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誰是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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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過,天朝警察,講個證據啊…老子嚷一句飛機上有炸彈,就把你坑死了。或者追著你死纏爛打,你他媽照樣沒治,還得過名次,那你動手啊。”餘罪嘴角溢著笑,刺著對方。
那無賴的表情把連陽氣到了,不過他涵養相當好,欠了欠身子道著:“對,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那我們就有時間好好談談了,相互來說服一下對方怎麼樣?說不定我會成全你當個英雄,說不定你會成全我,當個富家翁,當然,報酬是相當豐厚的,可能比你想像豐厚得多。”連陽微笑著瞥向餘罪,他知道,死不了的,應該是個人物了,這樣的人物,豈會甘於那身不值多少錢的制服。誘惑很多,他有這個能力給。
不過他想錯了,餘罪搖搖頭道著:“給錢特麼不早給我,現在你就把身上的全給我,老子敢拿嗎?”那倒是,連陽笑了笑,向著豎了個大拇指,很快水落石出,連陽恐怕就沒機會了,再往下查,那些黑事、地下錢莊說不定都要遭殃,這個人不一定是潔身自好,但絕對是見事分明的人。
“那隨便聊聊吧,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我最大的破綻一定出在,不該查你的底細…你在內部一定不是普通人。對嗎?”連陽道,有一絲後悔,可誰又能想到,問題會出在那麼簡單的一件小事上呢?
“對,你忽視了,應該好好進監獄檢討一下,好好自我批評。”餘罪笑著道,勝利者的笑容。只有一條路,他走不了了。而且他現在身上帶傷,還真怕這貨狗急跳牆於起來,那自己恐怕抵擋不住。
穩住他,只要上不了飛機,他翅也難逃了。
連陽很穩,似乎本不準備跳。
“可這也不至於,讓你想到這兒啊?”連陽不解地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最早看到你是在溫泉會所,那時候我就懷疑你和溫瀾就有一腿,而且在仙湖別墅,她親自下廚給你做飯,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幕後,很可能是你。”餘罪道。
“難道不能是巧合?她的裙下之臣可不少。似乎也包括你。”連陽笑著道,笑著有點不自然的表情。
“你別自鳴得意,破綻太多了,想聽聽嗎?”餘罪問。
“當然想了,我確實應該好好自我批評一下了,你不介意滿足我最後這個願望吧?”連陽笑道。一副誠心求教的樣子,他似乎同樣在拖延時間,生怕這個小警胡來。
“當我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很驚奇,最初驚奇於他們巧妙的犯罪手法,簡單有效而且直接;之後驚奇於他們嚴密的組織,居然能長達兩年沒有犯案…當時我就想,這應該是一個相當通犯罪的人設計的,不但通犯罪,而且通警務內的程,因為他們成功地躲過了所有警務的通常排查。特別是五原,居然還營造了一個安全屋的方式躲開偵察視線…方式高明得我都懷疑不是劫匪,整個是專業犯罪組織啊。”
“呵呵,評價這麼高啊,謝謝了。”
“我們追了幾個地方,追到深港,即便是所有嫌疑人都面了,我仍然找不出這個可能設計出這樣犯罪手法的人來,直到你出現,讓我眼前一亮…你雖然在經偵局,可在刑事偵查學院上學,卻是刑警專業,在基層當過四年刑警,對嗎?”
“看來,還是同行瞭解同行啊?”
“我在這個領域不如你。你設計得很巧妙,借這些匪夷所思的搶劫案,通過賭池洗錢,然後把警方的視線逐步轉移到網絡賭博上,又蓄意製造地下世界的團伙內訌,用了兩年的時間,積蓄勢力最終對藍湛一致命一擊…溫瀾挨的那一刀,也是個苦計吧,應該是他和崩牙佬之間有點密謀,崩牙佬出面砍人,目的是為了斷掉藍湛一的兩個手足,溫瀾怕引起懷疑,故意捱了一刀…我遇到她是個巧合,而那件事,絕對不是巧合。我在溫泉會所,找到她和崩牙佬事前見面的監控,很不幸,那天你也在其中,妙地化過妝,和這張臉差不多啊。”
“好像只能證明溫瀾參與。我化妝不算違法吧?”
