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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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好香啊，是香。”碧落子神大振，有香說明附近有人家。好耶，琉璃明王心訣終於有傳人了。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待尋到香來源時，竟發現是一個空蕩蕩的山谷，絲毫不見人影。真是天絕我也。碧落子真想抱頭大哭一場。

這是不是獵人用來引獵物上鉤的誘餌？碧落子心想，可左看右看，絲毫不見半點陷阱的痕跡，以我五百年的經驗居然找不到半點痕跡，若真的是陷阱，那布陷阱的人一定是一個天才。

“哇，這真香！”碧落子慨道，四百年了，整整四百年了，自從修道有成後，碧落子從未吃過一片。如今，論為凡人的他，聞到這四百年未聞的香，心中更是飢腸轆轆，何況體力即將耗盡，身體更需要補充一下能量。

不過，碧落子還在猶豫，憑經驗，他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轉眼又想，這這麼香，能引來我，難道不會引來其他猛獸？想現在的碧落子，百脈俱廢，手無縛雞之力，若猛獸一來，只怕只有死的份了。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伏霞真人碧落子竟然葬身獸口，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不管了。怎麼也得拼一拼。

碧落子咬咬牙，一步一步向走去。近了，更近了，是兔。哇，抓住了。

“嚓”一聲響，碧落子心中一慌，不好，中埋伏了，可還沒反應過來就掉下去了。

“慘羅！”碧落子心中一沉。這一摔，讓碧落子更是雪上加霜。幸好兔還在，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三下五除二，那肥肥的兔就讓他給啃光了。

“恩，手藝還真不錯。”碧落子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

“咦，我怎麼糊糊的。不好，這兔居然下了藥”碧落子只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昏倒在陷阱裡。

黎明時分，碧落子醒了過來。運氣背時，喝涼水也會牙縫。我不甘心啊，名揚天下的琉璃明王心訣，才由我創立卻自我終結。上蒼，你也太殘忍了吧。想到此處，悲從心來，碧落子不放聲痛哭。是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或許是快死了吧，碧落子心中格外清明，五百年來的點點滴滴一一浮現心頭“狗雜種，別跑。”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孩在狂奔，而他身後，則是一位滿臉橫，凶神惡煞的大漢。

“狗雜種，看你往哪兒跑，居然敢偷我惡屠夫的包子，也不打聽打聽我惡屠夫是什麼人。”大漢兇狠地叫囂道。

儘管小孩跑得飛快，但始終跑不過大漢。由於小孩特別機靈，但這隻能延緩他被抓的時間罷了。

終於，小孩被抓住了。

“跑，我叫你跑。”

“啪啪”兩個耳光，小孩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呀，這裡還有一個。”一個小女孩被大漢從破廟的門後面拎了出來。

“包子是我偷的，要打你打我好了。”小孩懇求道。

大漢把小女孩一扔，趕了過來。

“死雜種，還嘴硬，打死你。”一陣手打腳踢，大漢停手了。可能是打累了，也可能是怕出人命，大漢施施然走了。

“大菜哥，你受傷了。看，都血了。”小女孩趕過來道。

“不要緊，大菜哥命硬。來，小草，看大菜歌給你帶來了包子。恩，有點髒了，來，大菜哥給你吹吹。”

“嗚…”小女孩哭了“大菜哥，你對我真好，我長大了一定嫁給你。”就這一句話，讓碧落子記住了一輩子；就這一句話，幾百年來，碧落子無怨無悔。

是痛苦的，童年的磨難使碧落子情偏，他痛恨天下惡人，他發誓要殺光一切惡人。魔宗本來有800多宗，他一人竟滅600餘宗，讓魔宗之人聞風喪膽，冠之為“血海人屠”苦難終於在他遇上他師傅畢天尊者時結束了。自此以後，他，小草就成了名揚天下的落霞九子。

五百年過去了，他依然請清楚楚地記得那天拜師的情景。

那天，豔麗的金格外明媚，綺麗的雲霞輕輕地圍繞落霞山。莊嚴古樸的玄真大殿上，站著他，小草及其他七個小孩。他的師尊，畢天尊者，就坐在大殿中間的紫金靠背椅上，和藹地看著他們。

“你叫什麼名字？”師尊問道。

“我叫大菜。”碧落子大聲回答。

“哈哈…”其他七個小孩笑道“玄真大殿上不許大聲喧譁。”畢天尊者滿臉威嚴地說“從現在起，你叫碧落子，是他們的大師兄。記住，一入落霞門，生死永不棄。”那一天，大師兄伏霞真人碧落子，二師兄清真人玉玄子，三師兄歸元真人玉乩子，四師兄霞真人玉真子，五師兄渡元真人玉海子，六師兄杯渡真人玉蟬子，七師兄玄龍真人玉驤子，八師兄通天真人玉歸子，小師妹明霞真人玉靈，一同拜在落霞門下。

誰又能想到，當年默默無聞的幾個小孩子會成為名揚天下的落霞九子呢。而其中的大師兄碧落子，一身修為功造天化，竟不下當年落霞門開派祖師落霞真人，當今修真界更是無一敵手，那氣概何等豪邁！

而今的碧落子身廢功敗，追撫往昔，怎不能令人扼腕嘆息呢？記憶的輪盤還在轉動，碧落子不想起了他們落霞九子出道的第一戰。

黃麻山一戰，九龍五魔歸位，那可是玄門大快人心的事啊。而那一戰，也打出了落霞九子的威名。當然，三百年前的道魔之戰更是落霞九子名揚天下的鍥機。才一百多年修為的落霞九子，初生之犢不畏虎，其修為直追擁有四五百年修為的各派宗主，這令天下人不能不對落霞九子側目。而碧落子，竟以一人之力殺十法使，斬左右護法，敗魔宗宗主，聲名大昭，隱隱有天下第一人之稱。本來碧落子打算道魔之戰後和小師妹成親，誰知天不從人願，小師妹居然中了魔宗宗主之真力與玄魔氣，生死不知，直到現在還躺在千年寒靈棺中“師妹啊，師妹，師兄對不起你，師兄沒能力，師兄救不了你。”碧落子自憐自嘆，不想起和師妹經過的一點一滴坐戒堂內，一位少年跪在祖師尊像前思過。

“大師兄，你以三天沒吃東西了，給，兩個饅頭。”小師妹的聲音在耳邊柔柔響起。

碧落子心中一動，還是師妹對我好啊。

“師妹，趕緊走，讓師傅看見了可不得了啦。”聽雨軒前，在漆黑的夜晚，雷雨加，又是誰給跪著的男孩撐一把油紙傘，遮一方風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