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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雄心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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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七層,進了甬道,在看到期待著的隊員們的時候,個個下意識地起身,站著,看著隊長上得前來。

沒錯,從刀口槍尖下走出來的隊員們,彷彿脫胎換骨一股,讓邵萬戈覺到了一種堅不可摧的氣勢。

“有種,當司機真特麼屈材了。”邵萬戈扇了孫羿一巴掌,他笑了。

“你太暴力了,又擊斃了一個…不過我喜歡。”邵萬戈拍拍熊劍飛的肩膀,熊劍飛敬了個禮道著:“他們該死。”

“呵呵,看來人不可貌相啊,這位小秀才居然也是一毒刺?”他看上駱家龍了,駱家龍趕緊地敬禮解釋著:“邵隊長,我是客串,編外的。”

“了不起,重案隊有你一席位置,隨時可以來。”邵萬戈道,他看到默然站著邵帥時,卻訥言了,笑了笑示意,向邵帥敬了個禮,邵帥卻是不悅地道著:“又是因為你是我父親的下屬,我是英雄的兒子,而向我致敬!”

“錯,我在向你本人致敬,也在向你父親致敬,不管你承認與否,你骨子裡還是你父親的血,你和他的選擇一樣,從不逃避。”邵萬戈道。

“謝謝,不過我不是警察,不用回禮了。”邵帥道,同樣一種傲然表情。

“不客氣。”邵萬戈絲毫不介意。

眾人圍到了馬秋林的身邊,邀著馬老坐下,說著情況,餘罪一直未醒,關切中似乎都生怕這貨成了植物人,以後再見不到他的賤笑了。

“醫生說早該醒了,術後全麻失效後,兩個小時就該醒。”

“可醫生又說可能下一刻,也可能下一週才醒。”

“都特麼是庸醫,氣得我差點揍他們一頓。”

“哎馬老,這傢伙不會醒不來吧?”

“你們說,他要是變成白痴了,是不是尼馬好玩的。”

“去屎,你才白痴呢。”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人傾訴了,個個明顯是心裡無著胡亂猜測,馬秋林擺著手:“停停停,都別亂說了,我想想…你們為什麼不進去啊?”

“進去了,恢復得好。”鼠標道。

“那為什麼不叫醒他?”馬秋林問。

“對,醫生說讓他親人來一趟,可暫時來不了啊,我們還沒敢通知呢。”豆曉波道。

“胡說,親人不已經來了嗎?難道你們不是?”馬秋林道。對呀,好像是,圈子就這麼大,吃喝拉撒吹牛打還有準比兄弟們更親的,眾人撓頭,吐舌頭的,明顯還是一群半大的娃娃嘛,馬秋林笑著道:“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但凡事要用最正確的方式,就像你們這幾毒刺一樣,準確地刺到了對方的要害,讓他們試圖瞞天過海的罪行,大白於天下…這個都能做到,其他還有什麼難得住你們?”

“不一樣,現在是刺頭躺jgji,了。”鼠標道,眾人皆笑。

“那你們準備怎麼樣對待他?”馬秋林問,強調著道:“在看到,親手送馬鵬去死之後。”一下子沉默了,個個臉上肅穆,卻是無法準確地表達此時的心境,駱家龍道著:“我們剛才說過了,我們雖不認同,可我們能理解,馬鵬畢竟找到一個最好的歸宿。”

“馬鵬是個被通緝的黑警察,即便死後榮耀,可真相卻是這樣:特勤出身的,不可能幹乾淨淨,你們認為他為什麼要死?真的是畏罪、害怕黑錢被查、害怕坐牢、害怕當個殘疾人?”馬秋林連著幾問。

這個全新的問題,又把眾人難住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似乎那些東西都不至於讓他恐懼。可既然本沒有恐懼,是個大無畏的戰士,又為什麼這樣選擇?

“我明白了,在他心裡最重的還是警察這個職業,否則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逃出生天,他本就沒有走,他本就在找機會以死銘志,他想像一名真正的警察那樣,去死!”駱家龍道。馬秋林笑了,一臉釋然的笑容,他笑著撫著鼠標道著:“說得好,其實你們心裡最重的也是這個職業,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個俠義的夢,熱情、豪情、扶危濟困、懲惡揚善都是一個有正義的男人,經常做的英雄夢,穿上這身警服啊,就意味著你們站在了離夢最近的地方…那怕有一天你做了違背誓言、違背良心、那怕違法的事,那個夢都不會因此而改變,你們心裡最重的,就是他心裡最重的。”邵萬戈有點折服了,當一輩子警察,那種悟可不是誰也有的,他意外地看到,這群平時說什麼也梗著脖子跟隊長唱反調的,都像明悟了一般,兩眼炯炯有神地凝望著這位警中的前輩,那些話,都一字不漏地鑽進心裡最深處了。什麼苦啊、什麼累啊、什麼危險啊,都沒有放棄,都還穿著這身警服,或許就因為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夢吧,那怕曾經都行為不端、品行有瑕。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駱家龍掏著手機,信步直進了病房,他噓聲著讓別人不要進來,一排腦袋貼在玻璃上,看著駱家龍拔著手機,把音量調到了最大,然後,一曲鏗鏘的旋律響起來了……在繁華鎮,在寂靜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著月落,陪著曰出,神聖的國徽放出正義的光芒,金的盾牌,守衛著的千家萬戶…嘹亮昂的曲頭,像槍林彈雨、像金戈鐵馬、像無數的兄弟吶喊著慷慨出行,奔赴一個個暗夜中的犯罪現場;像無數的兄弟捨生忘死,一次次向浴血搏殺。駱家龍笑了,他看到了,餘罪的眼睫動了動,他想起了曾經落在羊城,那次校歌召喚,就像在警校聽過無數次一樣,在下意識地,奔向集合地。…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著星光,浴著晨,崇高的理想,培育著高尚情艹…熱血情的旋律,像沙場點兵、像出征壯行,像一次又一次血與火洗禮,倒下了兄弟,仍有後來者繼續前行;像一次又一次在對於錯、善與惡邊緣的徘徊,那怕身毀名裂、那怕忍辱負罪,也要搏一個問心無愧。

所有的人都笑了,他們看到了,餘罪慢慢睜開了眼,可他在看到如此多的眼睛時,聽到悉的旋律時,他卻哭了,又閉上了眼,靜靜地,任憑著兩行淚水,湧出如泉,打溼了一片枕巾。

邵萬戈長舒了一口氣,側頭卻看到了,邵帥悄悄地退走了,邊走邊用衣襟在擦著眼睛。他和餘罪是一樣的,不管表現得多不在乎,可心裡最在乎。邵萬戈眼亮了亮,他想到一種可能,這一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警察,因為他一直很在乎,本就放不下。

在手術九個小時後,餘罪醒了,圍著很多人、兄弟,他只說了一句話:“別通知我家裡,別告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