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綠玉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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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王大子和林楠放舟來到苗侗鎮。棄舟上岸後，他們隨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南城門走去。苗侗鎮有東，南，西，北四城門，實行“外嚴內松”的管制，過往行人與客商，都得路引錢，在城內，只要不殺人放火，沒人管你。

“幹什麼的？”一個守護城門的士兵問道。

“賣獸皮。”王大子滿臉堆笑，士兵掃了王大子背後的獸皮一眼，懶洋洋地問“幾個人？”

“就我和一個小孩。”王大子拉起林楠的手，點頭哈道。

“兩個布索幣。”

“官爺大哥，小孩能不能半價？”王大子急了，忙問道。

“別羅嗦，再羅嗦收你3個布索幣。”士兵不耐煩，把手一揮。

王大子極不情願地了2個布索幣。進城後，王大子憤憤不平地說:“什麼狗官爺大哥，不過仗著一身老虎皮就耀武揚威。就他那狗模樣，幹一輩子也是一個守門的，小孩也收一個銀光幣，真***黑心鬼。我呸！”王大子邊走邊說，那士兵的祖宗十八代也被他問了個遍。

終於把紅狐皮賣了，居然得了40個藍月幣，這下可把王大子樂得合不上嘴。

“怎麼紅狐皮漲價了，為什麼我不知道？”王大子心中疑惑，要是他知道他的紅狐皮起碼能賣160個藍月幣，他非剝了那個掌櫃的皮不可。不明真相的快樂往往是最大的快樂，此言信之矣。

“阿爹，我想買把刀。”林楠怯生生地說。

“好啊，不就是一把刀嘛。”王大子心情大好，一把掏出40個銀光幣在林楠的手裡。

“阿爹，錢不夠，那刀賣8個藍月幣。”林楠小心地說。

“什麼，你發癲了，8個藍月幣可買下整個苗侗鎮所有的刀了。不行，要我給你8個藍月幣，門都沒有。”王大子又把在林楠手裡的錢拿了回來。

“阿爹，別忘了紅狐皮是我打來的，沒有我，你哪來的40個藍月幣？”林楠急了。

“什麼，造反了，要不是我把你揀來，你早被老虎吃了，這救命之恩，別說40個藍月幣，就是100個藍月幣也換不來。”

“不行，反正這把刀我是買定了。”林楠是一個犟子，一但他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王大子拗不過林楠，只得說:“林呀子，你實心眼，小心被人家騙了。這樣吧，阿爹陪你去買刀。”很快，秦記鐵鋪到了。

“客官，想買什麼刀，本店什麼刀都有，開山刀，柳葉刀，雁翎刀”掌櫃的唾沫四濺。

“林伢子，你買哪把刀？”

“就最端頭那柄綠油油的刀。”

“什麼，就這破玩意值8個藍月幣，勒索，簡直是勒索。”王大子怒不可遏。

掌櫃聽了這話，彷彿一隻叫得正歡的鴨子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樣難受。

“呵，客，客官，有話好說，價錢方面，咱們可再商量商量。”掌櫃見到嘴的生意快飛了，連忙說道。

王大子是老油子了，一聽有門，於是狠砍猛殺，直砍得掌櫃的心驚跳。經過一番烈的討價還價，掌櫃終於屈服在王大子的口水下，以2個藍月幣成。

“什麼破玩意，綠油油的，難看死了，刀鞘都沒一把，還值2個藍月幣？”王大子罵罵咧咧地出了秦記鐵鋪。

“林伢子，給，20個銀光幣，拿去花吧。然後在船上等我，一個時辰後，若我沒來，你就自己回吧。”王大子急於去翠花樓，匆匆忙忙把林楠打發走了。

回到船上，林楠等了乾爹半天，不見其回，獨自一人走了。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乾爹不在，林楠無心上山打獵。閒著無事，林楠出那把刀來端詳。金角很是興奮，忙過來湊熱鬧。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金角居然有點怕那柄刀，趑趄不前。要知道紫金獨角魔蛇可是這天地間的奇獸，威力極大，金角紫金玲瓏結魂草的華及明霞佩之靈氣，以大大進化了一層，雖說處於幼年期，其威力決不容小覷，現在竟然害怕那柄刀，可見此刀來歷不凡。

