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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兩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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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留點遺言。不聲不響地走。多沒意思。”許平秋道。

杜立才不菸。生活習慣相當好。印像他是個很自律的人。許平秋一直找不到和他開頭的契機。審訊也不難。他全盤托出了。或者對他來說隱瞞已經沒有必要。他知道越隱瞞只會越受罪。

“那您想聽點什麼有意思的事?是我如何從一個警悳察墮落到罪犯了?”杜立才不屑地道。現在沒上級了。不需要尊重了。

“哦。這個話題其實不錯。那講講吧。據我所知。你和顧曉彤私人關係不錯。好像是她的入幕之賓啊。”許平秋道。

“是。不過光和老婆睡覺的領悳導不多吧。不能只興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杜立才道。嗆了許平秋一句。肖夢琪被刺得差點噗笑出來。

“有道理。能管住下半身的男人真不多。繼續說…我有點想不通啊。立才。不能她上獻個身。你就賠條命吧?”許平秋問。

“我想獻身事業。領悳導看不上啊。許副廳長。我的經歷你最清楚。二十二歲警官大學畢業。從毒隊員於起。十五受傷七次。受到嘉獎十二次…我半條命都拼出去了。我得到了什麼?科長位置上呆了十年。以前給我敬禮的徒弟。現在我得向他們敬禮彙報工作…可惜的是他們毒工作都不太懂。連製毒起碼的化合成份都叫不出來…呵呵。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就向這樣的人負責。”杜立才玩味似地道著。似乎和許平秋還稍有點談興。

“理解。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有怨氣啊…沒錯。我也有。往下說啊。這些就成為你墮落的理由?有點站不住腳啊。要你這樣講。咱們隊伍一大部分都得叛變啊。”許平秋道。

“叛變和不叛變有什麼區別。毒十幾年。癮君子增長了不止十倍。機構臃腫了也不止十倍。可都於了些什麼?大點的功勞。一窩蜂上來搶。屎大點事。都避之唯恐不及…有意思嗎?”杜立才問。此時褪去高級警官的面具。才是這個人真實的另一面。

“那你這樣有意思嗎?”許平秋道。

“有。最起碼我知道了溫柔鄉是什麼樣子。最起碼知道了紙醉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比我們過得強一千倍、一萬倍不止。沒錯。我輸了。你可以盡情的嘲笑我。我沒機會後悔。也不想後悔。我錯的地方很多。但你們所說的背叛誓言和忠誠。我不覺得那是錯。”杜立才道。

“是嗎?我沒有心情嘲笑你。我只看重真相。可能你撞車前後發生的真相你都不太清楚。我可以告訴你。在你出事的三天前。顧曉彤已經離境。你們這對水鴛鴦的情不那麼深嘛。你在前方為她拼命。她在國外等著數錢吶。”許平秋道。

杜立才皺了皺眉頭。似乎不相信。

“還查到點細枝末節的事。顧曉彤本身就毒。她的私生活很靡爛啊。”許平秋又道。

杜立才撇撇嘴。爾後狠狠地咬著下嘴

“她是不是答應你。要給你提拔、升職什麼的?是不是在上很開放?是不是給你得錢不少?是不是一步一步把你引到溝裡。你自己無法回頭了。是不是在羊城的時候威脅你。大不了玩完。玩得是你完。她完不了。她有她爸護著…而你。就無路可走了?對嗎。”許平秋道。

杜立才側過頭。不敢直視許平秋的眼光了。那如隼如炬的眼光。幾乎能悉你的心裡陰暗。

“在我面前。你沒有得意的機會。就像你說的。你輸了。我可以選擇任何方式對待你…你不但輸給了我。而且輸給了顧曉彤。你已經輸得一文不剩了。抬起頭來。”許平秋兩眼如怒。一拍桌子道。驚得杜立才抬頭。像被揭了一樣難堪。許平秋直接命令著:“聽好了。給你一次機會做一次好好的懺悔。這將作為給毒局的反面教材。要求是不管是真心。還是演戲。做到我滿意為止。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知道我的風格。和你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表情惡劣、聲音怵然、肖夢琪被嚇住了。她沒有想到。許平秋會以這種命令式的口吻給杜立才說話。她覺得這個方式似乎要引起逆反。畢竟對方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難道還受威脅?

