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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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挑釁在先,他只不過是還擊,就算、就算真要他先開口說對不起,也得在兩人都已經心平氣和的狀況下才適合呀。
可是,年輕氣盛的小小夫子像是快打昏了頭似的,拚了命地對他拳打腳踢,出手凌亂無章,一時之間,他拿不下她,只得左閃右避,先保命要緊。
幾分鐘下來,雖然石黑公敬的身形很矯健,但唸書時學了幾年防身術的蔡含文也不含糊,一陣猛攻之下,有幾拳倒是狠狠地落在他身上。
蔡含文打得眼都紅了,而石黑公敬雖然也惱,但畢竟功力較高段,即使身處手腳混雜且紊亂的戰場,也仍耳清目明,聽見幾道朝這兒飛奔的凌亂腳步聲,他倏地退了幾步,示意緊上來的小暴力分子暫時歇手,他要提出休戰宣言。
沒悟到他休戰的意圖,蔡含文一個箭步鼠前,尚未穩住身子,倒教他逮了個機會,疾臂長展,才剛捉著她的手臂將她瘦削沒什麼重量的身子提起,卻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見她迅速地揚起腳,鼓足了吃的力氣,狠狠地朝他下使勁一踹。
“哼,我也還你一腳!”聲音之得意,足以教人噴血。
嘖!疾了口氣,石黑公敬痛得縮回手,緊緊地捂住被擊中的痛處,沒時間咒罵幾句,就又讓他瞧見那個擺明是乘勝追擊的身影,想也不想的,只想快速的一腳將她踹開,免得再遭二度傷害,而這一幕,全落在趕過來調停的一干人眼中。
“公敬…”緊緊地用雙手捂住嘴,涼子只發出一聲驚呼,就什麼話都吭不出來了。
“住手!”只遲了幾秒,卻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一腳,命中蔡含文的肚子,慘呼一聲,身子就凌空向後去,她的背先撞碎了擱在門邊那張緻的小几,然後飛越過丈寬的走廊,筆直地朝院子裡嵌著燈泡的石柱落下。
受了重傷,石黑公敬竟然還有反擊能力?
完全沒料到敗兵之將當有餘力再踹她一腳,這一腳,教得意忘形的蔡含文猝不及防,一抹恐懼疾掠過口,下一秒,她無法轉向的腦袋重重地敲上了以原百雕鑄的石柱子,卸盡力氣的虛軟身子也應聲落了地。
幽幽然,只聽到幾聲驚傳進耳朵,她的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意識,緩緩的渙散、模糊…
嗚…不知道為什麼,自空茫狀態中緩緩退出,就滿肚子的咳聲嘆氣,可偏又攢不足氣力,只覺得想哭,好好的、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可是哭泣,是得在夜深人靜時才適合展現的脆弱行為,現在,應該不是夜晚吧!
忖思著,她費力地了口口水,想瞧瞧灑在臉上的柔和熱度是屬於自然的陽光,還是人工的燈光。
“醒了?”是誰?下意識裡,全身陷入真空狀態的蔡含文試圖循聲探索,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大老闆的。渾沌沌的腦子努力地驅使著她的肢體進行視察行動,但,好難哦!在全身乏力的狀況下,她竟連彎彎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睜開眼睛看看我。”之前的聲音又在耳畔輕回。
聽覺,比雙眼清明更能受到一個人的心思,幾乎百分之百能確定,響在耳畔的嗓音含於大老闆的,而且,似乎有什麼相當濃厚且怪異的情緒隱在喚著她睜開眼的低啞嗓音裡,她聽得出來,真的,她清晰無比地受到他在心疼她。
他沒眼睛看哪,她睡得好好的,他幹麼要她睜開眼睛看他?
雖然心中犯著嘀咕,但習慣的,她聽從他的命令,也想知道此刻他的神情,是否真如聲音所傳遞的訊息那般憂心仲仲,可是試了幾回,她認命的任眼瞼緊合,只能在心裡對大老闆輕喃著歉意。
奇怪,她不是在睡覺嗎?可為什麼整個人像是做了一整年苦工般,氣力全無?
“小文,睜開眼睛!”聲音,更緊、更低沉了。
聽著這溫柔的低沉嗓音,蔡含文不再掙扎,整個人都陷入昏沉茫然的恍惚中,可即使如此,她卻仍能很清楚的受到頭部有個地方熱熱的、麻麻的,糾著難以忍受的痛,好痛、好痛,整個腹部的覺更慘了。不知為何,她的五臟六腑像是全移了位似的不對勁,也是好痛!
“小文!”聲音嘆著讓人窩心的苦惱與心疼。
實在是很想知道大老闆究竟為什麼要一直喚著她的名,又為何在她耳朵旁邊咳聲嘆氣,但全身痠痛難抑的肌威脅著她的意志力,緩緩地,她選擇了向寂靜茫然的昏狀態攏靠,因為,跟痛苦對抗,真的是件費力的事情。
像是又睡了個輪迴,極勉強的,蔡含文緩緩掀起仍異常沉重的眼瞼,暈茫的腦筋滲進了淺淺的清朗,未及探索,她就受到身邊有人。
“醒了?”
“嗯。”她無力地應了聲,奇怪,這句兩個字的問候話好耳哦,彷彿在哪裡聽過。
“認得出我是誰嗎?”強擠著力,她眨了眨眼,仰視著那張自動擺到她視線裡的斯文臉龐,喝,長相恐怖的大老闆,奇怪,這張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醜了?
“我是誰?”敝哉,大老闆是神經錯亂了不成?他是誰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在心底犯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