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絕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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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林”數百年前哄傳武林之一元經大會,即舉行於第七峰策韻峰頂。
由寧遠趕向九嶷山南麓,不過是一腳程,這時是夏末秋初時節,氣候已不似前些時燠熱,正好趕路。岳陽大會決定的會面地點在九嶷山第四峰的娥皇峰下,司馬玉龍因路上耽擱了好幾天,且於來路上一個與會的人也沒有碰到,怕眾人均已先他而至,為等他一人而誤了大事,所以在鎮上備了點乾糧和潔水,理好盤龍寶劍,略事調息,即又起程上路。
出得縣城,因這兒已入九嶷山區,抬頭所見,盡是起伏不定的山路,司馬玉龍問清了方向,睹定了地勢,便將身法展開,飄若雲般地徑往綿綿不斷,起伏如詩的山路中奔去。
約莫午牌時分,司馬玉龍來至一座谷口。
他不敢貿然而入,停下步來,打量之下,只見入口寬僅容得雙人並肩通過,往上四五丈,兩邊巖壁即已相合,有如兩老僂背拱手相接,谷內陽光黯淡,顯示著腸徑的盤旋曲折,再看兩邊,山勢一派綿延,一望無盡,顯然此谷乃唯一通路!
司馬玉龍正在猶疑之際,忽然瞥及谷口半倒著一塊陳舊的路牌,上前扶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兩行筆劃模糊,字體歪斜的墨筆字:此谷險惡十分行旅最好繞道看樣子似為附近好心的獵戶所設,但以木板腐舊的程度來看,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司馬玉龍看了又看,不覺好笑地忖道:“我也真是要說險惡難道還有比直闖天地幫更為險惡的事麼?我若連一條狹谷也不敢通過,豈非笑話?”心意既定,豪氣頓生!
長嘯一聲,氣貫百脈,身體立輕靈若葉,腳尖一點,便如脫弦之箭般地向谷中。
谷徑雖然狹窄曲折,但見野草折斷橫倒在地,足證常有人跡經過,走了裡許毫無任何異狀,司馬玉龍越發定下心來。
片刻之後,司馬玉龍忽見前面茶道窄狹,僅容一人側身而過,心中不暗忖道:“這種地方如果稍有崩塌,歸路豈不一下斷絕?”他心中儘管如此想,除了暗中提神戒備外,腳下並未停留,眨眼之間,他已以最快的身法穿越而過,過了這段狹道,谷徑向兩側作放形之張開,且似有逐漸寬闊之趨勢,心下不由得暗暗一喜,他喜意尚未平息,陡間身後一聲微響,急回頭,只見那狹窄之處已被接下了一道石門!
司馬玉龍頓然省悟:中了天地幫的詭計了!
他急遲半丈,立身於谷中最寬之處,抬頭問目向上打量,兩壁如削,高達百丈,縱有絕世輕功,也將無法飛渡。他恨恨地一咬牙,本想回到石門那邊去查察一番,但轉念一想,知道那樣做除了費時間,必是一無所獲,假如石門可以輕易毀去,天地幫苦心孤詣設它何用?
這時候,巖壁間有人嘿嘿一笑,笑聲一現,旋即遠去!
司馬玉龍突然忖道:“不好,被困在此谷中的,一定不止我一個。”司馬玉龍此念一生,心中不大急,霍地擰轉身體,運起先天太極真氣,施開大騰挪身法,急如矢似地朝前路飛奔!
前路盤旋更甚,唯仍無任何異狀,又是盞茶光景,司馬玉龍只覺眼前驀地一亮,前路猛然開朗,抬頭問目一看,不由自主地喊出一聲“啊呀”完全怔住了!