“現在可以開始了。從你墮落開始講。你要是自己哭不出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哭出來。”許平秋道。又點燃了一支菸。似乎拿回了主動權一般。本不在乎劇情的發展。

奇了。杜立才開始老老實實講著自己的經歷了。說著說著。居然真的哭出來了。哭著哭著。涕淚橫了。說到傷心處時。泣不成聲了。

到底那一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肖夢琪看到杜立才哭得這麼難堪。說得其情動人。又是辜負人民培養。又是辜負組織信任。這鼻涕眼淚橫的。真叫一個其情可憫吶。有點相信他是無意中被人拉下水了。

錄製進行了半個小時。許平秋看樣子比較滿意了。揮手叫人帶走。就那麼走了。頭也沒回一次。兩人起身時。肖夢琪收拾著錄音和錄像問著:“許副廳長。到底那一個才是他的真面目?真沒想到。您還能命令了他。”

“哼。心裡只裝了個升職和待遇的。格局能有多高?至於真面目嘛。有必要在乎嗎?當警悳察出賣了他的同志。當罪犯又出賣了他的同夥。嚇唬他兩句。他出賣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許平秋揹著手。前行著。

這時候肖夢琪對於這位領悳導的格局和眼光。那真叫一個佩服了。她笑了笑。亦步亦趨跟著。看來此行不虛了。這個反面教材的效果一定會讓毒局同行震耳發聵的。

“許副廳長…我想問您一件事。”幾步之後。快到出監門時肖夢琪又輕聲問道。

“你憋了很久了。是餘罪的事吧。”許平秋道。

“對。他會怎麼樣?”肖夢琪問。

許平秋回頭看了眼。然後很鄭重地道:“他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一個人。這也是我唯一無法確定的一件事。所以。我無法回答你。他告訴我杜立才和販毒團伙有關聯。我當時本不信。一位受黨教育十幾年的毒局高級警官。殺人可能。販毒我真不敢信;後來他又告訴我。馬鵬沒問題。是清白的。我也不相信。因為馬鵬這小子是我一手帶出來。也是不於不淨。老招惹是非。再後來他又告訴我。製毒窩點就在市區。我那時候都懷疑他和販毒團伙穿一條褲子了。故意傳假消息嘖。不幸言中啊。他是從這裡面走出來的人。對犯罪的那種第六覺。比誰都靈。”走出了獄門。站到了車前。許平秋稍稍怔了下。他又想起多年前那個暗夜裡把餘罪送進深牢大獄的場景。他實在想像不到。在這樣的地方。能學到什麼東西。進而成就了一個小警員的傳奇。

“那就應該讓他歸隊。”肖夢琪鼓著勇氣。把自己的想法道出來了。

“作為朋友你可以意氣用事。領悳導不會。市局已經下文、檢察院已經立案、偏偏這證據又太確鑿。他這個黑警悳察是假戲真做啊。做得太真實了。不得不考慮輿論反響啊。估計得冷處理一段時間了…嘖。”似乎這也是許平秋唯一為難的事。以他的能量都無法妥善處理此事。現在僵著。省廳和市局都知道案情。但卻苦於這個“假黑真白”的故事無法公之與眾。最起碼那個和眾女的群p視頻,誰也不敢解釋。

也許只能冷處理的辦法了。讓這件事慢慢失去熱度。

這一曰肖夢琪終於脫身了。安排下告一段落的工作。她急急奔向第一醫院。手機已經無法接通。她聽聞餘罪醒後不言不語。還真是有點擔心。

不過去了卻得到了失望。在醫院碰到解冰、趙昂川等二隊幾位同事。得知消息是餘罪已經出院。大早上出的院。就那麼不聲不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