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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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黃昏，殘陽如血，沒有一點溫度，寒霜城三面環山，而東面是寬達二三十丈的一片響水灘，響水灘的水並不深，只沒人的膝蓋之上，本來上面有幾座浮橋的，但是被王小明下令，全部拆毀。

紅西落，水面被紅映成火，隨著大地的一陣顫慄，水面上的一群野鴨“呱唧”

“呱唧”的飛離了水面，城樓上的士兵立刻警覺起來。

只見水灘的另一頭，是一處山坳，山坳裡突然奔出一群戰馬，戰馬之上是騎兵，沒一個騎兵都舉著一杆大旗，大旗上是一個醒目的“楚”字。

王小明冷著臉立在城樓，嘴角上揚，哼了一聲“終於來了！好，很好！”沈空空跟鍾杭越立在他左右，沉著臉看著那些騎兵衝進了響水灘，響水灘的水影響了他們的步伐，戰馬有些不聽指揮，他們只能不停的扯拉這韁繩。

這顯然並不是他們希望的，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因為後面還有大批步兵湧來，但是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靠的太近了，那他們就成了代軍弓箭手的活靶子了。

他們只能選擇在弓箭手的程之外，徐徐向兩旁展開，然後讓出通道，讓後面的步兵能夠走出山坳。

可是一片響水灘，又怎能讓三十萬大軍全部展開？不一會兒，山拗口就堵了。

項羽被堵在山坳中，臉暴怒，立刻下令，前方部隊，馬上攻城！

他的火已經壓了一路了，早已經壓制不住了，聽到他的命令，誰也不敢相勸，因為昨天有兩個將軍勸他繞道，多走一個月，不要進攻寒霜城，可是項羽的決定卻是，當即將兩位將軍推出帳外斬首！

更有甚者，他還立下軍令，再有擾亂軍心，怯戰不前者，一律斬首！

憤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他一刻也不願多等！

楚軍立刻吹響狼煙號角，騎兵與步兵步履艱難的朝對岸的寒霜城而去，只能說，王小明太會選防守地點了，他不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一下子放棄了八座城，只重點防禦寒霜城，任楚軍再勇猛，如今被水羈絆，一個個都如魚鱉一般，苦不堪言，他們手持盾牌罩住頭頂，以防城樓上的弓箭手襲擊，緩緩的朝對岸靠去。

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城樓上的代軍絲毫反應都沒有，並沒有放出弓矢阻擊攔截，竟然讓一隊數百人的先鋒順利的到達了對岸的城樓下。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們沒有投石車，也沒有撞擊城門的衝鋒車，唯一有的，只是一架架雲梯。

沒辦法，後面的戰鼓越擂越急，他們只能架起雲梯，朝城樓上爬去，代軍還是沒有反應，這是怎麼回事？

十幾架雲梯架起，先鋒小隊朝城樓爬了上去，一直快爬到頂時，才聽城樓之上立刻擂鼓喧天，代軍突然全部冒出了頭，落石，弓矢，紛紛招呼下來，爬在最上面的楚軍慘叫著跌了下來。

現在他們總算明白，王小明代軍一點都不著急了，雲梯攻城，必須有投石車跟弓箭手的攻擊做掩護，而且雲梯至少要有數百架，綿延數里，另守軍無從防禦才有可能成功，然而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城樓下除了城門前有一小塊陸地外，其餘的地方全是水，他們只能架起十餘架雲梯，代軍完全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打下城樓，而且現在代軍鼓聲大作，弓箭手紛紛探出了頭，弓矢如漫天飛雨，朝水中正緩緩行來的楚軍猛過去，楚軍哀嚎不止，很快水面上就飄滿了屍體，整條河都被血水染紅了。

項羽策馬上前，進入水中，看著城樓上真得意的望著他的王小明，氣的咬牙切齒，然後衝著王小明吼道“卑鄙小人！有本事下來與我決一死戰！”只能說項羽真的是好傻好天真，他一向以勇者自居，自以為可以勇冠天下，而且自鉅鹿之戰後，每戰必勝，以至於他更加自負，竟然忘了兵不厭詐的才是真正的戰場真理，還好意思說別人卑鄙。

