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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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掛了電話,站在陽臺上,遠處是萬家燈火,在黑夜中,像天邊眨眼的星星,可他的心情卻很沉重,平時夏橙被別的男人多看兩眼,他就恨不得把人家眼睛挖出來,可她今天居然被忍下了藥,還被三個男人帶到那麼偏遠的地區,想想她一路上的遭遇,秦慕就有一種把那些人凌遲的衝動。
他點燃了一支菸,微風中,菸頭的火光異常明亮,白的煙霧繚繞,讓他的臉看上去忽明忽暗,他深深地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蔓延至整個身體,好像減輕了他心中的那股煩躁不安。
30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東西,也沒有刻意去爭取過什麼東西,可如今偏偏最在乎的,卻屢屢讓他提心吊膽,每牽腸掛肚,他從來沒有像今這麼惶恐無措過,思緒惆悵的如翻滾的海水,連綿不絕。
是自己的錯,沒能保護好她,都是自己的問題。
他狠狠地了最後一口,把手中的菸蒂放在菸灰缸中碾碎,等身上的煙味兒散去了一些,才推門進去。
樓下響起了門鈴聲,他剛剛打電話訂了餐,這會兒應該是來了,現在都九點多了,他也沒有吃晚飯,但也不覺得餓,可是有備無患嗎,橙橙身體虛耗那麼多,要是醒了肯定會餓的,先備著。
他下樓把訂好的晚餐拿進了廚房,又快速上了樓。
坐在邊,看夏橙依然臉蒼白,緊閉著雙眼,但是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鎖,堆成一個川字,皺著一張臉,渾身也在不停的顫抖,她的右臉頰有些腫脹,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看著就讓人心疼。
秦慕心痛的在收縮,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腫脹的周圍,而這時上的女孩,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嘴也開始抖動,聲音沙啞,聽起來卻很悽慘:“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橙橙,是我,我是秦慕!”秦慕伸手抓住她在面前不停擺動的手,她整個身體也開始不停的扭動,好像要躲避著什麼。
秦慕握緊她的手,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想把她從夢魘中叫醒,可是她一直手舞足蹈著。
被秦慕抱回來時,夏橙出汗已經出到渾身虛脫,她的意識很模糊,但是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安全了,可身體還是滾燙的,喝了一瓶水,遠遠不夠。
秦慕把她放在冷水裡時,她真的受到了什麼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她隱約記得自己又喝了許多冷水,本來一個健壯的男人,都經不住這麼折騰,何況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子,以至於被秦慕抱上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後來又覺,渾身不那麼燙了,就是虛弱,沒有一絲氣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又覺身後有毒蛇猛獸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她心裡害怕極了,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向前奔跑,猛然又撞到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上,摸摸,覺是冰涼的石頭,可石頭突然幻化成一個枯瘦如柴,面目猙獰可憎的兇惡男人,他伸出枯柴般的手,指頭殘破不齊,乾癟的身體,像風乾的木乃伊,身上的衣服襤褸得一縷一縷的,隨風擺動“嗚哈哈!”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出血跡斑斑的獠牙,向她撲過來。
她用盡全力,可是腳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好像陷入了,一片深深沼澤裡,越掙扎陷得越深,而面前的男人已經越來越近,他腳步蹣跚著,左右搖擺,還有咕咕的血沫不斷從牙齒上滲出,夏橙又噁心,又害怕,直到那雙乾枯的手帶著荊棘一樣糙,刺著她的臉,她開始大叫起來。
又聽到一個幽遠綿長的聲音在喊著:“橙橙,橙橙!”好像給她力量一樣,她拼命的掙扎,抬手用力打在那個怪物一樣的男人臉上。
“啪”一聲響的很清脆,秦慕一怔,摸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臉頰,只見夏橙“轟”地坐起,眼神有些呆滯,惶恐不安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額頭佈滿一層細膩的汗。
確實沒有人敢打他,別說這個時候,任何時候他也不會和她計較,沒能保護好她,自己也該打,他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雙手放在她的肩胛上,沉了沉目光,聲音柔軟:“橙橙,你醒了嗎?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在我身邊,我是秦慕,看清楚了嗎?”他眼底的那抹擔憂和疼痛,在看到她驚恐失措的樣子時,越發明顯。
夏橙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了些,面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清晰,寬廣,簡約,卻又透著奢華的臥室,是她悉的,而側坐在面前的男人,更是她所悉的。
四目匯時,看到她茫然若失的樣子,秦慕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也看得出來,她的顫抖,她是在害怕,男人的眼眸一瞬間寒光乍現,又慢慢變得柔和。
夏橙這時意識已經清醒,也想起來了,之前在郊外的平房,秦慕就已經來了,可他現在真真實實的坐在自己面前,她只看了他一眼,心裡的情緒就開始翻天覆地起來,之前的恐慌,不安,害怕,甚至絕望無助,這時都撲面而來。
意識清醒的時候看到他,這時所有的神經才真的完全放鬆了下來,可是身體還是在忍不住顫抖,她之前努力壓抑的情緒,再也承受不住,睫抖動了一下,任由眼底的淚水越來越多。
委屈,好像被無限的放大了。
“秦慕!”她癟癟嘴,一副可憐的樣子。
秦慕穿著合身天藍襯衣,渾身的線條有些冷硬,面容非常嚴峻,冷峭,只是在夏橙面前,他的身影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以至於沒看到他眼底翻滾的情緒,還有殺氣,他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一些,長出一口氣,又伸手把她用力地拽進了懷裡。
收斂了渾身的氣場,整個人又變得柔軟,溫和,連嗓音也是:“橙橙,別怕,現在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了,相信我,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那些人…”他眯了眯眼睛,氣息像一個發怒的猛獸,那些人一個也別想逃,一個也別想有好下場,他會找到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他不說還好,一說,夏橙更覺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本來自己在他面前就愛哭的,一副需要被保護的樣子,她是想忍住,忍得五臟六腑都是疼的,可就是忍不住,眼淚越湧越多,撲簌簌,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秦慕的前。
對於秦慕來說,珍珠也沒有她的眼淚珍貴,他任由她的淚水浸溼自己前的衣服,那種溫度,透過布料,滲透肌膚,直達心底,讓他整個心臟像被摘了一樣的絞痛,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勸她不哭,而是讓她盡情地發洩自己的情緒。
他的女人居然被人欺負成這樣,他秦慕就算能隻手遮天,翻雲覆雨又如何,他一樣是個沒用的男人。
一個男人有沒有尊嚴,並不在於多有錢,多有勢力,而是在於能否保護好自己的子兒女,這種男人無論從事什麼行業,無論地位多麼卑賤,同樣值得被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