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劍意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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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清冷的背影，很突兀地出現在茫茫雪野之上，彷彿是山嶽般突兀的存在，讓人難以忽視此人的存在。

雖是看不見此人的樣貌，可是傲雪卻是受到眼前的人身上湧出的強大氣勢，如同劍芒一樣牽動著周遭的氣機，傲雪赫然發現在周遭數丈之內皆是他氣機控制之下。

陽光從大氣中穿過，投下綿綿的熱度，灑在眼前的男子身上，一身淡薄的青衣，長長銀髮散落在肩膀之上，那不是蒼白的銀，而是如同雪貂最雪亮的銀髮的顏，他的身邊正是一柄用青油布包裹住的條狀物體，在他身邊的雪野之上，一股凌厲的殺氣從那身上出來，顯然是一柄殺人的兵器。

“師父！”慕容席恭敬地說道，向著眼前的男子執了個弟子的禮儀，可以看出慕容席對於眼前的男子是很尊敬的“他來了！”點點頭，男子說道:“你先回去吧！”滄桑而醇厚的聲音有著獨特的質，讓人不由得的想起滿月時分汐的海聲。

慕容席離去後，此間只剩下傲雪與眼前的男子兩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傲雪到這簡單的動作卻是如同過了數十年的光陰，終於，傲雪看見了眼前的男子的樣貌，眼前的男子長得很平常，約莫有三十左右的年紀，卻是一頭雪銀的亂髮，長長的眉卻是垂落到了耳際，下巴上是數寸長的銀鬍子，讓人有種很滄桑也很年輕的矛盾覺。

看著傲雪臉上出的古怪神，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是否很驚訝，那些傳說中的高人異士竟然會有這樣的普通的樣貌？”傲雪的臉顯得更加的古怪，這個人好生古怪，竟然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老鬼，你要我來這裡幹什麼？”向來這個老鬼應該會生氣，卻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哈哈一笑，說道:“老鬼，沒想到你竟然敢這樣稱呼老夫啊！”驀然間神一肅，目光如同劍刃一般掃過傲雪，說道:“聽席兒說，你打敗了他！”點點頭，傲雪說道:“只不過是切磋而已！”

“切磋？”老鬼出了一個冷笑，說道:“每次都是一招擊敗他，卻是讓他敗得莫明其妙的，”老鬼的眼中一絲芒閃過，目光炯炯地望著傲雪說道:“你很強，至少遠遠超過了席兒！”傲雪臉上出了一陣輕快的笑容，看著眼前的老鬼，只見老鬼負手而立，冷冽的罡風在雪野之上吹著，吹動者眼前銀髮男子淡薄的青衣，此刻傲雪可以受到一股強烈的劍意，如同鋒刃一般切割著周遭的氣機，不斷的衝擊著傲雪的心靈“這就是最頂級的高手的氣勢了嗎？”總有那麼一些人有著如此的氣勢，不過是站在那裡便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樣的覺，傲雪曾經在他人身上受到，比起師尊更加地強烈，傲雪見識過這個時代學多的絕世高手，他的師尊的祝玉妍與綰綰就是難得的高手，便是比起三大宗師之也不差到哪裡，更何況還有已是晉身天道的劍嘯，眼前的男子雖是沒有劍嘯融身於天地之間無跡可循的覺，卻是有著山嶽般的存在，一如寶劍鋒芒。

“席兒說他比不是你！”老鬼負手而立，悠悠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聽過席兒如此高的評價著一個人，身為武者有著自己的執著，就算是被打敗，依舊不會折殺自己的氣勢與鬥志，可是他卻是對你有種挫敗的覺，這對晉身武道極致是很不利的…”

“你是怕他留下陰影？”傲雪說道:“或者只是單純地想要見見我？”

“你以為呢？”老鬼淡淡地說道，傲雪方要說話，卻是到一陣如同山嶽般的壓力向著自己的身上壓來，茫茫雪野，冷風拂來，可是傲雪卻是身後冷汗凜然，竟是身後被冷汗溼透了。

“好強的氣勢！”傲雪心中想到“如同出鞘的寶劍！”傳說中超級高手身上會有一種氣勢，這樣的氣勢一方面是後天培養，另一方面卻是武學修為上的進，傲雪目光猛然收縮，心中駭然:“他究竟是什麼人？”多久沒有如此的覺，傲雪已是不記得了，便是傲雪的師尊祝玉妍，那個名動中原人稱陰後的魔門第一高手，已是達到了天級水平，比起三大宗師之也不過是差上一線的祝玉妍也不成讓傲雪有著如是的覺。

眼前的人，傲雪竟是無法在六識之中覺到他的存在，那森冷的氣勢便是如同重重劍芒向著自己湧來，便是那樣的氣勢便是可以殺人於無形，傳說中，上古高手只是單憑氣勢便是足以殺人與無形，傲雪一直自信自己武功，便是三大宗師之也可以全身而退，此時傲雪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井底之蛙，井底之蛙竟敢言天大如鬥，可笑之極！

