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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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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著,有刑警咬咬牙,嘆了口氣,準備上車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人真是有點賤啊。”趙新雷道。

“你他媽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正上車的那位火了,被他們問了兩個小時重複的問題,早憋不住了。

“我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怎麼?想朝我來一拳?那來呀?”趙新雷眼瞥著,很屙。

“我他媽…”那刑警揚手就來,後面的喂喂喂,攔的、拽胳膊的、抱人的,死拉著拽下了。

“都帶走。”趙新雷吼了句,火了。督察成隊圍著肇事刑警,一人揪一個,刑警也亂了,推搡著、叫罵著、眼看著一觸即發了,趙新雷可從來沒有遇過到敢抗拒督察調查的警員,他上前揪住剛才發飈的那位,一擰胳膊,一個倒剪,吼著:“銬上,我看誰敢動。”嚓嚓銬上了一個,不料得急,反得兇,一堆刑警圍著被銬,眥目瞪眼叫囂著憑什麼抓人,趙新雷吼著,就憑老子是督察,抓得就是你。眾刑警吼著,有種你把我們全抓了試試。趙新雷火了,今天還就把你們全抓了。

就在督察們情急之下,都拎出手銬時候,孫天鳴動了,他無法坐視了,大踏步出門,兩位看他的剛一擋,卻不料他悍然一個肘拳加膝撞,打得這兩位細皮的督察痛不生的彎下了,奔出了辦公室,挾著憤意,氣勢洶洶地吼著:“住手…都住手。”

“三隊,全隊集合。”他吼著,早看不下眼的刑警趿趿踏踏從樓道里,從預審室時、從宿舍裡,黑影幢幢地奔出來了,趙新雷一見情急了,他反倒有點心虛了,指著孫天鳴道著:“孫天鳴,你想於什麼?”

“我正是我問你的。”孫天鳴瞪著眼,爆發了。

“你們違規出警,威脅商人,縱容打砸,還有理了?知道不知道什麼叫違法亂紀。”趙新雷針鋒相對地,眾督察馬上集結成一片了。

“呸,少給老子講違法亂紀,關澤嶽他什麼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來這道街上開公司黑了不止一個人,每次進局子,前腳進後腳出…他欺負別人沒事,今天受了一點欺負,你們就來給他出頭來了。”孫天鳴把內幕爆出來了。

“胡說,我們是奉市局的命令。”趙新雷駁斥著。

“滾了你媽個,從案發到你們出現不到一個小時,你哄鬼呀。還他媽跟我講違法亂紀我問你,督察的工作的條例知道不知道?你問出什麼真憑實據來了,就要帶走人。”孫天鳴咄咄人,問上來了。

這有點越界了啊,不過是上級催辦,下級拼命辦而已,沒想到被孫天鳴揪住小辮了,不過體制內混的,誰還真把制度當回事呀,趙新雷不屑地道著:“王局的命令,連你也要帶走。”

“你試試…公安局姓公,不姓王,衝你這句假傳命令的話,老子就能把你拘了。”孫天鳴罵著,這是真話,但不符合督察工作的條例。王局肯定說了,但肯定不會籤這個命令。

“你敢。”趙新雷要摸手機了。

“就這點本事啊?”孫天鳴不屑地看著,挖苦道:“趙新雷,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出身,基層一年都沒混夠就進督察裡,吃你爹老本的貨,想騎到我們這些拼命的兄弟們頭上,你配嗎?三隊每年傷殘十幾例,隊每年大小立功十幾次,你他媽居然說我們這兒是黑窩。”他一字一頓說著,一步一步緊著,趙新雷一步一步後退了,此時他才發現,這些養尊處優的督察隊伍和刑警的差距有多遠,那人像兩眼噴火,如怒目金剛一般,讓他心生寒意,步步後退,退到車邊,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強自提著勇氣說著:“孫天鳴,你想於什麼?”

“問得好,你不說老子黑嗎,那就黑給你看。”孫天鳴吼著,環伺一週,對著朝夕相處的隊員吼著:“把他們全銬起來,查就查,把關澤嶽幾次案底全翻出來,看看誰是黑的,誰在違法亂紀。”命令下時,群起攻之,早看督察不順眼的刑警們一湧而上,擰著、摁著、撲倒著、壓制著,十位督察轉眼被打上了銬子,被進了一個狹小的審訊室…

亂了,支隊得到這個消息後,緊急調拔直屬的警衛,風馳電掣趕往三隊。

不獨在三隊,在重案隊,督察審了孫羿、吳光宇、熊劍飛兩個多小時,連詐帶唬,排出一大堆證據,證明他們和餘罪是同學、證明他們曾經是同事,籍此證明今天下午的事,是有預謀的一次打砸恐嚇。

“我沒恐嚇,是你們在恐嚇我”吳光宇質問起督察來了。

“打砸?我沒看到啊,開車路過。”孫羿耍起無賴來了。

“別磨嘴皮,有證據你抓我走,沒證據我要睡覺。”熊劍飛嘴更牢,話都懶得說。

兩個小時把督察磨得心頭火起了,這些天天和惡犯罪打道的警察,脾裡也沾惹上點,想讓他們開口,估計沒那麼容易,三隊出事的消息傳來後,他們剛要和邵萬戈商議帶走人,卻不料邵萬戈已經帶著本隊的刑警把審訊室圍住了,進門,二話不說:“關閉,寫檢查,待不清楚,小心我死你。”就這麼堂而皇之把人都押走了,這純粹是做戲不是,熊劍飛走時候背後還豎著中指呢,督察領隊徵詢似地問著邵萬戈:“邵隊長,這三個人我們要帶走的。”

