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沙礫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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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深港國際機場。
轟鳴的航班時起時落,在機場的上空不時劃過呼嘯的聲音,進出如織的旅客在接送車的來往中川不息,這裡是南部沿海吐量最大的一個空港,是世界百強機場之一、107條國際國內航線,年輸送旅客量在兩千萬人次以上。
沒錯,像這樣相當於半座三線城市的地方,要準確的捕捉到一個嫌疑人,那難度相當大的,李廳長大致翻閱著剛剛出爐的案情彙報,隨意地瞥了車後坐著的許平秋一眼,笑了笑,又專注地看上這些文字東西了。
許平秋在上級面前表現得很謙虛,這是必須的,在人家的地盤上攫了這麼個大功勞,再不謙虛點就是拉仇恨了,他隨意地瞥了眼,看到了在保稅倉庫後靜靜佇立著的一列警車,就再謙虛的人,此時也是免不了有幾分傲驕的情緒了不過如果有人瞭解內幕的話,就會知道這個驕傲絕對值得。
九月三掃清黑彩和網賭窩點,並且在案發不到三小時內抓到了對車展經銷商實施搶劫的嫌疑人,之後又冒出更大的新聞,當夜深、穗兩地特警突襲了幾處商務會所、寫字樓,隨後又傳來了更大的爆炸新聞,警方高調宣佈查獲了從事洗錢的地下錢莊數處,抓獲嫌疑人十數人。
這兩,新聞媒體被這些正能量的消息轟得那叫一個頭暈轉向,不少記者採訪遭劫的汽車經銷商,哎喲,那簡直溢美之辭不絕於口,甚至讓習慣負面新聞的媒體都有點受不了了。
當然,還有最大的一個手筆,即便最後完成,許平秋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覺得時間太冗長,這麼長時間,還沒見落地。
“許處長,我有個事不明白。”李廳長了眼睛,說話了,能讓他這麼用心地看一個多小時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李廳長,您指什麼事?”許平秋問。
“嫌疑人選擇從國際機場走,這一招你們似乎在行動裡漏了。”李廳長道,他看出來了。
“沒漏,我們有個特勤一直咬著他。”許平秋道,開始說瞎話了。
“哦,這樣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為什麼人走了,這些東西,都到你們手裡了?”李廳長揚揚案情彙報,正是因為警方得到了嫌疑人轉出賬戶的詳細信息、信用證以及兩個不同的身份,才順藤摸瓜,抄了地下錢莊的老窩。
“這個…”許平秋謙虛地笑了笑:“是我們特勤,用了點很特殊的手法,畢竟這裡是國際航班區,稍有不慎,就會有不良影響啊。”
“哦…好,這樣好。”李廳長斟酌下,讚了句:“非常好,既避免了抓捕有可能的引起混亂,又避免了驚動航班造成的損失,好…還是這樣好,這些個人和東西要是落到外國人手裡,肯定又要有居心不良的人大作文章了,在關鍵的時候,選擇了最正確的方法,呵呵,我真想像不出,當他站到異國他鄉的土地,卻發現自己變得一文不值了,還得被遣返回來,會是一種什麼覺?
“他可能不是去法蘭克福,應該是伺機從兩處轉機的地方逃逸,一處青島、一處維也納,不過可惜的是,他那兒去不了了,空中航班成了空中監獄,二十幾小時的航程,足夠我們把幕後藏著的掏於淨了。”許平秋道,在拿到那些失物時,專案組第一時間否決了叫停航班的作法,而是採取了冷處理,隨後在接到法蘭克福機場海關的協調時,也同樣採取了冷處理,否認此人的身份,這個人甚至連通緝名單也沒有上,之後被德國警方以非法入境,遣返回來了。
小角,老外也不待見你。
這事辦得李廳長眉間帶笑,不聲不響把這件有可能成為醜聞的事給摁下了,他又贊著:“於得漂亮,你們這位特勤,政策水平的眼力是相當高啊,不聲不響就把鎖進空間監獄了,這才是真正是翅難逃吶,哈哈。”
“這個…還是黨和組織教育的好。”許平秋說了句官話,老臉覺得火辣辣地有點發燒。
航班,即將降落,劃上了這樣一個句號。
在隊列的末尾,等待解押的一輛悶罐車裡,肖夢琪正在仔細地回溯著費了老大勁才提取走的機場監控,民航公安和地方公安是兩個系統,處理餘罪在這裡捅的婁子著實費了一番周折,當天來處理時,民航公安已經把“餘小二”的協查通報做好了。
她翻閱著,手裡的鼠標一點一點挪著,試圖在某幀圖像裡發現餘罪的小動作,幾次都堪堪錯過,她放得更慢了,一旁的史清淮道著:“肖主任,您對這個興趣?”
“我不是興趣,而是本沒看出來他怎麼下的手啊。兩人就這麼坐著,什麼時候動的手?”肖夢琪道,一旁李玫笑著對大家說著:“哎,我說兄弟們,這傢伙也太沒節了吧,把人家身上偷得於於淨淨,好像連零錢都摸走了。
曹亞傑和俞峰笑著,誰可能想到最後來這麼一個大逆轉,肖夢琪幾次翻尋不到,急了,一招:“鼠標,你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啊?”
“凡你能看見的,都不是…時機應該是這樣把握,往回溯…在他剛出安檢的時候,你們看。”鼠標拉回了一大截,出安檢,裝扮過的連陽匆匆走著,臉部下意識地躲著監控的方向,這時候,從他的身邊走過一個人,一個手裡拿著報紙在看,差點撞上連陽的人。
“耶…敢情早就偷走了?”李玫看到了,戴著地勤帽子那貨,絕對是餘罪,只不過那時候連陽剛剛出了安檢,心不在焉,沒有發現那隻手飛快地從他的包側面拿走了東西。
“哦,我明白,他和連陽之所以坐到一塊,是讓連陽一直處在緊張和焦慮中,不給他發現東西已經丟的機會。”肖夢琪恍然大悟道。
肯定是這樣,知道的他身份,隨時可能對他不利的人就坐在身邊,那還有機會再想到其他,史清淮補充著:“也許,餘罪在找機會抓住他…可他發現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於脆把人放上航班了。”
“也許,還有另一種解釋。”鼠標笑了笑,又把圖像往下拉了拉,拉到兩人最後一刻,爭執的時候,連陽在威脅餘罪,餘罪抓住他不放,爾後連陽使勁地甩開了他的手…就在這個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屏幕上能看到餘罪從連陽的口袋裡又掏走什麼東西,背對著揚長而去的連陽,東西就放在身後,飛快地一,進後褲子裡了。
“太猥瑣了。”曹亞傑不忍再看了,笑著道。
“猥瑣才是王道啊,這麼牛的一個犯罪天才,栽到這麼一個猥瑣的同行手裡了,你說他該多鬱悶?你們想啊,當他志得意滿,已經做好成為一個富人的準備的時候,耶,一摸口袋,尼馬一個鋼蹦也沒啦,還是個窮,哈哈…多好玩。”鼠標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