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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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爹地有公事必須出國。”
“知道呀,你剛才已經跟我和媽咪報告過了嘛。”
“別嘴。我要告訴你,爹地不在的這兩個月,你要好好看著媽咪,別讓一群狂蜂蝶接近你媽咪,還有,這支行動電話給你,如果有人騒擾你媽咪,或者媽咪出什麼事,都要通知爹地,曉得嗎?”諾諾接過短小輕薄的行動電話,仰著細白的頸項,抬高眼睇以狐疑的眼神“爹地,你真的只愛男生嗎?為什麼對媽咪那麼好?”
“爹地對你不好嗎?”孫宇文抱起嬌小的諾諾,揚著一臉人的微笑。
爹地對她是很好,但她覺得這是“愛屋及烏”的表現,因此也更教她懷疑,她這位爹地到底對媽咪抱持什麼心態?但她也覺得出來,爹地不會對她坦白說,再問也是白問。
“知道啦,媽咪給我就是了。”
“乖女兒。”孫宇文在她的臉頰給了一個獎勵的吻。
**孫宇文到了本的第三天,正在和客戶用晚餐時,就接到白若靜的電話。
他對客戶道了聲歉,起身走出用餐區,進入一問貴賓休息室。
“諾諾,你和媽咪還住得習慣嗎?”
“很習慣。爹地,今天要告訴你一件很荒唐的事。”
“學酗有比你小的同學出現了?”他點了菸,笑著調侃她。
“那怎麼可能,是關於媽咪的。”孫宇文馬上斂去笑容,神轉為專注“你媽咪又做了什麼事?”白水泱所做過的荒唐事件,在他的腦猴如同幻燈片一一閃過↓如,她吻過陌生女人,因為對方看起來很需要愛。她伸手摟抱過睡在公園的漢,也抱過狗,原因是他們需要溫暖。她曾經緊緊拉住一個路人的手,莫名其妙的給人家一個擁抱,理由是,因為他需要。舉凡此類事件不勝枚舉,而教人訝異的是,她沒有被人當成瘋子,反而對方會因為她真摯的關懷,溫暖滿心,動得熱淚盈眶。
她還幫忙僅在公園見過兩次面的人帶了一個上午的小孩。試想有誰敢把自己的小孩給一個談不上十句話,幾乎算陌生的人?在這個危機四伏,很多人心裡對人充滿猜忌和疑心的世界裡,水泱就是有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內博得人家的信任和託付,而她也總是不顧後果,義不容辭的伸手相助。
“爹地,你有聽過心理學碩士去做清潔工、煮飯婆的嗎?”孫宇文愣了一下,才笑道:“你媽咪找到工作了?”
“說到這個我會氣死,媽咪本來在醫院找到一份工作,都還沒開始上班呢,今天在樓下,媽咪說她遇到外公家以前隔壁的大嬸,這位大嬸告訴媽咪,她組了一間鐘點租傭公司,最近生意很好,忙得不可開,不巧她們有位大嬸扭到住院了,一時又找不到人頂替工作,她只好自己從早忙到晚。媽咪聽她這麼說,又看她人憔悴,就遂自薦,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推了。”孫宇文揚起嘴角“的確像你媽咪會做的事。”
“爹地,你勸勸媽咪啦,她怎麼可以去給人做傭人,幫人家打掃房子,我不要媽咪做這些事。”孫字文能夠明白諾諾的心情,但是這件事他卻同意水泱的決定,他也明白白水泱會這麼做的理由。
“諾諾,你對媽咪說過嗎?”
“說過啦,可是媽咪卻說職業不分貴賤,批評和輕視都是不應該的行為…爹地,我不是瞧不起清潔工或修人,我只是不要媽咪去做這份工作。”
“諾諾,不可以言不由衷喔。”這也算是一個機會教育,他和水泱都明白諾諾一向自視甚高,而他們都希望這個天才兒童能夠活得自在、快樂,前提是,她要有一顆關愛人的心。人一旦自認為與眾不同,高人一等時,就等於是把自己孤立了。人類習慣群居生活,孤立自己或被孤立都不會快樂。
“…爹地難道贊成媽咪效清潔工、煮飯婆?”
“那麼諾諾你說,為什麼碼咪不可以做?”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很困難,尤其像諾諾這般自我、有主見的天才兒童。
“媽咪有高學歷,她可以找更好的工作,不必那麼委屈。”
“諾諾,平常都是媽咪在做飯給你吃,家裡也是媽咪自己打掃的吧?你覺得媽咪做得不快樂?”
“那不一樣,我們是一家人,媽咪喜歡做家事。”
“對,你媽咪喜歡做家事,而你應該很清楚媽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她而言,在自己家裡做家事和在別人家裡‘做家事’,同是做一樣的事,喜歡的事就是喜歡,不會因為它成為一份職業而有貴賤之分。”
“可是,那些工作都是一些阿婆在的做呀。”
“諾諾,這些工作不是‘都是阿婆在做’,而是因為年輕人都不做,才會變成阿婆的工作。當然,如果年輕人都來做,那阿婆就沒有工作了,這樣也不好。爹地只是要提醒你,你在觀念認定上的先後順序有偏差了。”
“爹地,你和媽咪是不是想教我什麼道理,直說好不好?”孫宇文揚起嘴角“聰明的孩子。你媽咪從來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她是世間少有,表裡如一,最真實的人,這可是連爹地都做不到的,你能夠有這樣的媽咪,是最大的幸福”
“爹地,我不會因為媽咪去幫傭,而輕視媽咪。”
“我知道。”
“…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是很荒唐的事。”
“是啊,我也覺得。不過諾諾,只要你媽咪高興就好了,不是嗎?”