“這個不合適,你們教育不了。”李傑指導員出面了,他嚴肅地道著:“我們查清問題,親自給你們送去,您看現在這天都晚了,幾位還沒吃飯…來來,我們這兒伙食不錯,吃頓便飯。”

“都看什麼?”邵萬戈對著一幫警員叫著:“趕緊把督察同志都請到食堂哎喲。軟刀子更厲害啊,這些人那是請,幾乎是一圈人圍著,讓你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嘛,招待的嘛還算殷勤,就是這事情嘛,估計是辦不了了。

杏花分局,劉星星稱病,躲開了,這也是個老油條了,不止一次被督察詢問,每次想找到他正面詢問,都得費一番功夫。

平陽路反扒大隊,林小鳳還在講下午到華泰公司的各種理由,路過,對,就是路過…我不對,我向組織檢討,我不該開著警車逛街,可我真不知道那兒發生什麼事了,那麼多警車泊著,我以為出了什麼大案了,就停了下,看了看熱鬧…

兩個小時重複著這樣情況,該輪著督察鬱悶了。

“叔…”關澤嶽放下了杯茶水,對著摸牌的平國棟,附耳說了句什麼。

平國棟擺擺手,屏退了人,扔了張牌:“二萬。”扔了牌,端著茶水,四平八穩地坐著。

環境不錯,很專業棋牌室,帶小包、帶衛生間、帶茶水服務,而且很安靜,他下首一位禿著頭地隨意扔了張牌問著:“平局,有事了?”

“沒事,三隊那邊,和督察打起來了。”平國棟笑著道。

“你們警察,內部也於仗啊?”禿頭的下首,是一位華髮老者,取笑的口吻道。

“窩裡不鬥,還跟誰鬥啊。”再下首,一位發亮面白的中年人,笑著道。

平國棟欠身摸著牌,扔出來:“四萬…秦局對此深有體會啊,這個真沒辦法,警種多、單位多,各有各的小山頭,不鬥都不可能。”

“四萬哎平局,督察都壓不住,這…不會出其他事吧?”禿頭的道“現在不是怕出事,是怕不出事…還是領導有辦法啊,督察一上門,那幫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刑警,一上火準得出事,一出事…那就好嘍,這隊長該著下課嘍。”平國棟道。

“白板…我看呀,高度不一樣,處事的方式就不一樣,本來矛頭有可能針對我們的kt哎,這樣一處置,成你們警察內部矛盾了。”老者道。

“老慄啊,你這高度還不夠啊。”另一位扔了牌,笑著道:“以我看呀,這事是針對許黑臉的吧,今年他往上提的呼聲很高啊,如果在這個事上負個責任,作個檢討,丟個臉,那組織考察基本就黃了,這是領導之間的事,咱們這兒只不過碰巧點了個導火索。”

“不過那小子真夠橫啊,再呆幾年,肯定要成個人物啊,我外甥那麼大個公司,他愣是敢帶人砸了。”平國棟慨著,這愣頭青,愣得他都有點佩服了“放心吧,平局,您扒了他那身警服,我負責剝了他的皮。”禿頭討好地道。

“老慄呀,上次砸你們車行的事,就該咬著他不放呀?怎麼你們臨了了,退了。”平國棟問。

“哎喲,平局,我得做生意啊,你是不知道那陣勢,一天去十幾號特警,我那受得了,再說我惹不起許黑臉啊。”慄老闆道著,有個深層次的原因他沒講,是因為女兒執意不再追究了,他也就順水推舟息事寧人了,而且是那事證明選擇沒錯,畢竟車行也有問題。

“這一次,估計許黑臉也不行嘍,出入娛樂場所、打砸恐嚇、再加上抗拒督察調查…都是他手下人,夠他喝一壺的了。”平國棟道,摸著的時候,臉上見喜,啪聲一摔到桌上喜逐顏開道著:“發財,自摸…對對胡,哈哈,今天運氣不錯啊。”

“平局啊,您不是今天運氣不錯,而是一直運氣就不錯,我們可都跟著沾光了啊。”禿頭笑著道。

笑聲中,成撂的鈔票遞到平國棟手裡,這些小籌碼權當個樂子,就平國棟也沒放在眼裡,但凡打牌,主要是商量事情,推進了殘牌,外甥關澤嶽又給幾位叔伯添水來了,這裡也像個指揮中心,比如支隊派出去三隊了,比如支隊長召開各大隊長緊急會議了,比如各分局接到警車、警械清點通知了,等等之類作為外行也許沒人能看懂這其中的深意。可平國棟懂,他知道幕後的領導在發力了,從支隊到分局到派出所,都被一紙命令套上了一個籠子,有人要等著這事發酵、醞釀,等有了足夠多的底牌時,會瞬間以壓倒的優勢贏走所有的籌碼。

還好,他一直就站在贏勢的一方,禿頭討好地把手機上的顯示著“一切正常”的短信放到他面前時,他如是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