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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背叛-激情-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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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勇革果然按時來上學,一臉看慣江湖的坦蕩,好象昨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當我“提訊”他的時候,我反而有種怪怪的想法,覺得自己有些心狹隘了。

我們沒去辦公室,我讓江勇革搬了兩把椅子,就坐在教室前面小場的籃板下談心,其他同學在教室裡山呼海嘯地背課文,我知道有一部分人是專心喊給我聽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村裡放電影,老師要我們至少讀兩遍課文才準去,為了證明自己,放學後我拿著課本爬上了房頂,衝著老師家的方向聲嘶力竭地朗讀起來。

江勇革好象很解人意,告訴我不要為他費時間了,還有那麼多好同學需要老師幫助呢。

“連我爸都瞧不上我,連尤校都說我不可救藥了——開全校大會時候給我下的判決!您還費什麼勁?”我自然少不了向他介紹了一下教師的責任,並且把那天在課上跟楊小偉說的關於“狗爛兒”的話又跟他重複了一遍,最後煽情地說:“江勇革,你17歲,我20歲剛冒頭,算做同齡人你不反對吧?如果不是我選擇了當老師,而你又恰巧在我的班裡,我們不都可以稱兄道弟了嘛,有什麼話不能說?”江勇革看我一眼,似乎有些觸動,很快目光就遊離到院牆外,一輛裝滿青秫秸的手扶拖拉機正嘣嘣叫著開過。江勇革我一眼說:“麥老師,你在班上看見我,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

“你不覺得我太大了嗎?你在我這麼大的時候,快上大學了吧。”我笑道:“古時候,十幾歲掛帥的有,二十七始發奮的也有,甚至七八十歲還在考功名的也有,年齡能說明什麼呀?你的壓力就是這個?你覺得周圍那些同學都只是小孩子,和他們一起坐在教室裡,你覺得尷尬?”江勇革笑著說:“我爸就常跟我臭擺,說他們象我這麼大的時候,早開始上山下鄉建設祖國了,他說要是現在還搞文化大革命,早把我發配海南島去了——我爸就這素質,到現在還以為海南島跟原來的北大荒一樣呢。”我順著他的話說:“聽說你是個孝子啊。”

“我就孝順我媽一人。”我思忖著點了下頭:“孝順好啊,古人說,孝乃德之本,孝敬老人是一切美德的基礎。我很欣賞孝順老人的人,不孝那還叫人嗎?什麼江湖義氣愛黨愛國,在家裡不孝,在外面這一切就都是扯淡。”江勇革笑了。

我覺得以後很有必要見一下江勇革的家長,尤其是他的母親。如果他母親能跟我強強聯手,拿下江勇革這塊衰料應該不是問題。

我還是堅持要江勇革找丁茂林去認錯,江勇革躊躇一下,說:“行,不過我得說清了,全是看您面子啊。”

“不管怎樣,你去就成,不過看誰面子的話千萬不能跟丁老師提。”

“那是!那不給您和丁茂林製造矛盾嗎?”沒想到他還想到了這一層。我也不再深挖思想源了,事情解決到這一步,先把大家“面子”上的問題化解掉就叫成功,一下子讓江勇革比丁老師覺悟還高也不現實。

江勇革給足了我的“面子”後,丁茂林又正言正地找了一番他的不是,事情算擺平了。沒想到,下午自習課上,江勇革又給自己找開了面子。榮容跑到辦公室彙報:“麥老師,打起來了!”

“誰呀誰呀?”牛樂耕比我還積極。

“江勇革跟侯山。”我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立刻跟著榮容往外走,魏老師司空見慣般地囑咐我:“小麥別跟他們上火。”隨後好象無奈地嘆了口氣。

榮容先一步跑進教室,警告他們麥老師駕到了。

教室裡一通鳥獸離散般的混亂後,稍微安靜了些,只有侯山帶著哭腔在喊:“江老大,你孃的,我跟你沒完。”不少人嘲笑地笑起來,似乎在暗示他太不自量力。

我一看侯山抹得一臉血,特恐怖的樣子,立刻就急了:“江勇革!”江勇革枉費聰明,居然蓋彌彰地說了一句:“麥老師,就我一個人啊,沒有他們的事。”

“你還講義氣啊!”