“就是因為媽咪很高興,才更荒唐。”
“哈哈…”**白水泱怕高,大概從三樓的高度往下俯瞰,就足夠救她頭暈目眩,昏死過去了。
她會在這楝大廈的管理員室遇到鄭大嬸,其實是剛好大廈的管理員是鄭大嬸的丈夫,而這裡的住戶多半是鄭大嬸的客戶,所以鄭大嬸每天都要過來做清潔工作,其中還有幾戶不喜歡外食的,就會連晚餐、假伙食都請她做。
既然白水泱住這裡,她又不介意接這種工作,鄭大嬸也樂得有她幫忙。
每戶一週打掃兩次,工作是收拾房間,拖地板,清潔傢俱、寢具,清理垃圾。其中一戶比較特別,聽說是一個單身男人住的,得每天打掃,還得幫忙洗衣、把乾淨衣服燙過、摺疊歸位,單也要每天換洗,同時每天要買菜、做晚餐,工作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下午五點,就是主人不在的這段時間。
這一戶在頂樓,本來一層樓有三戶,這層樓他全買下了,並且重新做了規畫設計。鄭大嬸說他不喜歡有人打攪,所以不請全天傭人,而且不準人移動他的東西,並且任何整理過的東西都要重新歸位,要求嚴格,所以需要手巧心細的人來做。
以往是住了院那位大嬸在負責,她住院以後,鄭大嬸不放心給其他人,而且別人也都另外有工作,她只好自己來,然後再利用時間偷偷打掃其他住戶的房子,這其實是違反時間規定的,而且也不能把工作做得很完善,但是人手不足,接下的工作如果突然不做又會使公司信用受損,鄭大嬸很高興白水泱肯幫她,她知道白水泱心細手巧,便把這份工作給她來做。
鄭大嬸說這位先生支付了很高的薪水,比一個全天傭人還多,要求的是高品質的辦事效率,連做萊的手藝也有要求。鄭大嬸謝白水泱的幫忙,把本來該取的佣金費用免了,整份薪水全數給她。
“我現在帶你上樓,把一些細節代給你,以後你就找鄭伯拿鑰匙,每天五點半以前歸還就可以了。”鄭大嬸在電梯代白水泱。
到了二十六樓,鄭大嬸拿出一張卡片,輕輕一刷,電梯的門才打開。門一開就是玄關口,鄭大嬸從鞋櫃拿出拖鞋讓她換,白水泱卻睜大了眼睛,楞在原地。
在她面前的,居然是一座漂亮的庭院,有樹木,有花,有草皮,一旁還有游泳池…這裡是頂樓沒錯吧?如果不是庭院周圍都築起高牆,她肯定會嚇死!
鄭大嬸笑著看她吃驚的模樣“很了不起吧?我初次進來時,也看呆了呢。聽說是商先生的妹婿設計的。”
“整個覺就像在平地。”還好,不去想這裡是二十六樓就沒事。白水泱鬆了一大口氣,穿上拖鞋“是啊。”鄭大嬸拿鑰匙開了門,大門是四片落地式的透明玻璃,從客廳就可以看見這座空中庭園。
“進來吧。”白水泱隨她進去,寬敞而高雅的客廳是明亮的米白系,線條暢的傢俱則以實木原為主,教她介意的是沙發背面有一面大型窗戶,現在拉上了米白的亞麻窗簾,看不見外面景觀。還好!不去拉開就沒事了。
“這裡有客廳、廚房、餐廳、書房、工作室、主臥室和客房,書房可以兩天打掃一次,客房如果沒有使用過,三天掃一次就可以,工作室就只要拖地板,清理垃圾,桌上的東西你可別碰,就算亂了你也別管它。”鄭大嬸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每一扇門。
白水泱一間間看,一邊記著鄭大嬸的話。書房裡大型的書櫃幾乎放滿了書,從文學、商學到科學都有,卻沒有分門別類,放得很亂,像是經常被拿出來看又被隨手放進書櫃,地板和桌椅倒是很乾淨;工作室很大,採光良好,有兩面大型的落地窗,同樣拉上了米白的亞麻窗簾。白水泱站在門口,慶幸只要拖個地板,不用在這裡待太久。
她現在明白為什麼鄭大嬸會特別代,這間工作室就算亂也別管它,裡面有三部電腦,印表機、傳真機,桌上放了一堆紙張、圖表、幾本書、幾枝筆,還有一個書櫃,櫃子裡頭的書放得更亂,有橫著堆疊,還有放倒了的,真的是很亂。
鄭大嬸到裡面收了茶壺和荼杯出來,對白水泱說:“商先生很喜歡喝茶,而且聽說他只喝茶的,你每天要把茶具洗乾淨,放回餐廳的茶具收藏櫃裡就可以了。”
“大嬸說他單身,我以為是一位中年人呢。”鄭大嬸笑了笑,把茶具先拿去廚房待洗,又帶她走進主臥室“別以為只有年齡大的人愛喝荼,商先生也才三十出頭呢,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企業家了,真的是相當傑出的青年才俊。”好一個青年才俊。白水泱的目光從凌亂的鋪移到地上的襯衫、皮帶、長褲還有…她的臉一熱,粉頰染紅。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男人的內褲!
以前和孫宇文同居,衣服都是送洗的,他也不曾在她面前衣衫不整。
“大嬸,難道…我連他的…那個也要洗?”白水泱不好意思的指著一件丟在浴室門口的深藍內褲,有些難堪。
“水泱啊,你都結過婚了,怎麼一件內褲也讓你臉紅?!”白水泱啞口無言。不用等鄭大嬸的答案,她也知道,要洗。
“對了,我…我還不知道,這裡的主人叫什麼名宇?”這種時候,要避免尷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話題。
“他叫商繼羽。一個月大概有兩、三天會在家裡工作,你碰到商先生的機會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