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海上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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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黑寂，烏雲蔽月，風雨大作，雷蛇咆哮，轟隆隆的雷神如同遠古神靈的咆哮一般，讓整個天地都為之而顫抖。

茫茫大海之上，黑的怒濤捲起，怕打著行駛在海上的商船，濺起陣陣的花，翻起了滔天的巨，讓這隻巨大的商船搖搖晃晃，幾傾覆，海咆哮，彷彿是千軍萬馬一般的聲響，震撼著船上的人，在浩然的天地威勢面前，這隻商船就如同一葉扁舟一般，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所有的人心中都生出一種膜拜心情，大自然的威勢如斯，他們這些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也不過是塵埃、螻蟻一般的存在，這樣的震撼讓船上所有人心中都湧起了一陣驚駭的心思。

“船會不會倒？”獨孤鳳臉發白，她本就是不習慣水上，原本風平靜的時候，已經是難受之極，如今更是臉慘白，胃部一陣動，一陣酸意湧上喉間，讓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一隻溫軟的小手握住了獨孤鳳的右手，獨孤鳳望去，正看到婠婠微笑著看著她，一股純的內勁輸入來，緩解了她的不舒服的覺，婠笑獨孤鳳對她一笑。

轟隆！雷光閃耀，彷彿是干將劍光，直破蒼穹。

船桅傳來陣陣“咯吱——”的聲音，讓船上的船員都心驚不已，這些船員都是在水上討生活的漢子，水中功夫了得，手中也有不少的海賊的命，但是面對大海的無窮威勢，依然是臉有些煞白，他們在船長的怒吼聲下，奮力地控制著船隻，破開驚濤駭。向著琉球島前進。

就是這些水十足的水手葉也是驚懼，更不要說本就是生活在路上的獨孤鳳了，她何時見到過如此地天地威勢，船頭前，一個巨大的頭打來，黑的花擊在船頭上，甲板上登時濺起了陣陣的水花，傳來一陣撞擊的聲音。狂風呼嘯，猶如惡鬼淒厲哀號，獨孤鳳臉蒼白如紙，口一片苦悶。她緊緊地扶著船舷，想要穩定自己的身體。

又是一個巨怕打著船身，船身猛然一傾斜，渾身痠軟無力的獨孤鳳登時站不穩。整個嬌軀被拋了出去，她一聲尖叫，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心中竟是被無限的恐懼淹沒。

她自小習武。心志堅韌，只是面對著等地天地威勢也是心中懼怕，此時口發悶。渾身乏力。哪裡提得起一絲的氣力。眼見就要掉進大海，她不通水。若是掉進海中，只怕是神仙也是難救，她閉起了眼睛，心中想道:“莫非我就要喪命在這裡？”

“罷了，罷了，若是喪命於此，也是我獨孤鳳的命，也好過被家中當作貨物一般推給人，做那壞人的玩物！”將死地覺讓她心中一片平靜，心中湧起了萬千的覺，過往種種浮現心頭，歡喜、哀愁諸般覺紛至沓來，最是不過是幽幽一嘆，這一生不過是如此而已。

“生又何歡，死又何哀？”她心頭竟然湧現了這版的覺。

只是那種如水的覺並沒有傳來，耳邊傳來一個溫厚地聲音“小鳳兒，抱緊了，這麼大的風，若是掉進海中，不說是你這個不通水的丫頭，就是常年與大海打道的水兵也難以活命，作那些海魚地口糧！”獨孤鳳睜開眼睛，只看傲雪帶著調侃的神看著自己，而自己被這個壞人攔抱在懷中，兩人已經向著水中落去，眼見就要落在水中，獨孤鳳心中一顫，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奮不顧身救我！”一陣溫暖的覺從眼前這個男子地懷抱中傳來，獨孤鳳心中一陣歡喜安樂，心中一片平靜。

“抱緊我了！”傲雪低聲喝道，只看到傲雪右腳踩在自己地左腳，硬生生地提高了一尺，左手一揚，寬大地袖袍飄蕩，從中飛出一點烏芒，分明就是先前用來登上懸崖的物件，只看到那道烏光星趕月般向了船桅，只聽到“啪！”地一聲，一道天蠶絲拉住了兩人的身體，傲雪手中一用力，整個身體便是借力飛起，穩穩地落在了船中。

獨孤鳳從他懷中下來，還沒有站穩，又是一個頭打來，可憐她周身痠軟，一個不穩，又是撲進了傲雪的懷中，她臉紅潤，看到他眼前男子帶著笑意的眼神，嗔道:“壞人！”嬌滴滴的聲音，讓人骨也是酥軟了幾分。

“前面不遠就是琉球島！諸位準備戰鬥！”耳邊傳來了船長的的怒吼聲，傲雪抬頭望去，只看到水面之上駭滔天，一個巨大的黑影如同怪物一般就在眼前，不是琉球島是哪裡？

而琉球上一片火光，正是島上工事所在，琉球島外的海面上，數十隻海船上出萬千的箭矢，那些箭矢點著火光，如同星一般向島上的工事去，而在這些戰船不遠處，海面上飄滿骸，上面猶然帶著火星，而島上一片火氣，也不知道南海派有沒有攻入去。