便是那麼站在那裡，那樣的氣勢便是足以折服群雄，傲雪望著眼前的男子，清冷的背影讓這個男子有著刀刃般的覺，不是危險而是冰冷，雖是寒冬時節，可是這個男子不過是一身青衫，身上古銅的肌膚沒有有種無枯無榮的覺，便是這個男子，傲雪完全覺不到眼前之人的氣息，更是到一股冷寂的氣息。

劍氣，蒼茫，如虹。

周遭的環境默然變化，周遭大氣在氣機之下急速地變化著，兩人周身之間竟是出現了一個強烈的漩渦，將地上厚厚的積雪席捲而起，不遠處樹林間悠悠寒芒紛紛隨著冷冽的劍意落下，被席捲而起。

沒有說話，傲雪渾身的真氣運轉起來，全身上下更是振盪著一股強勁的勁氣，眼前的男子讓傲雪到眼前正是一柄絕世的利劍，渾身上下竟是泛起了刺痛的覺“喝！”一聲低喝，傲雪身上湧起一股凌厲的刀氣，讓傲雪如同出鞘的刀鋒一樣，與那個男子的氣勢抗拒著，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風，不斷地互相撞擊著，發出金石鋒的聲音，在地上劃出一道道刀劍留下過的痕跡，劇烈的罡風吹動著地上的積雪，紛紛揚揚地拋灑在天空，竟是如同離的煙火一般。

“蓬！”的一聲，傲雪口一甜，一口鮮血從喉間湧上來，傲雪生生地將這口鮮血下，臉上泛起了一陣金，然後驀然變得通紅“破！”一聲大喝，傲雪怒目圓睜，聲音在原野上如同轟雷一樣轟隆作響，一陣積雪如同被刀刃切割過一樣竟是一陣如同波般翻滾著，兩人周身間竟是有著黑的雷電閃爍著，更是一道黑的裂縫從中出現。

虛空！

寂滅的虛空赫然在傲雪兩人的眼前出現，兩人不由得同時到愣然，相互嘆著對方的實力，如是可怕的人，傲雪心中已是知道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至少現在的自己便是如此，沒想到兩人勁氣相竟是虛空，於焉出現。

“錚！”的一聲，竟是如同龍般在雪野之上響起，一道寒芒從地上而出“鏗鏘！”金石不住地響起，一柄寒芒四的劍刃已是出現在兩人中間。

“沒想到竟然出現虛空！”老鬼不由得嘆著“老夫一聲追求武道，最後卻是在與你的較量中方才知道虛空是這麼一回事！”老鬼復又說道:“你是什麼名字？”兩人之間的氣機陡然消失，傲雪一愣，已是看到偏偏蕊紅如同殷紅的微雪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下，心中對這個老鬼如此舉重若輕地一手到吃驚不已“傲雪，字凝霜！”

“不錯的名字，傲雪凝霜！很久沒有與人動手了，倒是有些懷念當年在稷下學宮跟隨著師父學劍的歲月，雖然清苦卻是樂趣無窮！”老鬼很是慨地說道，手腕一抖，地上的長劍已是出現在他的手中，遙指著傲雪說道:“此劍已是百多年未曾出鞘，近就與我好好地打一場吧！”說罷，不等傲雪反應過來，已是一抖手腕，發出一道劍氣，擊在在地上由油布包裹住的條狀物體上，只聽到一陣金屬的聲音，那物體已是飛起，落在傲雪的手中。

傲雪打開油布，卻是看見一柄樣式古樸的斬馬刀，只是與其餘斬馬刀不同的卻是此刀卻是刀刃微彎，顯得更易於劈砍，傲雪知道這時候的斬馬刀皆是直刃，直到宋代方才有了彎刀，後世席捲整個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便是使用彎刀。

“這刀？”傲雪很疑惑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此刀很顯然已是不知道有了多少年的歷史，可以說是一件珍貴的文物吧，只是如此樣式的斬馬刀眼前的男子是如何得到的？

“此刀是我師父請人所鑄造的，我師父劍法超群，一生以追求劍道為目的，晚年卻是敗於他人刀下，而此刀便是我師父為了打敗那個人而鑄造的！”老鬼說道，目光卻是看著傲雪。

傲雪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手中的斬馬彎刀，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斬馬彎刀所引住，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刀鞘，刀鞘上傳來一陣清涼的覺，刀鞘淡黃，上面是一些奇怪的花紋，刀柄很長，便是雙手緊握也綽綽有餘，刀柄上由玄金絲線加上雪白的皮包裹住，出彎刀，一股濃烈的殺氣伴隨著陣陣刀氣沖天而出，竟是在傲雪的周身形成了一道冷冽的勁風。

一陣寒芒刺眼地閃爍著，雪亮的刀鋒，刀身不住地顫動著，若同金戈轟鳴的鳴叫聲不斷地傳來，傲雪一下子受到一股血相連的覺“好刀！”傲雪讚歎道，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好刀。

真氣順著經脈轉入彎刀之中，刀鋒陡然“錚！”的一聲，刀氣冷冽如霜，向著大氣洶湧而出，一股殺氣直衝而出，此刀是一把兇刀，也不知道盡多少鮮血？

挽了一個刀花，傲雪的目光盯在手中的斬馬刀上，刀鋒遙指著眼前的男子，說道:“我要這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