王小明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終於，季布忍不住了，冒死進言道“霸王，不能再硬拼了，這本是在將士兵們往死路上…”項羽暴喝一聲“住嘴！我大楚雄獅豈能言敗！雄兵三十萬，投鞭於江，足斷其，何況只是區區一條淺水渠！任何人都不許退！”季布還想再言，鍾離昧趕緊暗中拉住了他。

可是項羽的憤怒並沒有讓情勢扭轉，反而讓更多的楚軍士兵喪命。

以逸待勞的代軍眼見楚軍也不過如此，立刻士氣大震，箭如雨下，一陣高過一陣，更多的楚軍倒在了河裡。

項羽至少說對了一件事，這下水真的斷了，只不過阻斷河的不是馬鞭，而是楚軍的屍體。

項羽的臉更加難看了，巨大的傷亡終於讓他開始冷靜。

只不過他有些放不下面子下令停止進攻。

而范增給了他一個臺階。

范增背上的毒瘡已經越來越嚴重，他的背一直駝著，自知時不多的他不甘心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死去，於是在被項羽不敬冷落之後，依然跟著項羽來到了代國。

他對項羽苦心言勸，順著項羽的脾氣勸說，只說王小明卑鄙，不配項羽跟他言勇，勸項羽不要意氣用事，以士兵命為重，帶領士兵另尋道路，繞道寒霜城，直取代國都城，都城一破，寒霜城自然不攻自破，到時候王小明自然死路一條。

其他將領也紛紛好言相勸，項羽勉勉強強的將火壓了下來。

天已經黑了，鍾杭越看了看形勢，幾個時辰下來，楚軍已經至少有一萬人死在了城下，而楚軍的攻勢也開始放緩。

鍾杭越道“看來，項羽是準備撤兵而走了。”沈空空道“如果他們另尋他道去都城，那咱們可就要小心了，畢竟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這麼好的防禦條件的。”王小明冷笑一聲“你們覺得我是個卑鄙的人嗎？”沈空空跟鍾杭越一愣，他們不明白王小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王小明淡淡道“都是兄弟，心裡怎麼想直說就可以了。”沈空空跟鍾杭越對望一眼，然後齊聲道“是！”王小明哈哈大笑“連自己兄弟都這麼看自己，看來項羽並沒有冤枉我！”很快他就收起笑容，恨恨道“既然如此，我若不玩死他，怎對得起卑鄙這兩個字！”然後立刻下令“計劃！”計劃？什麼計劃？就在沈空空跟鍾杭越還在發愣時，只見一對身穿喜慶紅衣的婚慶樂師上了城樓，然後吹奏起歡快的樂聲。

一時間楚軍都愣住了，打仗是很嚴肅的事情，怎麼還會有這麼些吹嗩吶的？這搞什麼嘛！

項羽本來被范增跟眾將士勸了半天，好不容易壓下怒火，準備下令撤兵回營，一聽見這嗩吶聲，也是楞了，呆呆的看著城樓上。

只見有人遞給王小明一套新郎裝，王小明立刻喜滋滋的穿上，然後抖這前的大紅花，朝項羽大喊起來“哎！項羽！你確定你不打了嗎？那我就要去房了哦！今天可是我跟虞姬大喜的子，你要是不打了，我就去陪虞姬了啊！等我跟虞姬有了孩子，道時候你就可以當叔叔了啊！”說完又對身邊的士兵們下了軍令“都給我笑！”於是，城樓上立刻迸發出洪亮的笑聲，笑聲傳到項羽的耳朵裡，他的眼睛都氣紅了，突然一扯韁繩，調轉馬頭“都給我衝！今天我誓要踏破寒霜城！”范增心急如焚，他苦口婆心了半天，到頭來還是沒能抵過王小明的一句譏諷之言，他只能攔在了項羽的馬前，痛心疾首道“羽兒！你冷靜點…”可是項羽哪還聽得進半句，他狂吼著一提韁繩，烏騅馬一躍而起，從范增的頭頂一躍而過，烏騅馬的後踢帶了范增一下，范增立刻倒在了屍堆血水裡，等到他被人扶起來，只見項羽已經帶著人踏著屍堆朝城門而去，范增一口血吐了出來，悲腔道“萬千將士堆砌而來的霸業，今終究還是潰塌了，我好不甘心，不甘心…”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然後雙目瞪直，整個人癱下，扶住他的士兵大驚失，連聲叫喚都不見反應，再用手指一探鼻息，發現范增這次再不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