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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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七竅生煙,沒注意到有一道人影正悄悄朝她接近,只是一個勁兒地在心裡狂罵。
白痴!大笨蛋——“你說話還是這麼不客氣,難怪至今還銷不出去。”從她身援傳來的低沉男聲,既悉也陌生,他如播音員慵懶、的語調,曾經融化了無數女人的心,他就是…
“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龐克女郎?”歐陽德的語氣一如以往慵懶。
“如果你真的忘記我,那我就太失望了,虧你還當過我的學生。”沒錯,這確實是清朝貴族的聲音,他回來了。
她慢慢轉身,祈禱他會消失不見,無奈希望落空,他依舊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用再悉不過的笑容跟她打招呼。
“嗨,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她的確驚訝,因為他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未曾見過面,雖說曾經是他的學生,但情也不是特別好,若要認真論起來,應該是很爛才對,過去他們經常吵架。
鎮定、鎮定,別又讓他搞亂你的情緒,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大學生,而是當今畫壇最閃亮的新星,不要忘記這一點。
“你不是應該還在歐洲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問題是她一開口就很衝,完全忘了該鎮定。
“好熱情的打招呼方式,你一點都沒變。”歐陽德吹了一聲簡短的口哨,謝她的熱烈歡。
“對於不速之客,我不需要保持禮貌。”她知道他是在諷刺她沒風度,這個可惡的傢伙。
“奇怪,這不是公開的展覽嗎?”歐陽德回嘴。
“還是我會錯意,只有少數獲得邀請的人才能來?”他這一番話可謂是蛇打七寸,步步封喉。這原本就是一個公開的展覽,歡任何人前來參觀,當然也包括他。
霍思暖氣得牙癢癢的,心想不管經過幾年,歐陽德都是個討厭鬼,專找她的麻煩。
歐陽德雙手進褲袋,欣賞她咬牙切齒的嬌態。多年不見,她依然是朵嬌貴的玫瑰,時河沒有使她凋萎,只是讓她的刺越來越多,動不動就傷人。…這樣也好。出一個淡淡的笑意,歐陽德並不介意玫瑰多刺,這隻會起他的鬥志。畢竟挑戰越大,獲得的樂趣相對增加。
“你今天的穿著打扮很出,不過好像還少了什麼東西。”他尤其欣賞她叛逆的神,很合他的胃口。
“少了什麼東西?”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她的穿著關他什麼事,不看就不要看…
“少了戒指。”他從褲袋裡掏出八枚造型特殊的鋼戒,執起她的手,套住她的意圖非常明顯。
霍思暖因為太驚訝了,竟然就這樣任憑他將戒指套在她手上。等她回神,她的八隻手指都已經戴上扭曲的鋼戒,而且每一枚戒指都剛好符合她的指周,宛若訂做般確。
“你、你於什麼?”她試著把戒指拔下來,遭到歐陽德阻止。
“這是歐洲目前最新的工藝作品,至少看看人家的設計。”歐陽德這兩句話,讓霍思暖暫時打消取下戒指的念頭,轉而認真研究戒指。
確實就像他說的,這八枚鋼戒的設計極為前衛巧,所使用的材質也十分特殊。
“這些戒指除了設計絕佳之外,最重要的是適合你今天的造型,可以把你的外表襯托得更加出。”沒錯,龐克女郎身上沒有金屬配件一點都不龐克,難怪他會說她少了些東西。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遑論戴上他的戒指。
“別亂動。”歐陽德握住她的手,低聲警告她。
“我可以這樣握著你的手握一整天,你要不要打賭?”他說到做到,這一點她從不懷疑。她被沒收的畫筆,直到他離開學校都沒有還她,害她為了補齊那枝畫筆費了不少心思,至今她仍記仇。
“不必。”她幹嘛賭?無聊。
“反正我正缺戒指,就當是向你借好了。”
“很好,我又有人質了。”歐陽德十分欣賞她乾脆的作風,可以省去他不少麻煩。
“又?”霍思暖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歐陽德笑笑,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
“聽說這幾年你都在歐洲,在歐洲幹什麼?”她打量他的外表,如果說盧禹孟是喝skⅡ,那他就是把歐蕾當布丁吃,兩個可憎的男人,一樣維持相當出的外表,簡直是想把人氣到中風。
“沒幹什麼,就是閒晃。”歐陽德微笑,不打算說實話。
“算我多事,我忘了你是個公子哥兒,光靠祖先的庇佑,就夠你一輩子吃穿,本不需要工作。”歐陽家族除了是藝術世家之外還是大地主,臺北市有好幾筆值錢的土地都掛在他這個歐陽家長孫的名下,這是一堆女人死命倒追他的原因——年輕多金,活脫脫就是愛情小說中的男主角,再完美不過。
“你還是一樣得理不饒人。”對贊她的嚴詞攻擊,歐陽德一點都不以為意。
“我只是比較懂得利用家族優勢…話說回來,你不也是做同樣的事嗎?有什麼資格批評我?”霍思暖拔劍出鞘,沒想到會傷到自己。就像他說的,她也是大小姐一枚,住在家裡養尊處優,高興的時候畫幾筆,不如意就出國散心,和一般苦無資源的藝術家有著天壤之別。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故意找她麻煩?
霍思暖氣得咬牙切齒。
“當然是來參觀畫展。”他悠閒回道。
“多年不見,我想知道你的畫有沒有進步?”
“很好,那請你慢慢參觀,我失陪了。”她可不想再繼續留下來聽他廢話。
“等一下。”他在霍思暖離去前適時攔住霍思暖,她只得停下腳步。
“你又想幹嘛?”她不耐煩的語氣說明她有多討厭他,不過也可能正好相反,她是因為怕他才急著逃避。
“你是畫展的主人,又是我的學生,你不幫我做導覽嗎?”是厭惡、是害怕,試了就知道,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不介意陪她玩。
“又不是博物館,還做導覽呢?”她懷疑他本是故意找碴,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憑你的程度想被博物館收藏,恐怕是在說天方夜譚。”歐陽德說話好不諷刺。
“你如果聰明的話,就該趁著有人要求你幫忙導覽時好好導覽,免得以後想要導覽,回頭卻發現四下無人,那就糗大了”槍舌劍莫過贊如此,霍思暖明顯居贊下風。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不想和他計較,還是免不了被怒。
“你是在暗示我的畫一文不值嗎?”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絕不退讓!
“這是你自己說的,別扯到我,不過你的畫確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他四兩撥千斤把責任推回她身上,霍思暖眯眼。
“舉例說明。”她可不會縱容他搗亂,或做不實的指控。
“我剛剛大致繞了一圈,發現你的畫凌亂毫無思想,容易使看畫的人陷人一片混亂,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他不客氣地指出她的缺點,她一概否認。
“聽你在胡說八道!”她反駁。
“我的每幅作品背後都有很深的涵義,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毫無意義。”
“哦?這我倒看不出來。”他眉挑得老高,擺明唱反調。
“就拿你的得意之作‘kiss’來說好了,你把畫面搞得如此血腥,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我想表達的是——你怎麼知道那是我最得意的作品?”霍思暖話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急忙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