“我就是治理一下花果山那張臭嘴,跟老孃們兒賽的,地說起閒話來沒完沒了,唧唧歪歪煩死人。”侯山繼續用手劃拉著鼻子,我已經看出來他臉上並沒受傷,只有鼻子在血,讓他小手左右一抹,得戰鬥英雄似的。不過侯山腦門上的包可不小。

“江勇革,我剛跟你談完話,你就犯病?真的這麼不自愛嗎?”我的火氣小了些,還是有些動。

江勇革溫順一下,辯解道:“麥老師,我跟您和我跟他那是兩碼事兒,我絕對不給您找麻煩,我這是替您鎮壓不安定因素呢,這花果山,現在不把他壓住,將來…”

“停,停。”我有些煩躁地一揮手:“侯山你先洗洗臉去。”

“還有誰動手了?”我望著林三柱方向問。

“真的就我一個,收拾他不是小菜…”江勇革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沒問你。”同時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我想到了丁茂林罵江勇革的話。

林三柱在我勝算在心的攻勢下,不得不勇敢地站了起來,腦袋耷拉著。江勇革繼續為他開脫:“他真的沒動手,他就是向我揭發了花果山。”

“我最討厭的就是挑撥離間、撥是非,這比真刀真槍還厲害!林三柱,你是惟恐天下不亂是吧?”林三柱嘟囔道:“我實事求是。”我差點叫他氣樂了,看到大家都在看熱鬧,我決定道:“打架鬥毆搞小幫派,在學校都是不健康的,在我這裡更不允許,不過責任也不是江勇革和林三柱兩個人的,我教育不周,班幹部們也維護得不好,很多同學也缺乏團結意識,大家都不要以為這是別人的事,學習環境是需要共同創造的,明天的班會我就準備講這個問題!江勇革、林三柱,開班會之前,你們把檢查上來。”這個林三柱也是個水晶豬頭,不好擺,他老子是個款,搞投機倒把發了把小財,沒什麼文化,炒股票倒總是往口袋裡摟銀子。林三柱有兩個媽,一個和他爸離了婚的,一個新引進的小媽。林三柱跟他親媽住,他爸就是林三柱的提款機。這小子花錢大方,班上的幾個小哥們兒都喜歡他這種格。

在老師眼裡,林三柱最大的特點就是笨,一方面怨他不學,一方面也怨他天生就“缺心眼”

“要不,大把的錢隨手就給這個給那個?”——魏老師如是說。

回辦公室還沒坐定,白老師就領著侯山進來了,侯山的臉沒有洗,花瓜似的揚著,鼻血倒是已經止住了。

“麥老師,你在這裡倒坐得塌實啊。”白老師把侯山壯烈地往我面前一推:“你們班的學生也太霸道了吧!你得給我好好管管!”我趕緊起身把座位讓給她,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我已經批評了江勇革和林三柱,讓他們寫檢查呢,明天的班會…”侯山踴躍地說:“寫檢查管什麼用?江勇革的檢查總是叫別人代寫!而且,當時打我的還有肖壯,好象還有二班裡的楊小偉。”我心裡有些氣他們娘倆,趕緊故做驚訝:“呦,你咋那麼遭恨呢?這些孩子太不象話!”魏老師立刻接口:“這幫倒黴孩子,我饒不了他們,白老師,你就甭費心了——還有楊小偉是吧?”

“不行,山山被打成這樣,不能就算了。”白老師懊惱地站起來,一推侯山那不爭氣的腦袋:“走,上樓,讓校長看看你被打成什麼樣子!”

“我不上樓!”侯山堅決地一錯步,站到一旁。這孩子倒是比他娘深明大義。

曹坤陰著嗓子道:“白老師啊,您上樓找什麼?校長能幹什麼?頂多還不是請家長?鬧一通回來,您這公子不更危險了?怨怨相報何時了。而且我看呀,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您以為自己孩子就沒錯了?先叫侯山管管自己那張嘴吧。”魏老師也勸:“侯山,你說你也是,知道江勇革他們混,還總跟他們摻乎什麼?離他們遠點兒,啊?”侯山答應著,白老師憤憤道:“孩子在這裡上學,還得沒有言論自由了哪!我這是在這裡教書呢,我要是在車間,山山還不定叫他們摧殘成什麼樣呢。”我偷笑了一下,估計白老師這些詞都是當老師以後突擊進修學來的,用得還歡。

好歹哄著白老師喝了兩口我們屋的白開水,叫侯山去洗了臉,銷燬了證據。白老師開始訴苦:“我容易嘛,小六那個班?都是活祖宗啊,計劃什麼生育!孩子都成聖寶兒啦,一個班五十多個爺爺,一門心思我是全撲他們身上啦,自己孩子都沒時間輔導,你們幾個可得給我管住山山,不聽話就打,只要學好了就成!”

“那是,我一直就把山山當我自己親兒子看呢。”牛樂耕熱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