只見此刀非金非玉，整個刀身十分暢，刀上有七個小孔，刀柄竟然是黑木頭做的，上刻一個白骷髏，黑白相襯，陰森恐怖。刀面極寬，彷彿一把斧頭。

“這是什麼刀啊。”林楠痴痴地想，三年前一見面，他就喜歡上這把刀了。一直以來，他認為這把刀是有靈的。

“刀啊，刀啊，你叫什麼名字？”林楠傻傻地問，問自己抑或這把刀。

“此刀名綠玉魔刀，乃幽離魔君之佩刃。”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林楠心中響起。

林楠大驚，左看右看，可附近確實沒人。難道是金角說話，林楠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金角，金角忙搖搖頭。

“綠玉魔刀，好，以後就叫綠玉魔刀。”林楠十分高興。

幾天之後，王大子回來了。看看他那憔悴的臉，就知道他酒過度。可喝了幾天粥後，王大子又生龍活虎了，畢竟藍玉蜂的功效可不是吹的。不知是前幾天在翠花樓放縱過度或許自己愧對張寡婦，這幾天來，王大子深入簡出，簡直換了一個人。

可狗改不了吃屎，這不，王大子又樂顛顛地向張寡婦家走去。

“回來這麼久，怎麼今天才來看我？”張寡婦滿臉幽怨地說。

“呵呵，這幾天忙嘛，不出時間，這不，我就來看你來了。”王大子尷尬地回答“這次，我找你有點事，我，我想，我想”王大子急得直手，可就是說不上來。

“想什麼呀？”張寡婦一臉媚態，簡直引人犯罪王大子強壓住心中的慾火說:“不，不如你嫁給我吧，你一個人，子也難過的。”說出第一句，王大子又頭腦清晰，口齒靈活起來。

“這，我還得考慮一下。”張寡婦深知越難得到的東西越珍貴，故意拒還。

聽到這話，本來沒自信的王大子腦中轟然一響，漫天金星，心情悽苦，當下悻悻然回了。

回到家中，王大子拿起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但見鏡中一把掃帚眉，兩隻鬥雞眼，一對招風耳，滿嘴焦黃牙，端的是人模鬼樣。

“王大子呀王大子，瞧你這模樣，還想找媳婦，打一輩子光吧。”

“不，不是我，我哪有這麼醜。都是你，都是你這鏡子惹的禍，我裁，我踩死你。”王大子又哭又叫，把鏡子扔在地上，使勁地用腳踩。可憐那鏡子，竟然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嗚…，天啊，你為什麼要生我，生我又為什麼要我打一輩子光呢。蒼天啊，你太殘忍了。”王大子悲從心來，頓時淚落如雨。

“我想給女贖身，誰知那女竟寧願做一輩子的也不願嫁給我。天啊，人長得醜難道也有錯嗎？”林楠進得屋來，正聽見乾爹的哭訴。跟了乾爹十多年了，林楠第一次見乾爹哭，想不到整樂呵呵的乾爹哭起來卻是如此驚天動地。原來，最快樂的人的心中也有痛苦啊。

“乾爹，別哭了，讓鄰居見了多難堪。你還有我這個乾兒子呀。”林楠安道。

王大子一陣發洩，心中舒服了不少。當下抹乾眼淚，突然間有點後悔“讓林伢子看到了我這副模樣，豈不有損我乾爹的威嚴，叫我往後怎麼做人？”於是王大子整整身子，咳嗽了一聲，說:“好了，林伢子，乾爹沒事了。”

“呀，多好的銅鏡，可惜了1個布索幣。”王大子手捧銅鏡惋惜地說。林楠當場絕望地跌倒。

午飯時分，林楠一家正吃飯。一陣香風傳了過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張寡婦。只見她滿臉通紅，扭扭捏捏地說:“我想了一個上午，決定嫁，嫁給你。”說完轉身就走。

“什麼？”王大子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天之中，從大悲又到大喜。

“哇，我終於成親了。”王大子興奮得直嚷嚷，那樣子，真像一個天真的孩童。其實，不論大人和小孩，每個人心中都有童真，只不過平時我們把它掩藏得很深。林楠也為乾爹高興，心中更是默默地替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