“你這人真沒意思了,溫瀾說過,有人比藍爺強一千倍、一萬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像個小女孩那麼崇拜,我想,她心裡一定有真愛,否則不會活得那麼朝氣蓬…我想,你們一定在一起已經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你們一起預謀,借崩牙佬斷了藍湛一的手足,又借藍湛一的手,滅了崩牙佬,然後趁著青黃不接的混亂,再挑起劉玉明反水,反水的消息估計溫瀾提前通知了藍湛一,然後再坐視他們倆鬥…最終的目的是,你們藉著這次混亂對參加車展經銷商動手,搶一筆遠走高飛,對嗎?”
“這是她告訴你的?”說到此處時,連陽微微動容,因為這事,只有他和溫瀾知道,他似乎不相信,似乎在懷疑,是溫瀾吐了消息。
“你這樣問,我就確定了。密謀應該是,不斷製造緊張事件,製造亂局,藍湛一不得不走撤莊這條路,然後在撤莊的時候,把藍湛一捅給警察…撤莊肯定引起混亂,撤莊和車賽的同時,兩場混亂足以牽制到大部分警力,然後你們就悄無聲息下手,得手後迅速撤離,對嗎?”餘罪道,原劇本應該是這樣設計的。
“對。不過不全對。”連陽驚訝地看著餘罪,吐了個字。
“不全對的在於,你在算計藍湛一的同時,把溫瀾也算計進去了…她僅僅想讓藍湛一身敗名裂,坐一輩子監獄,而你,不但想要他的命,還想要他的錢,我想在原來的預謀中,你應該是負責讓警察找到網賭窩點,進而釘死藍湛一,但你沒有,你滅了網賭窩點的古少棠,滅他之前,他轉走了賭池的所有資金。這樣做,你知道後果很嚴重,丟了賭池的非法資金,而且在警察的眼皮子下殺人,馬上會引起軒然大波,肯定會對所有的涉案人進行深挖,而且那個時候,會控制所有通要道和出口,恐怕就你也翅難逃。”餘罪說著,說著他剛剛想通了的事,這些匪夷所思的事,設計者就坐在他身邊,居然平靜到不動聲,讓他心裡覺得很是怪異,似乎這傢伙,有所恃仗此時,出口門開,排隊的旅客已經準備登機了,連陽似乎沒有準備走,他笑著道:“繼續啊,猜得很準。不愧是刑警,我在你這麼大的時間,眼界沒有這麼高。”
“接下來就簡單了,溫瀾、尹天寶這夥子搶劫,本不知道這些事已經捅到了多大,你做完這些事,還準備組織他們搶劫,對嗎?溫瀾在車展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你的…我相信你在警察的隊伍裡一定有眼睛,能看到一舉一動,於是你選擇在搶劫結束的時候,把他們扔出去替罪,當警察咬上他們時,按照正常的追捕方式,一定會動用大部分警力,特別是這個車展,警力捉襟見肘的時候,這樣一個連環的案子,警方一定會傾盡全力,把他們緝捕歸案…而在調配的時候,所有眼光都盯著這起搶劫案,港口,碼頭,機場,大部分駐守的警力就放開了,也就給你提供了一個最好的出走機會,等警察發現方向不對,你已經站境外了,是嗎?”餘罪道,他在想,此案所有的人都夠可憐,藍湛一眾判親離,溫瀾掉進了陷阱,那些作案的恐怕都已經被抓捕了,唯一不可憐的,是這位幕後縱的黑手。
“彩,非常彩。”連陽面無表情地笑了笑,又挽惜地道著:“你好像漏了件事。”
“什麼事?”餘罪問。
“你的事。”連陽道。
“追殺我?可惜,那倆不夠看,估計現在倉皇逃命了。”餘罪不屑地道。看看連陽平靜的表情實在讓他不,他刺道:“連科長,你夠拽啊,作的這些事,夠得著搶斃幾回了。真難得,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緊張?呵呵咱們當過刑警的,心理素質都比較好。”連陽淡淡地道了句,看著排隊登機的隊伍已經過了一半,他抿抿嘴,像在思索著脫身之策。
“那內疚總有點吧?我相信溫瀾心裡還有著一塊聖地,可能是她從來沒有得到的愛情,因為愛,她把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給你了…那樣的人,能躬身給一個男人下廚做飯,真是無法想像啊。她不缺錢,你利用了她對藍湛一的恨和對你的愛,縱著他們這些人為你拼命,哎”餘罪道,眼前掠過一個倩影,有點為她不值了。
