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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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幽壑中，一輪明月靜映在寒潭之上，萬籟俱寂，谷底就連半點草木蟲唧之聲也無。

自山崖摔落谷底的兩人，極為走運的，在谷底等著他們的並不是石地或是茂林，而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寒潭，只是，雖然時值盛夏，冰涼的湖水還是讓爬上岸的他們冷到骨子裡，在他們慶幸沒因此丟了小命或是斷手斷腳之餘，貼附在他們身上的溼冷衣裳，和谷底陰涼的氣溫，也直令他們頻頻打顫。

“喂，你找著出路了沒？”渾身溼透的餘美人，在谷底的左方搜索了好一會，卻始終沒找到離開這兒的出路時，遠看著站在寒潭對岸的君楠。

“沒，你呢？”也同樣一無所獲的君楠，沿著潭邊走回原先他們掉下來的山崖底處。

“這邊也沒有。”踩著仍汲著水的鞋，一路走回原處後，餘美人頭痛地瞧著上方筆直聳立的高聳山崖。

“這下怎辦？”君楠嘆口氣，兩手不斷著兩臂，就著明亮的月四下尋找著可以避寒之地。

“上去。”壓就不想留在這鬼地方的餘美人，抬起一手朝上方指了指。

她賞了他一記白眼“憑你我的輕功，要攀上這座山崖是成，但天太暗，難保咱們不會失足又掉下來。”本就不知這崖有多高，也不知崖中有些什麼，要是一個不小心再掉下來，若是沒像方才一樣正巧摔進潭裡…她可不認為他們能有第二回的好運。

“我偏要試試。”在逃訁的雲兒散盡，月光照亮了上頭的山崖時，餘美人決定賭上一賭。

“我不攔你。”才不想陪他一塊去搏命的君楠，轉過身子，任他使出輕功往上攀躍，她則是繼續在谷底尋找可過夜之處。

挨冷在谷底找了好一陣後，終於在偏僻的一處找到個天然卻不大的山，君楠才躲進裡頭避避谷底的冷風之時，外即傳來一聲某人掉落潭中的巨響，滂沱濺起的水花，在月下形成了一道壯觀的水柱。

一腳不小心踩空又掉回原處的餘美人，緩緩自潭中冒出頭來，冷得遍身發抖地朝君楠所坐之處爬上岸。

“如何？”君楠好整以暇地盯著再次溼了一身的他“你還要再試嗎？”

“等天明後再試！”他用去一身的水花，不情不願地走向口。

“慢。”她不疾不徐地以一腳擋住口“你進來做什麼？”

“睡覺。”他一腳跨過她，走進內後，立即動手脫掉溼透的上半身衣裳。

“這兒是我先發現的，你要睡就滾去外頭睡。”她板著一張臉，一點也不歡有個半的男人與她同處一。

餘美人瞥瞪她一眼，用力絞乾手中溼淋淋的衣裳。

“你還嫌打得不夠過癮是不？”這個小氣的女人，都落難至此了，同舟共濟一下是會讓她少了點皮不成？

“我是很樂意奉陪。”她不服輸地站起身，與他眼對眼地互瞪起來。

清冷灑進內的月光，照亮了兩人之餘，亦照亮了餘美人那還帶著水珠的光滑膛，瞪他瞪著，不小心瞪到他口的君楠，忽地頓了頓，有些不情願地撇過芳頰。

“怎麼，你沒見過男人的身子？”餘美人刻意咧著笑，一手撐在內壁上傾身向她，嘲地問。

她懶懶回他一眼“男人光著身子的模樣我見得可多了，豈會少你這一個？”在軍中那麼多年，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叫那些欠缺訓練的男人，脫了上衫在烈正當頭時分在場上出訓練。

上一刻猶在餘美人面上的笑意，在她一把話說完之時，即不由自主地僵在他的面上。

“你看別的男人？”身為他的未婚，她居然敢把眼睛往別的男人身上瞄？

她反而覺得他莫名其妙“我待的是軍營，不看男人我看什麼？”他以為她喜歡看啊？她是被迫不得不看！

“你有未婚夫了。”連摔了兩回下來後，心情原本就已相當不善的他，找她出氣般兇狠地瞪向她。

“口頭上的。”君楠冷冷哼了哼，被他瞪了那多年，也不怕他那雙眼再多用力瞪她幾回。

愈想愈覺得火大，也覺得滿腹的悶氣無處可洩，才打算將她拖出外再打一場的他，不意就著月光，見著身著一身溼衣的她，整個人冷得不斷髮抖，那張月下蒼白的面容，原本嫣紅的瓣，也顯得有些青紫。

“脫掉！”他煩躁地一把抓著發，不給回絕餘地的對這個想把自己凍死的女人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