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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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拌嘴是無所謂,但是…”易寬衡趕忙打斷她。
“好了,娘,你不是要回府了?走吧,我送你到門口。”
“你這兔崽子就這麼急著送我走?”
“娘,我是怕爹等太久找上門來。”趕快走,最好別再追究安廉和丫頭的事,還有他的婚事。
那對父女真的不太對勁啊。
南茗棻處在又悶又氣,又莫名心慌不安的狀態裡,她睡不著覺,一會坐著一會在房裡團走,眼看著天都快要亮了,可隔壁卻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他…徹夜未歸,他竟然徹夜未歸!
這到底是怎麼了?昨夜本來要跟他談她的婚事問題,可他推說有約要出門,竟一夜未歸,他向來是規規矩矩,除了移防訓練之外,必定是每回府的,昨晚他到底是上哪去了?
有易寬衡和其它同儕在,再加上他練有武藝,她並不怕他出事,可他終夜未歸又沒差人告知她一聲,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最近的反常簡直就像是個資優生突然進入叛逆期。
“小姐…小姐,你該不會是一夜沒睡吧?”白芍進門伺候,卻見她就站在錦榻前,瞪著紗窗。
“大人回來了嗎?”南茗棻啞聲問著。
“還沒。”白芍苦笑著將水盆擱到花架上。大人的寢房就在隔壁,大人有沒有回來,小姐應該是比她還清楚才是。
南茗棻是明知故問,但她不能不說話,再不說話她會被自己給瘋。
就在白芍伺候她梳洗、替她編辮子時,外頭傳來聲響,不管辮子正編到一半,她起身衝到外頭,就見南安廉正好要推開隔壁的房門。
“爹,你怎會現在才冋來?”見他回來,她鬆了口氣,意外嗅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和…不屬於他的香氣。
宮中貴族免費薰香,但她和南安廉都不喜歡,而他是昨兒個傍晚出門的…名門千金是不會在掌燈時分後在外走動的,所以他是上花樓,而且徹夜未歸。
男人…她怎會忘了天下烏鴉一般黑,她知道南安廉也是個男人,會有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是她從不認為他會如此,她總以為他是個真男人,會守身如玉、從一而終,如果他娶,他必定安分守己,別說納妾,他連尋花問柳都不會。
可事實證明,他是個男人,是隻烏鴉!
南安廉睨了她一眼,瞧她長髮沒紮起,不輕揪起她頰邊的一綹髮絲,但她卻突地退開一步,滿臉嫌惡的斥道:“不要碰我!”南安廉愣了下,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她眸裡瞧見如此強烈的嫌惡。
為什麼會如此?他看著指尖,指尖上還殘留著她髮絲的細膩觸…難不成她察覺到他的心思了?不自覺的握了握拳,他無聲走進房裡。
南茗棻方才話一出口,人就錯愕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發火,想跟他道歉,可是一想起他上了花樓一夜未歸,她就不想跟他說話。
南茗棻悶不吭聲的回房,用力的甩上房門。
白芍嚇了一跳,不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擔心大人嗎,怎麼卻…”雖說她沒跟到房外,但小姐的嗓門夠大,她聽得夠清楚了。
“他上花樓!”她惱聲道。
“喔。”
“喔?你就一個喔?”
“可是,小姐,大人上花樓有什麼好生氣的?”白芍不解的問道。
“我…”
“別說那些成了親的大人,大人沒有妾,也未有婚約,如今上花樓排解,這有什麼錯嗎?”南茗棻不語。白芍說得一點都沒錯,南安廉沒有娶納妾,如今去了花樓過夜,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可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甚至隱隱發痛著。
白芍注視她良久,見她不吭聲,以為心裡氣得緊,不打趣道:“小姐,你這樣繃著臉,簡直就像是吃味了呢。”南茗棻心頭一震,有種被一針戳破心事的刺痛,教她不由得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