。

‘才不會。’怎麼不會,讓旁人看到一定會被笑的,她還怎麼做人。不過…他的背靠起來真的好舒服,涸祈、很平。拗不過他的堅持了,楊俐慢慢摟住他頸子,把臉貼在厚軟的羊背心上,隱約聽著季聖理平穩的心跳。

幸福的觸,層層醞釀。

‘我很重?’‘有一點。’一般男人敢說這種話大概都會得到一記爆慄作報答,而楊俐只是輕笑。‘你真誠實。’‘真的只有一點點。’他又走了兩步,停住。

‘這個窗戶好特別。’她注意到,是八角形的。有稜有角的形狀並不突兀,反而與空間形成一種奇異的協調。

‘玻璃更特別,是新進材質,利用折的原理可以強化及減弱不同時間的光線,使室內亮度均勻。’季聖理一邊講解一邊走到窗前,玻璃窗上不甚清晰地映著兩人極為親密的身影。‘抱歉。’他突然說。

‘嗯?’‘我不應該問那種話的。我很不安,真的很不安。’愛情醉人也惱人,他不曾這樣患得患失地。‘溫冠威的存在…令我緊張。’‘聖理。’她抱緊他。‘你怕我不要你?’‘很怕。’他坦白。‘我不是自卑,也不是多疑,只是他與你相識在前、相戀在前,我有一種落人一步的遺憾,我討厭他知道的你比我還多,討厭你和他共有的回憶比我還濃,我很介意,我不甘心…’楊俐的食指伸到面前,點住他的嘴

季聖理停住話,一會兒後。‘我嫉妒,所以才會那麼說,對不起。’原來他是如此恐慌,因為太在乎她。

他卻不懂呀,女人的心,一次只為一人悸動。

她將臉貼住他的面頰。‘我的心裡,現在只有你。’他微微側首和她目光相對,看到美麗的眼中漾滿了回應他的深情。

‘你安心了嗎?’她牢牢勾著他脖子。

季聖理笑了,玻璃窗前映著他們相吻的甜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