司馬玉龍看到了些什麼呢?。
原來眼前是一片寬約十丈方圓的空地北邙天龍老人,少林正果禪師,衡山一瓢大師,武當上清道長,崑崙駝跛二仙翁,華山一朵梅,以及天山毒婦祖孫,降龍尊者,笑臉彌陀,玄清道長,玉清道長,華山金龍五劍,當今武林各門各派的英,一行一十八位老少男婦英豪,一名不缺,正背背相向面向四方,形成一個緊縮的圓形,席地運神盤坐,鴉雀無聲。
四面八九丈高的懸巖之上,煙霧蒸騰,人影幢幢,這時,煙霧中一個嘶啞的喉嚨大笑著道:“好了,最後一名也到啦!”發聲的,彷彿是伏虎尊者。
司馬玉龍心頭一涼,勉強定了一下心神,朝四面巖壁上查察過去,看出四壁在九丈高處那是任何好手輕功所不能縱達的高度鑿有一圈人工蹬道,蹬道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身穿黑綢對襟緊身短打,並在左右前分別繡有“天”
“地”兩個血紅大字的天地幫徒,總數不下三百餘名之眾,每隔一二人,就有一人手執一菸騰霧繞的火把,其餘的人則手捧乾草一束。
較均勻的西南方,幫徒們身後,彩綾浮現,好似遮陽傘角,司馬玉龍知道那可能是天地幫主存身之處。
他不暇細察,收目抬頭,將目光自剛才發出笑聲的左側,嘿,”只見上面四個技大紅罩塵的人成前一後三之式站立,正是天地幫四位男金牌香主:外堂香主冷麵金剛韓秋,執法堂香主黑手天王蕭昆,護法堂香主伏虎尊者朱羅,巡按堂香主巫山蛟孫顧影。
前面一人,高高瘦瘦,目光,臉蒙寒霜,他,就是冷麵金剛。
司馬玉龍抬頭仰臉,正好眼向下俯視的冷麵金剛韓秋四目相接,司馬玉龍冷笑一聲,雙目神光陡,冷麵金剛木然無情地們開了臉,避過司馬玉龍的目光。
這時,隱約聽得黑手天王道:“韓秋兄,小弟對我們那位內堂羅香主始終有點…要等司馬玉龍,也是她的主意,她看上去是好意,一網打盡…但小弟總懷疑她有意拖延時間,給敵方生變機會。”冷麵金剛聞言低喝道:“我知道…昆弟口頭謹慎點…朱香主,請示吧!”伏虎尊者驀地發出一聲尖銳厲嘯,四壁立有無數嘯聲作答,剎那間,嘯聲此起延續落,萬谷回應,所有的幫徒,神情立顯緊張起來,手中火把高高舉起,一齊偏臉望向南巖,似乎只待南巖號令一出,便立即擲下乾草與火把。
情勢險惡,有如一髮千鈞。
司馬玉龍一個游龍式,飛落在面對南巖的天山毒婦面前,躬身一揖,急聲道:“老前輩,玉龍來了,現該作何處置?”毒婦啟目靜靜地道:“孩子,此次錯在老身一人…一言難盡,能逃此劫,以後再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只寄望於南海一枝花…可是,老身早已喊過話,花娘子似乎真的沒來,金蘭這丫頭好毒的心腸!”司馬玉龍促聲一諾,霍地掉轉身軀,面對南巖巖頂,提足先天太極真氣,沉雄有力地,一字一字地揚聲喊道:“司馬玉龍謹請南海花老前輩速出——答話!”連喊三遍,無人應答。
幫徒們的喧囂嘈雜被他這種震金碎玉,宛若虎嘯龍的聲壓制得驟然斂滅,但在他喊聲一歇之後,旋又死灰復燃起來。
司馬玉龍心頭大急,情急之下,突然智生,他運足一口真氣,改變了一下語調,重又高喊道:“喂,紫姝,紅姝你們兩姊妹在不在?”喊到第三聲,一個脆生生的迴音來了。
“在呀!”脆語歇處,二條嬌俏身形,飄然出現於蹬道邊緣,執火幫徒,紛紛側退,兩女一著紫衫,一著紅杉,面目均極嬌媚可人。這時,兩女均以素腕叉於纖之間,一副天真而略顯稚氣的神態,她倆雙雙含笑注視著司馬玉龍,似乎全然無視於這四周劍拔弩張的危急之氣氛。
司馬玉龍不在心底暗歎道:“比起鳳妹,她倆又顯得稚氣多了!”司馬玉龍正待開言,紅姝已然纖手一指,笑道:“喂,司馬玉龍,做什麼你要跟他們死在一起呢?我跟姊姊都知道我們師父喜歡你,噢,還有那位聞人妹妹,你們兩個要上來麼?”司馬玉龍聽了,又氣又急又好笑,但於此緊急關頭,他也無暇去計較這些,他想,紫姝也許懂事些,於是,他微微移動了一下身軀,面對著紫姝微微躬身道:“歐陽女俠”司馬玉龍一言未畢,紅姝已然一扯紫姝衣袖,嗔道:“這人仗著他是什麼五行掌門好狂,他不理我,姊姊,你也別理他!”紫姝一拂衣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