“她…是藍湛一包養的婦情,也是藍湛一打通一些關係的賄賂,我和她,一直就是易…不過她仍然是個好女人,如果沒有這些事的話。”連陽道,臉上顯得僵硬,目光稍稍呆滯了一下。
“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點後悔?”餘罪挖苦道。
“這條不歸路,有後怕,沒後悔。”連陽道,眼睛時閃過一絲不屑。
“好,那就為做過事負責吧。”餘罪防備著,隊伍已經走完了,廣播裡開始叫著沒到場的旅客。有王海軍的名字,他看了看連陽,謔笑著問:“機關算盡,把自己算住了吧?這個誰也沒武器地方,成了你的絕地啊。”
“呵呵…那我來一個置於死地而後生怎麼樣?你這些不足以說服我跟你走,我來說服你,放我走怎麼樣?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連陽笑著,站起身來了,餘罪防備著,擋在他面前。笑著道:“對於拿不走的錢我沒興趣,可對於向過開過槍的人,我很有興趣還回去。”不料他沒有什麼動作,連陽很文雅地笑了笑,只是從包裡掏出來了一部手機,摁著鍵,遞給餘罪道:“我把她給你,換我安全登機。沒錯,搶劫的總指揮是我,在開始前我畫蛇添了個足,辦了這麼一件事…她被注了神經毒素,正躺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這位女士告訴我們你是警察,所以得到了特殊優待。溫瀾的本來還有出走機會的,不過很可惜,被你盯上了。我撂不撂她,都是遲早的事。”餘罪驚得手抖了一下,居然是慄雅芳,平躺在地上,一隻手正向她胳膊的靜脈裡注什麼。她驚恐地大眼格外清楚,嘴被捂著。
餘罪一驚,張嘴合也不攏了,瞪了連陽一眼道著:“你在危言聳聽?”
“你愛信不信,劉變態的研究成果,據劑量的不同,會對人的意識造成一定損害,微量的效果你應該見過,一週後清醒意識都模糊,這位知道你是五原市刑警慄小姐,被注了5,在十四點以前不注血清稀釋毒素的話,等醒來就成植物人了…是你害的。”連陽道,抿抿嘴,給了一個狠辣的笑容“這姓慄就他媽個貨,你拿她嚇唬我?抓了你,照樣能問出來。”餘罪一把拉住了要走的連陽,咬牙切齒,兩眼噴火地道。
“你的表情告訴我,這個份量足夠了,我會在飛機起飛的最後一刻,把位置發到這部手機上,怎麼樣?成嗎?”連陽挑恤地眼神道,又笑著加著料道:“而且告訴你,解毒的程序,那幫庸醫可不一定知道這是注的什麼東西啊“她肯定還在酒店,你們沒有時間轉移她。”餘罪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
“是嗎,也許沒有,可也許有,轉移到隔壁、或者隔壁的隔壁,錯一個房間,可就不好找了我敢賭,你敢賭嗎?”連陽笑著問已經有點失控的餘罪,這一記在他看來是致命的。
餘罪愣了,剛剛的得意之情已經不復存在了,一個即將逍遙法外的嫌疑人,一個與此事無關的普通人,取捨之間,只能讓他猶豫不決。
最後一遍廣播響起的時候,連陽咬著牙,眼睛陰狠地閃著:“要麼我走,要麼你和她都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他媽就一個人,警力剛剛調走,最快的趕來需要四十分鐘,即便你從見到我已經報上去了,那官僚機關沒有幾個小時本協調不通…讓開。”
“那你,你他媽說話得算話。”餘罪口氣軟了。
“你沒資格提條件。”連陽一,餘罪終於鬆手了,他像無計可施一般,咬牙切齒地瞪著,連陽笑了笑,走了幾步,回頭看餘罪忿然不已的眼神時,笑著道:“知道一個警察最悲哀是什麼嗎?”餘罪瞪著眼,沒回答。
“是總想著拯救這個世界,到最後卻揹負滿身罪孽…呵呵…哈哈…他像神經質一般笑著,幾次回頭,幾乎笑出了淚水,直奔候機口,最後的旅客,踏上了出逃的行程。
短信,在十分鐘後準時回來了,隨著航班轟鳴著飛向天空,餘罪一看,瘋也似地往外跑,邊跑邊聯繫著支援組的隊友,指定著方位,卻救那位錢還還沒還清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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