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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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打從秋眉的大嘴巴將昨晚的事向每個她看到的人渲染、第二大嬸又向大家介紹她的新身分後,所有人一陣譁然。當然,私底下那些愛嚼舌又小心眼的丫頭們,則把展歡當成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惑了主子爺的詐女人。她們一點也不相信展歡是主子爺表妹這事。
可就當展歡真的對不客氣把手指比到她鼻子前質問她的採月,承認她的確不是主子爺遠房表妹的事實時,採月反而認為她故意說反話,而且態度傲慢,瞧不起人。
總而言之,展歡現在說什麼都不對,境況尷尬極了。因為她現在成了主子爺的遠房表妹,既然是爺的親人,那還拿著抹布做事象話嗎?
大嬸雖然不是真明白小歡是不是主子爺的遠房表妹,不過既然主子爺這麼說,她自然做她該做的事…不由分說依照主子爺的吩咐,把小歡的東西搬進小姐空下來的雁來樓,工作呢,當然不可能再派給她做。至於採月那些丫頭的竊竊私語,她只當作耳邊風,沒聽見。更何況以這些子來她對小歡的瞭解,她可不相信小歡是那種為求榮華富貴,而會去對主子爺做了什麼的人。不過,依她這見識過不少大風大的眼光和直覺來判斷,主子爺對小歡還確實有點什麼不尋常,尤其是主子爺看小歡的眼神…
雖然將主子爺和小歡兜在一起實在超乎她的想象,可是這天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對吧?以前打昏她也想不到的事,現在或許她可以開始想了。
小歡是沒像死去的夫人般美若天仙,也沒有嫣然姑娘的豔光四,可是她即使沒有美麗的外貌,也不是富貴人家出身,卻善解人意又勤快認真,也許就連爺也看出她其它人沒看出的優點了。反正爺也一向下拘泥小節,看人的眼光更比她這老人犀利,所以他若對小歡有意思,對她有特別的安排,她似乎也不用太意外。
再說小歡曾救過她,她又早對這丫頭有私心偏愛,所以對主子爺的命令指示,她倒是樂於全力配合。而且她還更乾脆地把如玉調去當小歡的貼身丫頭。一切就比照以前小姐的規格辦理!主子爺代的。
而展歡自己則沒想到,才經過了短短的一夜,她的生活竟會出現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沒辦法搬回原來的房,因為她的位馬上進駐了其它人;她也沒事做,因為大嬸本不派工作給她,她成了名副其實的閒人。更令她彆扭到極點的是,如玉竟成了她的貼身丫頭!
天哪!貼身丫頭耶!
她一直不好意思面對如玉,可如玉她倒完全不在意也不懷疑,而且還很高興她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因為這樣一來她不但可以跟著她吃香喝辣,還能用鼻孔朝天回報以前對錶小姐不客氣的那些丫頭。
展歡忍不住向太曾外祖母吐苦水,沒想到太曾外祖母卻大轟她不識好歹,還要她別管荊天衣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用客氣地給她當大小姐下去,不用客氣地給他貼上去就對了…後面還有一大段關於怎麼se誘男人的話,她不好意思再回想。不過最令她愕異的是,太曾外祖母竟然早已知道夫人的事。
為什麼沒告訴她?
“哼!那騒女人有什麼好說的?我一直當她死了!”令人不意外的回答。標準的眉娘語氣。
展歡頹然一嘆。
當然,還有她爹!
爹應該還沒收到她的信。由於她爹較居無定所,所以在出門前他們曾約定每隔兩個月就要寫信回家,再由鄰居單大哥替他們處理轉寄到對方手中。上個月她接到的信,她爹說他在京城,照例是替入畫符咒、祛祛,似真似假的銅鏡找到幾個,正在鑑定中。而她現在已經找到真的銅鏡,所以當然知道她爹找到的那些一定是假的。
在她一確定在府裡找到的銅鏡就是他們要的銅鏡後,她馬上就寫信回去。不過她也知道就算再快,她爹大概也得至少半個月後才能看到她的信。
不知道她爹知道解咒的方法之後會怎麼想?
雖說是為了解咒救她的命,不過為此得先把女兒推給一個還不知是圓是扁、更且是害她身受詛咒的仇人之後…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她爹又驚喜又心急如焚的戰心情。
“小姐,怎麼啦?一臉憂愁樣子,不會是想爺吧?”如玉從門外進來,馬上毫不掩飾地直接噗哧一笑。
展歡回過神,手中的繡花針卻不小心刺進食指頭。她痛呼一聲,忙彈開手,低頭一看泌出血珠的指,她一邊皺著眉將被刺的指湊在邊了一下,一邊不滿地瞪向如玉:“什麼小姐?我都說了不準再這麼喊,你也跟其它人一樣在看我笑話嗎?”大嬸不聽她的也就算了,竟然還來真的,不但要她搬進這裡、不准她做事,就連對她的稱呼也改成“小姐”她再怎麼不同意都沒用。就因為這樣,只要她一踏出這裡,一路上“小姐、小姐”的喚聲得她尷尬又不安地最後乾脆躲在雁來樓,一步也不出去了。
如玉將手上的酒瓶放到桌上,再笑病安“地看著她:“我可不想被大嬸聽到,然後罰我練習一百遍。反正大家叫習慣、你聽習慣就行啦!別在意這麼多嘛!”她反而安她。
展歡把針線和衣服丟回椅子上,再甩了甩手。
“我不是在意,是本討厭!”她一定要再去跟主子爺說說。拜託!她再怎麼看也不是當小姐的料。他到底對她安什麼心哪?就算是他對她真的心懷歉疚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吧?害她現在只能躲在這裡,哪兒也不能去。
“喂!你不知恩會有報應喔!”如玉才想狠狠搖醒她的腦袋。
“就算你不是什麼真的小姐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爺這麼說,你就真的是了!你呀,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還敢抱怨?小心遭天譴啊你!”即使她變成了“小姐”如玉還是不敢有話直說、愛嘮叨她的本。
展歡投降了。視線剛好接觸到桌上的酒瓶,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微笑指著酒瓶問:“這是什麼?”如玉滔滔不絕的訓話馬上一停,心思輕易跳到這裡來。就連她的表情也馬上轉為曖昧竊笑。
“這個呀!是爺特地派人從葯鋪送回府的,而且他還指名是要給你喝的。”她剛從大嬸那兒拿到就趕緊替小歡送來。她不說,她還差點忘了。她動手將酒瓶抓起來、把上面的密蓋打開,霎時,一股燻人醉的幽幽花香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