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女扮男裝被識破收容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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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一笑道:這可不是在蘇區,現在你是俺的了。
他摟抱著她,她躲閃著,在這窄小的空間裡,她無處躲閃,也沒有力氣躲閃。她呼喊著,這時天已經暗了,敵人的飛機消失了,整個山谷裡瀰漫著硝煙,躲藏著的隊伍,陸續地走出來,於英的嘴被男人用一團布堵上了。男人變得從容不迫起來,他點燃了一支捲菸,微笑著衝於英說:現在就剩下咱倆了,他們走了,他們是在送死,懂嗎?
男人伏下身湊到於英的身旁:俺可不想死,咱們等躲過這一陣,你就和俺走吧,走到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去過子。
於英在黑暗中瞪視著他。
男人開始伸出手摸她,從頭一直摸到腳,於英的手被他捆上了,無法掙扎,便用雙腳去踢去蹬,男人最後撲在了她的身上。
於英這時想到了王鐵,她在心裡悽愴地呼喊著王鐵的名字,淚水下了臉頰。
她的衣服很快被男人撕扯了下來,於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此時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這個男人,逃出去…
男人最後無力地躺在了她的身旁,喃喃著說:跟俺逃走吧,幹嘛要去送死呢,俺會讓你過上好子的…
夜很靜,只有山風吹拂著。山谷裡的硝煙已經散盡,空氣變得清純起來。遠處,湘江方向,偶爾的有兩聲冷炮的爆炸聲很悶地傳過來。
男人在夢想中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於英睜開了眼睛,她想到了死。就在這時,她肚子裡的嬰兒動了一下,那是胎動,這麼長時間,嬰兒還是第1次胎動。一股巨大的溫暖從她身體裡過。她又一次想到了王鐵,為了肚裡的孩子,她一定要找到王鐵,她要為他把孩子生下來。想到這,她下定決心,一定要逃出去。
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開始變得麻木,她隱忍著,一點點地掙扎,她發現用頭帕捆綁的雙手漸漸地鬆動了,她一點點地掙扎著。
終於,頭帕在她手中脫落了。她看到了那個男人,他就躺在她的身邊,一張臉在睡夢中痴笑著。於英小心地從他的身上邁過去,她的雙腳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她順手搬起了那塊石頭,此時那塊石頭沉甸甸地握在她的手中。仇恨一點點地積攢著,最後都集中在她握著石頭的雙手上,她舉起了石頭,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你這個畜牲!
於英手裡的石頭狠狠地落了下去,落在那個男人的頭上。
那男人哼也沒哼,只是伸了伸腿,便不動了。
於英無力地坐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奔湧著了出來。
她哀傷地哭泣著。這樣哭了一氣,終於清醒了過來,她站起身,看到了山腳下跟隨了自己近兩個月的擔子。她一步步向山腳下走去。她到一陣陣的頭暈噁心。她走到擔子旁坐了下來,月光下,她呆呆地望著眼前跟了她近兩個月的擔子。她不知道自己挑了兩個月的東西是什麼。此時,她看著眼前的擔子,突然萌生出要打開看看的慾望。她果然動手解被捆紮的擔子,那是用防雨布和草繩捆紮起來的。她終於解開了它,然後她就愣住了,那是一捆捆尚沒用過的白紙,它們整整齊齊地呈現在她的眼前。她肩著它們兩個月了,兩個肩膀都被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突然,她心裡湧過一陣從沒有過的悲涼,她一直以為她一路挑著的是紅軍珍貴的物品,沒想到卻是一捆捆白紙。
她痴待著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已顯出了一片曙,她才想起要往前走,去追趕前面的隊伍,那裡有她的心上人,王鐵。她站了起來,又一次習慣地肩起了那副擔子,搖搖晃晃地向前面走去。她不知道自己挑了一路的擔子此時的意義何在,她挑著它,只是一預習慣而已。
天漸漸地亮了,她又聽到前方那轟鳴的槍炮聲。她只有一個信念,向前走,走到槍炮聲中去,去尋找她的王鐵。
胎兒又在她的腹中動了一下,胎兒的搏動,使她身心充滿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柔情。她恍然看見王鐵就站在她的前面,在衝她招手、微笑。她心裡熱切地叫了一聲:王鐵哥——淚水便朦朧了她的視線。
湘江愈來愈近了,槍炮聲愈來愈近了。
王鐵率領著收容營,行走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他們現在完全成了一個擔架隊,現在只有他和通訊員小羅是空手前進的,其他的人每兩個人一組,擔架上的都是傷員或者病號。
他們艱難地前行著。
起初幾,他們還能聽到前方大隊人馬的馬嘶人喊之聲,現在那些聲音離他們越來越遠了,只能看到山坡上、懸崖旁扔得到處可見的輜重,還有被飛機炸出的彈坑。前方沉寂了,可後面的槍炮聲越來越近了。
王鐵知道,斷後的是34師。他們現在離先頭部隊越來越遠了,離後續部隊越來越近了。他一再催促著戰士們快些前進,可部隊就是快不起來,他們走上幾里路就要歇一歇。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得到前面部隊的接濟,經常分到一些累死的馬,現在卻不可能了。他們帶的乾糧早已吃完。路旁的野果子,也被前面的部隊吃光了。沒有辦法,他們經常繞路走一段,希望找到一個有人家的地方,買些吃的。
在這些深山裡,很難碰到住戶,即便碰到了,也就是三兩戶人家。山裡本來就窮,這些山民們自己的吃食都成問題,哪還有多餘的糧食賣給他們呢?
這些山裡的人家,從來沒有聽說過紅軍,大部分一看見走近的隊伍,便逃進了山裡,同時也把家裡值錢的東西藏了起來。一次次,他們總是無功而返。
隊伍走著走著,會突然有人餓得暈過去,一頭栽倒在路上。他們已經沒有氣力行走了,走一會兒就要歇上一氣。王鐵和小羅輪番替換著那些暈倒的戰士。
1個營的擔架隊,散散落落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王鐵心急如焚。自從離開大部隊接受了收容任務,王鐵這個營便再也沒有接到部隊的任何指示和命令。他曾經讓小羅到前面去打聽自己部隊的下落,小羅去過幾次,結果每次都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