“發炮，將那些南海戰船全部擊沉！”傲雪沉聲說道，給這條船上的船長下了命令，船上的船長已非是宋毅，而是一個矮壯的中年大漢，滿臉絡腮鬍子，眼中透著猙獰的兇光，此獠原本就是長江水賊，後來被武會招安過去，如今成為成為武會的戰士。

“兒郎們，都給將那些雜碎轟得他年的粉身碎骨，讓大當家看看我們的厲害！”那個大漢高聲怒道，下令攻擊。

船上登時傳來陣陣的怒吼聲，就是天上轟雷陣陣也被這一陣的怒吼聲淹沒，這隻商船雖說是商船，但是建造的規格比起一般的艨鉅艦不遑多讓，在速度上，更有優勢，而船上的船員大多是長江水賊招安而來，兇不減。

數只商船一字排開，大炮的炮口伸出，開始向著南海派的戰船轟擊。

炮彈飛而出，發出陣陣風雷之聲。十數發的炮彈大多數落在戰船的附近，炮彈爆炸，炸起了陣陣的水柱，讓南海派地戰船東倒西歪，而有倒黴的戰船更是被炮彈擊中船身，船身被炸開一個口子，上面的水手登時血模糊。

而其中一隻戰船更是被炸斷了船桅，碩大的船桅砸在甲板上。不知道將多少走避不及的水手砸成醬，慘叫不已，這當真是禍從天降，一顆火球砸落在甲板之上。登時將加班炸開，船身開始起火，數只炮彈下來，這隻戰船已經沉入了海中。

南海派的戰船哪裡想到竟然有如此禍事降臨下來。被這一輪火炮發，被擊沉了打扮的戰船後方才反應過來，紛紛向著駛來的神秘船隻攻擊，數不清地箭矢飛而出。其中不乏箭鏃燃燒的火箭，這些箭矢近丈長，顯然是勁弩所發。

箭矢飛猶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破空之聲大作。

密密麻麻的箭矢飛而來。傲雪一揮手中的纜繩。那條碗口地纜繩登時如同鞭子一般擊打在甲板之上，從中斷開。只餘四五丈來長被握在傲雪的手上，他左手攔住了臉發白的獨孤鳳，純的真氣輸入了她地身體之中，讓她的臉明顯好了不少“小鳳兒，若不想死的，就要抱緊我了！”說罷，也不再理會獨孤鳳，他雙腳穩穩地站在甲板上，彷彿是在上面生了一般，手中碩大的纜繩被他揚起，彷彿是長鞭一般舞起，纜繩猶如龍蛇一般活了過來，在半空之上舞成了一團密密麻麻地黑影，勁氣盪，鞭影重重，擊打在飛而來的箭矢之上，將那些箭矢擊落在海面上。

纜繩猶如波一般震動，無數圓弧勁氣盪而出，彷彿是無數的漩渦一般，讓那些箭矢全然無法落下來，船上登時響起了陣陣地歡呼聲，婠婠嬌笑一聲，赤足在船上點起，水袖飛揚，彷彿是仙子一般跳著凌波舞姿，讓人心神震撼，移不開眼光。

兩道非絲非麻地綢帶從揚起地水袖飛而出，不是陰癸神兵天魔帶還是什麼？

但見她蓮步輕易，雪白的衣襬揚起，水袖飄飄，彷彿神仙中人，軟綿綿地天魔帶被她舞起，帶起了真真風雷之聲，她身子隨著天魔帶而舞動，腳下卻是隻在半尺之內移動，那天魔帶舞起，在她身邊起了一個氣旋，天魔力場的詭異作用下，空間赫然有種凹陷扭曲的覺，那些飛而來的箭矢被氣旋扭曲，然後化成了齏粉。

比起傲雪來說，婠婠的手段更為驚人。

船上這些船員以前無不是長江之上兇名遠播的水賊，生膽大包天，卻是被這個嬌滴滴的女嚇了一跳，這些人心中均是想到:“我的娘啊，乖乖的不得了，這個嬌滴滴的婆娘好生厲害，莫不是一指頭就將老子捏死！”復又想到:“當初老子投靠武會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見到那漫天的箭矢被擋開，船上諸人心頭一震，這些人也是昏了腦子，他們的火炮程比之勁弩箭矢遠了數倍，只要拉開距離，便是能夠處於不敗之地，奈何風雨大作，駭驚濤，視線也是模糊，讓他們去得太過接近敵人了，方才讓敵人有機可乘。

那矮壯大漢也是發現了情況，慌忙指揮船隻拉開距離，火炮不要錢地轟擊，反正他們打來的炮彈也多，足足有數船，也不愁炮彈不夠，當下，炮彈不要錢一般地落下，那一片水域登時被雨點一般的炮彈落下，無數道的水柱從海上起，轟隆隆的爆炸聲大作，彷彿是轟雷一般，讓人耳中生疼。

