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篇之小飛蓬與一年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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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陽臺靠西側的位置上，盆栽著一株小小的華南蘇鐵。喜歡在夕陽西下的黃昏，靜待片刻，欣賞華南蘇鐵別樣的優雅身姿。

盆裡的雜草也任憑其自由地生長，好歹也湊個模擬的原生態微環境嘛。朔望替、晴晴雨雨，一年蓬從開花、引蝶，又結成蓬鬆的果子，隨風散落，枯葉凌亂，而漸趨衰敗。緊挨著的小飛蓬，則披著一身濃綠，竄得更高，枝頭上結出眾多小小的花蕾。

這些年來，我走過國內各地萬千山林，拍攝了大量的植物與昆蟲圖片。並且大多已按照生物分類學的科屬，歸類在相冊中。我那曾經蓬鬆茂盛的頭髮，恰似蓬草果序般的散落，漸稀疏了。莫非這是熬夜的代價，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人總是要變衰老的。毋須對鏡空嘆息，子過的充實就可以了。

一年蓬(erigeronannuus(l。)pers。)為菊科飛蓬屬植物，兩年生草本，別名野蒿、治瘧草等，莖直立，上部分枝，莖生葉披針形或條狀披針形，葉柄向上漸至無柄。頭狀花序排列成疏圓錐花序，舌狀花白，小清新的樣子，惹人喜愛。原產於北美洲，早在1886年在上海就已採集到標本，因其繁殖能力和適應，被列入外來入侵物種名單。

打開我的《全國中草藥彙編》，因按筆順排列的緣故，收錄的第一個中草藥即為一年蓬。全草可入藥，能清熱解毒、抗瘧，治瘧疾、淋巴結炎、胃腸炎、消化不良、毒蛇咬傷等症。

另有一種小飛蓬(conyzacanadensis(l.）cronq.)，《浙江植物誌》裡沒把它歸類在飛蓬屬裡，卻在菊科白酒草屬，又名小蓬草、加拿大蓬，顯然也為外來植物。一年生草本，全株呈綠，具纖維狀，莖直立，上部多分枝，被脫落糙。葉片邊緣具睫，頭狀花序有細管狀的雌花，無明顯的舌狀花或外層有直立的短舌片，冠棉狀。

小飛蓬生於曠野、荒地、田邊或路邊，為極常見的雜草。在全省各地均有廣泛分佈，在局部區域，甚至氾濫成災，成為優勢物種。

在浙東嵊州民間，通常把一年蓬稱為“白氏草”把小飛蓬稱作“長茅草”我童年那會兒，放學後常去地裡拔豬草，其中這些白氏草與長茅草的苗，都是豬牛最喜愛吃的。

看來，在趨國際化的今天，人類越來越像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裡了，外來文化與外來物種一樣，簡直無孔不入、勢不可擋。我們自然可以說“國貨當自強”但對於外來物種的侵入，我們能不能說“本土物種當自強”嗎？

或許更多時候，除了無能為力，只得祈禱上蒼，祈願土洋物種能和諧相處的了，形成新的生態平衡。畢竟，適者生存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當然，在轉基因物種問題上，有關部門與機構亟待加強安全等方面的監測，總之必須慎之又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