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做自己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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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牛嶺後山的校兵場上,各路文、武兩職的官員乃至只是負責民生經濟的普通人員濟濟一堂。所有人都被勒令不得攜帶任何武器進入校場,在剛剛經歷過一場殘酷的大清洗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片茫與惶惑。
尤其是那些並非山民的部屬,他們都是陸續投奔臥牛嶺的自由民,這次被大清洗的人中除了極少數是山民,大多數都是比他們更早或更晚投奔到臥牛嶺的自由民,這令他們更加的恐懼。
葉小天出現了,據說他患了痺症,怕見風、怕見水,但此刻他卻正在登上點將臺,只是步履艱難,好像極為虛弱,旁邊有兩個土兵侍衛攙扶著他。
這個點將臺,在建成之後葉小天只用過一次,就是上次動員三軍,一鼓作氣奪回水銀山,進而攻入石阡府,奪取楊家堡、進展家堡那一次,這一次,他要做什麼田妙雯亦步亦趨地跟在葉小天身後,她繫著一件大紅的披風,裹著她姣好婀娜的身材。傳言中業已被殺的田是非田先生和他的兩個隨從田天佑、田文博也都陪在葉小天身後,旁邊還另有武士護衛著。
“大家不必驚慌,之前的大清洗,是土司大人親自下令被殺及被抓的那些人,統統都是播州楊應龍派來的內”田妙雯一上臺,便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之前舉動的原因。
田妙雯大聲道:“之前我們透消息說,土司大人患了痺症,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土司大人是因為被內行刺,受了重傷我們派往各地幫助朝廷籌建巡檢司的那些被殺人員,也是播州內下的手”田妙雯掃視全場,朗聲說道:“現在,對我臥牛嶺圖謀不軌者。已經全部被清理掉了,在場的你們,都是忠於我臥牛嶺的人,都是誠心為土司大人做事的人,都是我臥牛嶺的中堅、柱石”聽到這裡,臺下眾人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但竊竊私語卻也隨之而起,雖然他們談的聲音非常低微,可無數人同時開口,依舊匯成了一股巨大的聲。
田妙雯沒有阻止他們說話。黨騰輝讓人搬了兩把椅子過來,田妙雯先請葉小天上座了,然後才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田天佑眼睜睜地看著,但是他毫無辦法。田妙雯識破葉小安的真正身份後很聰明地並未揭穿,反而將錯就錯,讓他繼續冒充葉小天,以此來穩定臥牛嶺。
葉小安這個膽小如鼠的蠢貨,在田妙雯的恫嚇之下,乖乖招認了播州內的名單。結果來自播州的英被人家一網打盡。如果葉小安夠聰明,他就應該知道:他還有利用價值,哪怕田妙雯恨他入骨也絕不會殺他,可這個比豬還蠢的廢物啊田天佑想到這裡。火氣上冒,不重地呼了一聲,可只是這微小的動作,道:“楊應龍圖謀臥牛嶺,顯然意圖不軌土司大人已把事由經過具表上報給葉夢熊葉巡撫了朝廷不必有裁斷,到時候,有朝廷大軍相助,播州又如何楊天王又如何只要我們上下一心,來取楊應龍而代之,亦非不可能之事”校場上彷徨不安的氣氛一掃而空,因為這番打氣的話,所有的人都亢奮起來。取楊應龍而代之那臥牛嶺豈非要一躍成為四大天王級別的大土司此次大清洗。本就騰出了許多官位,一旦臥牛嶺能成為宣使級別的超級大土司,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水漲船高、更上層樓啊相較於死亡的威脅,顯然功名利祿對他們的誘惑更大。人總有一死,可是飛黃騰達的機會,卻是許多人縱然付出命也沒有機會去搏取的。田妙雯這一番話成功地起了士氣,校場上的歡呼吶喊聲震耳聾“今天你表現的不錯”被送回充作監室的書房後,黨騰輝拍著葉小天的肩膀大剌剌地說道。他有多少機會這樣居高臨下地去拍葉小天的肩膀所以黨騰輝心裡享受的,不過那種得意洋洋的表情看在田天佑等人眼中,卻正適合他們此刻的身份。
“只要你乖乖聽話。除了不能隨意走出這間屋子,其他方面,我們都不會虧待了你而且你是葉土司的大哥,我家小姐絕不會傷你命的”黨騰輝安撫了葉小天幾句,冷傲地睨了田天佑等人一眼,便大模大樣地走了出去,房門隨即“咣”地一聲關上了,房中幾人立即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下來。
看看幾人陰沉的表情,葉小天訕訕地解釋道:“我我是為了咱們幾人的命。才不得不按照她的話去講”田彬霏幾個人都沒搭理他,田彬霏仰靠在輪椅上,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自從他們被識破身份拘押在這裡,他就是這樣一副表情。很少說話,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田天佑看了看葉小天,又看看田彬霏,向田文博悄悄使了個眼。轉身向外走去。田文博又坐了片刻,扮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也跟著田天佑離去。
葉小天這處書房並不只有一個房間。除了臥室、處理公案的書房,還有一間小型會客室,一室三間,均用屏風隔斷。
田天佑已在最外間的小會客室內站著,一見田文博趕來,立即招手把他喚到身邊,先轉身推了推已被釘死的窗戶,又從縫隙向外邊看了兩眼,這才回身對田文博低聲道:“田妙雯控制葉小安,意圖借用朝廷的勢力對付天王,此事必須儘快報與天王知道。否則天王一旦做出誤判,後果不堪設想。”田文博納罕地道:“可我們被關在這裡,本逃不出去,如何報與天王”田天佑冷冷一笑,舉起衣袖,拆開一個線頭,從小小的縫隙中擠出一個米粒大的小藥丸,道:“用這個”田文博奇道:“這是何物”田天佑道:“龜息丸服下此藥,在一個時辰之內氣息全無,與死人無異。一旦死了,屍體一定會移走,這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田文博驚道:“你想用此藥假死逃走”田天佑搖頭道:“不是我,而是你”田文博奇訝地道:“我”田天佑輕輕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動情地道:“堂弟,哥哥平時對你是嚴厲了些,但那都是為了你好。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同族同宗的兄弟,我若棄下你獨自逃走,如何有臉去見你的家人”田文博動起來:“堂兄,這這樣不妥吧藥丸只有一顆,我怎麼能”田天佑按在他肩上的手緊了一緊,慨然道:“你就不要推辭了你甦醒後,立即趕回播州,把此間情形報告天王。葉小安的身份既然還未拆穿,對天王就還有大用,天王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田文博動地道:“堂兄”田天佑微笑道:“別說那麼多了,把藥服下去吧如果,我們沒有機會活著離開,我家裡還要你幫我用心看顧著些。”田文博熱淚盈眶地道:“堂兄,你就放心吧我的命是你給我的,如果你真有什麼不測,你的爹孃就是我的親生爹孃,我會給他們養老送終、披麻帶孝如若食言,不得好死”
“好兄弟,我自然信得過你”田天佑雙手抓住田文博的肩膀用力搖了搖,溼潤著眼睛道:“把藥服了吧,它需要半個時辰才能生效。我們得做一場戲,讓他們確信,你意外身故”
“嗯”田文博擦擦眼淚,一張口就把那米粒大小的藥丸了下去。
田天佑欣地看著他,暗想:“假死固然容易,可若他們埋屍埋的太深,縱然甦醒也是沒法活了。這個險,還是你去冒吧,希望你能大難不死,救我出去”:誠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