陣陣慘叫聲傳來，淒厲無匹，南海派的戰船更是被轟得七零八落，火焰在海上肆，海面之上漂著不知道多少的南海派弟子，這些弟子抱著木板，呆呆地望著從天而降，雙目之中滿是絕望恐懼。

一首首的衝鋒船駛出，船上的大漢均是手持鉤鐮一般的武器，這些大漢赤著上身，出了強健有如礁石一般的肌，獰笑著，將海中的南海派弟子殺死，這些大漢本來就是水賊出生，生兇狠，如今這般也不過是做回老本而已。

海面上傳來陣陣慘叫聲，火光點點。一副地獄修羅的景狀，傲雪松開了攬住獨孤鳳肢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獨孤鳳的雙手已經攬住了傲雪的虎，見到傲雪松手，她方才反應過來，臉一片紅潤，她貝齒輕咬。低聲說了一句話，雖然聲音細微，但是傲雪還是聽得分明，正是“多謝”二字。

傲雪嘿嘿一笑。不待她嗔怒，說道:“東溟派不知道如何，晁公錯定然是上岸去了，我與婠婠到岸上支援東溟派。你便是留在這裡如何？”獨孤鳳知道眼前男子關心自己安危，自己雖是暈船，但是呆在這裡，卻是沒有多少危險。只是獨孤鳳本就是心高氣傲之輩，傲雪這話一出，無疑是看不起她。她瞪了傲雪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本姑娘也不是嬌弱的仕女，只會女紅針線。就是宋師道也要被本姑娘打成豬頭不可！為何上不得岸？”傲雪不由得滿頭大汗，這小妞好生彪悍，不過確實如此，就是宋師道也打不過這個小妞，被她粉拳揍成豬頭也是尋常事情，不過她說得坦白，倒也是可愛，傲雪不由得笑道:“即然這樣，我也樂得多一個助力！”獨孤鳳冷哼一聲，說道:“晁公錯地七殺拳成名已久，我早就有會一會他的心思！”說罷，也不理會傲雪，向著衝鋒船走去，傲雪眨眨眼睛，不由得笑了起來，婠婠帶著一陣香風走來，嬌笑道:“難得看到你這樣的樣子，真是有趣！”傲雪一巴掌拍在婠婠高翹的玉，引得玉人嬌嗔不依，傲雪嘿嘿一笑，握住了婠婠的小手，說道:“我們還是快些吧，不要耽誤了時辰，若是東溟派有什麼差池，你我可是罪莫大焉！”婠婠白了他一眼，嗔道:“還不快走！”兩人跳上了衝鋒船，看到獨孤鳳正在打坐，船上只有三人，此時狂風呼嘯，駭滔滔，海拍打著衝鋒船，船身搖搖晃晃，幾傾覆，婠婠幽幽說道:“比起這無邊的天地之威，你我所謂的絕世武功在這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而已！”傲雪嘿嘿說道:“螻蟻偷生，你我修煉武學，參悟天道，也不是為了明瞭天地至理，明白那最為彩、最為動地瞬間嗎？況且，若人真的妄想超越天地，對人來說已經是一場浩劫了！”他聲音漸低，到了最後已經沒有了笑意，而是一種黯然的神，天地之大，自然無邊，人在其中，不過是無邊造化孕育的聖靈而已，與螻蟻飛蟲並無本質區別，所謂萬物之靈，不過是自詡而已。

妄想超越天地自然，這本身就是一種妄想，這樣地後果將會是巨大的災難，前世的傲雪早已經明白這樣的事情，溫室效應、物種滅絕、汙染、疾病，這些都是那種大工業發展之後狂妄帶來地後果。

人，不過是天地生靈的一種而已。

婠婠見他臉有異，不由得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只到他大手冰涼，傲雪對她微微一笑，說道:“不要耽擱了時間，我們快些出發吧！”說吧，他一揮袍袖，自然盪出一股氣旋，小舟登時一頓，小舟登時被一股力場包圍起來“是天魔力場！”婠婠心中想到，與她使出來的天魔立場並不相同，並沒有空間凹陷扭曲，而是一種空間自成一體地覺，獨立而又融入天地。

這樣的覺很奇妙，通天魔力場的婠婠心中若有所思，她本身就是天資卓越之輩，修煉地天魔大法與傲雪修行地功法同出一源，於此，本身就有自己地悟，心中略有所得。

她很容易地就覺到小舟被一股氣旋提起，周圍的空氣被天魔氣場牽引住，只看到傲雪大袖一揮，登時衝鋒舟如同箭矢一般而出，風呼呼地吹來，颳得人面頰生疼，婠婠與獨孤鳳不由得以袖遮面。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衝鋒舟已經衝上了岸灘，三人跳上了沙灘，只看到沙灘上滿是碎石的殘害，上面密密麻麻著箭矢，地上滿是屍體，這些屍體很明顯是南海派的弟子的屍體，顯然是南海派的弟子攻上來，被東溟派弟子殺。

三人只聞到一陣淡淡的血腥味，三人各自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的凝重，這般情況看來，只怕是情況很危急。三人也不再耽擱，展開輕功，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