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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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志光也嚥了一口唾沫，板著臉說:“抱歉，你的理由說服不了我。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把白鳥薇出來，我要把她帶回刑偵組重新審問！要不然，咱們就到紀律委員會去，讓他們來評理！”

“哎，鄧督察，您別那麼兇好不好？”海兒顯得很委屈，噘著嘴說:“隊長還沒回來，您就算給我兩百個選擇都沒用，我作不了主耶！不如這樣好嗎？我現在帶您去看閉室的監視錄影，白鳥到底有沒有私自離開過，一看就一清二楚了！”鄧志光略一沉，說:“好，先看看再說吧！”於是海兒在前領路，帶著刑偵組的這夥人穿過走廊，來到閉室門口。這所謂的閉室其實就是審訊室，是一間被隔離的“套房”由於特警隊經常要向一些恐怖分子或是黑道殺手問口供，這些慣犯的抗拒程度和忍耐力都遠遠超過常人，單靠刑訊基本沒用，需要在審訊室裡一住數甚至數十，接連不斷接受疲勞審訊後，最終才會崩潰地招供一切。

白鳥薇現在享受的也是同樣待遇，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板、一張冰冷的椅子和一張寬敞的桌子，燈光昏暗不堪，令人覺得無比陰森。

一行人站在門口，透過單面透明鋼化玻璃可以望見，白鳥薇身穿普通的睡衣、睡褲，正盤膝坐在上閉目養神，神非常平靜，跟平時並無兩樣。

“五號，把過去二十四小時的監視錄影調出來，讓鄧督察過目！”海兒對把守在門口的機械守衛下達命令，那守衛頭頂的信號燈閃爍了兩下，發出“嘟嘟、嘟嘟”的聲音，接著肚腹部位伸展出一面晶螢幕，開始播放起影片。接下來的半小時，鄧志光和刑偵組警員們認真地檢查著影像，大部分鏡頭都極其沉悶。

螢幕上的白鳥薇彷彿行屍走，除了進餐和去過一次洗手間之外，其他時間都一動不動地坐著，悄臉呆呆的，面無表情。

幾個人到後面都不耐煩起來，用快轉的方式跳躍著看完，果然從昨天上午十一點起直到現在，白鳥薇確實半步也沒離開過閉室。

鄧志光大失所望，心中頗為惑不解。他知道這個影片不可能偽造，因為總部所有審訊室的機械守衛、監控機關都由中央電腦直接控制，要是出現嚴重違規的作，中央電腦會直接發出警示並通知高層。

“怎麼樣？鄧督察，我沒騙你吧！”海兒對他扮了一個鬼臉，顯得又得意、又調皮。鄧志光又“哼”了一聲，突然說:“把門打開，我要進去親自問問白鳥薇。”

“啊，您不是已經看過影片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呀？”海兒似乎有些驚慌，連連搖手拒絕。但這樣一來鄧志光更是疑心大增，堅持要求進去。

糾纏了半天后，海兒不得不讓步，但她又聲稱要再設法聯繫、請示一下龍舌蘭，走到旁邊用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幾分鐘後，沒有收到任何迴音。海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才命令機械守衛打開門。

鄧志光等人大步闖進去，一直走到木板前。說來也怪，剛才隔著玻璃看起來恍如夢遊、痴痴呆呆的白鳥薇，此刻彷彿驟然回覆神，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這班不速之客，美眸裡充滿譏誚和諷刺。

鄧志光一怔，脫口而出說:“白鳥薇，真的是你？”白鳥薇淡淡一笑，毫不客氣地說:“我以為你只是頭腦不太好，想不到連眼力都這麼差，隔著玻璃就看不清人了！不是我還能是誰？替身嗎？”鄧志光面尷尬，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之所以堅持要進來，的確是因為懷疑閉室內的人被“掉包”了，只是一個和白鳥薇長得比較像的女人。但近前一看，無論是五官面容還是身材輪廓，都足以證明這真的是白鳥薇本人。

雖然這個時代的整容醫術極其發達，要用外科手術造出一張真的臉蛋並不難，但那雙修長健美、即使裹在寬鬆囚褲裡，也無法掩蓋住曲線的絕世美腿，卻是無論如何都偽造不出來的。

更何況，還有那鄙夷不屑的眼神，那一開口就嗆死人的嘲諷語氣，都不是替身能夠模仿得出來的。

事實上在霸王花隊伍裡，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鳥薇和白野玫這兩姐妹，敢用這種語氣跟包括最高警務處長在內的所有上司說話。

“白鳥薇，你不要太囂張！”鄧志光聲俱厲地怒斥:“只要你的嫌疑沒排除，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帶回刑偵組關押！”

“悉聽尊便！”白鳥薇冷冷甩下一句，轉身面向牆壁躺下，還高高翹起二郎腿，輕蔑傲慢之意溢於言表。

鄧志光恨得牙癢癢的，但又無可奈何。所謂把白鳥薇帶回去關押，純粹只是說說而已，這女人軟硬不吃，拒不代任何情況，對她又不能動刑，搞得刑偵組人人叫苦不迭，無不將之視為一塊燙手山芋，拋給龍舌蘭處理簡直是正中下懷，他肯接回來才怪。

白鳥薇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如此有恃無恐。她閉著眼睛，聽到刑偵組的一行人氣咐咻的離開了閉室後，海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白鳥，你簡直是料事如神啊！你說可能會有人突然來檢查，我本來還半信半疑呢，居然又被你說中了！”海兒坐到邊，手指有節奏地扣擊著板，用花之語興奮地說著話。

白鳥薇沒有回頭，也同樣用花之語回答:“鄧志光不是傻子，他其實知道我們從中搞了鬼，只是想不出是如何做到的。你要小心提防，他隨時有可能找藉口再來看個究竟！”

“知道啦，我小心得很呢。不管他來多少次，我都會提前通知你的，保證不會被他發現破綻。”海兒得意地笑著，把剛才自己假裝請示龍舌蘭，其實是偷偷發簡訊示警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嗯。謝謝你啦，阿咪。時間緊迫，我要趕緊“回去”了，這邊就拜託你了！”

“好，你去吧。替我向大玫問好，拜拜！”這幾句話說完，手指扣擊聲停止了。白鳥薇的頭垂下來，彷彿又陷入那種夢遊般的狀態，眼神痴呆而無神。

但這只是表象而已，她的大腦卻在急速運轉著，眼前先是一黑，接著掠過千萬道閃爍的星光，就像瞬間遨遊了整個宇宙，來到遙遠世界的另一頭。

“啊！”白鳥薇輕呼一聲，全身劇烈顫抖一下，猛然睜開眼睛。明亮而柔和的燈光照下，房間裡悉的擺設映入視線，看起來是那麼親切…這裡已經不是那陰森沉悶的閉室了，而是一間佈置簡單卻溫馨的閨房。

“喔，這麼快就“回來”啦？”姐姐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那邊怎麼樣了？還順利嗎？”白鳥薇轉過頭，就看見姐姐的美麗臉龐，她還和剛才一樣，守候在旁邊關切地注視著自己。

“還行吧…雖然有被懷疑，但暫時還是瞞過去了！”

“那就好。”白野玫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妹妹坐起:““上線”的覺如何？頭會不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