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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人心足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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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離了這處休閒的別墅,劉玉明直看著車走得不見影了,這才急匆匆奔回樓上,擺頭示意著護士離開,他輕輕坐下來,掀著薄被,又心疼地看了眼,嗖聲被子被搶走了,溫瀾蓋在自己身上,不耐煩地道著:“有什麼看的,都看幾遍了。”

“受這麼重的傷,回來時都沒知覺了。”劉玉明坐下來,有點心疼地道著,看那挽惜的樣子,是真疼。

“還好,有你這位好醫生在。”溫瀾笑笑,要坐起來,劉玉明攙著,因為傷在後背的緣故,坐不能靠,躺只能趴,可也算是一種折磨了。

小心翼翼地幫她穿好鞋子,那染著紅甲的美妙纖足讓劉玉明觀摩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起身。

此時的溫瀾素顏無妝,披著短衫,慢慢踱步到了窗前,她長吁了一口氣,這一次的劫後餘生,卻是讓她憑生了幾分慨,看著這別墅、看這著青山綠水,總覺得似乎多了一份親切和幸福的覺。

驀地,兩條手臂從背後環過來了,攬上了她的,她笑了笑,輕叱著:“你這是在作死啊,不怕我於爹滅了你。”

“我在他眼裡,也是個女人的。”劉玉明道,似乎並不忌諱自己女化傾向的氣質,不過話鋒一轉,又無限柔情地道著:“他只認識錢,什麼時候又真正在乎過你了?”

“我知道,在乎我的,只有你。”溫瀾喁喁輕語著。

兩人就這樣輕輕地攬著,像一對如漆似膠的情侶,綺妮在午後的陽光沐浴中,他似乎很享受地聞聞那烏髮中帶著的香味,以一種揶揄地口吻地又一次邀著:“瀾瀾,我們應該早脫離這裡了…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我從住進這裡,就想著有一天離開…相信我,子不會很長了,對了,天寶你聯繫上了沒有。”溫瀾問。

“那傢伙嚇壞了,又不敢直接來找藍爺,一直打電話要見你呢。”劉玉明道。

“和他沒什麼關係,是藍湛一積怨太重,這些生意,誰想獨吃都會成為公敵…玉明,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馬上開賽了,我連門都出不了,還有公司的賬務需要儘量梳理一下,東陽、中奇一起受傷,連個得力的人手也沒有了。”溫瀾道,有點心揪了。

“暫且停一停吧…公安正在追查網賭,連藍爺也窮於應付了,這風頭上,咱們可別給他當了馬前卒。”劉玉明道,眼睛不離溫瀾白皙的頸項左右,如果不是耿於傷口,肯定已經是溫柔在懷,一個長長的、纏綿的溼吻。

溫瀾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曖昧的溫柔,她修長的玉臂後伸著,環著劉玉明的頭,輕輕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摩娑著,親暱著,以一種讓人骨酥的聲音回答道:“好…我聽你的。”目光的相灼間,媚自眼生,情由心起,也許這才像相攜的一對,兩人相擁溫存了很久,久到站累了,劉玉明又輕輕地攙著她,讓她趴在上,輕覆上被子,在走的時候,劉玉明終於想起還有個掃尾的事沒做了,他出聲道著:“對了,瀾瀾,那天送你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我也不認識,好像是洗車行的工人,有點愣,不過多虧了他。哎對了,那人呢?”溫瀾也終於想起這個人了。

“我怕是個二五仔,就把他留下了。”

“留下了?”

“對…留下了。”

“呵呵”兩人心照不宣,看來都知道是什麼辦法,劉玉明問著:“關了這傢伙三天了,你看怎麼處理他…本來我怕他有問題,還專門查了查,結果也是個小混混,因為盜竊蹲過兩次勞教。”

“那你看呢?識人善任,誰還能比得上你?”溫瀾側頭笑了笑,一句嘉許。她似乎看到了劉玉明有點動心了,特別是兩個自己人都被砍成重傷住院的時候。

“本來我想用他…可一看這傢伙當過賊,心裡又犯疑了,咱們天天可和錢打道,萬一個用上個手腳不於淨人,那可是引賊入室了啊。再說現在不太平啊,又是警察,又是同行,一招不慎,就有滿盤皆輸之虞吶。”劉玉明擔心地道。

“能於得不一定好用,好用的又不一定有本事,我覺得這個人不錯…對了,玉明,他叫什麼?”溫瀾隨口問著。

“餘小二,西山人。”劉玉明道。

“哦,這麼土的名字,多有鄉土味道…你看著辦吧,我都聽你的。”溫瀾軟軟地道,輕抬著蘭花指,那是一個優美的慵懶動作。

“好,我來辦。”劉玉明嫣然一笑,輕輕地掩上了門。

對,就是嫣然一笑,那獻媚的樣子讓溫瀾有點反胃,不過她能忍得住,就像忍住身上的傷痛一樣,那些噁心的男人,她已經忍了很多年了,何況這個不男不女的。

進一個女人的身體裡很容易,可要走進一個女人的心理卻不容易,但男人往往會被受到溫柔惑,總以為身邊的女人對他死心塌地。

劉玉明就是如此,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就即便懷疑,他知道也不會比年過半百的藍湛一差。從溫瀾的房間裡出來,他慢慢的踱著步子,隨手開了幾間房門,看了看裝飾得頗有品位的房間,下了樓,又觀摩了一番客廳裡那些價值不菲的裝飾,當想到有一天這些東西都將劃到自己名下時,那份子得意之情,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對了,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他想起了地下室關的那個人,回下人的房間叫了兩個保鏢,這不是保安公司提供的,而是藍湛一高薪聘請的,有散打退役的、還有軍旅出身,他們即便休息時間和別人也不一樣,做附臥撐的,練拳擊動作的,劉玉明招手叫了兩人,兩人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了。

開門時,他停了下,又小聲安排了幾句,三人次弟鑽進地下室時,那人被關的還在呼呼大睡。

“起來,該上路了。”有位保鏢嚇唬道。

“快他媽起來,裝什麼死啊。”另一位直接踢了兩腳。

朦朧中餘罪著哈喇子起來了,又看到了那位比東方不敗還帥的男人,他眼睛,適應著光線,劉玉明慢慢地蹲下身,笑著道:“兄弟,別怨我啊,我們老大發話了,送你上路…。”

“喂喂喂,我說各位老大,我說多少次你們才相信,我就一洗車工,你們我有什麼意思?”餘罪嚇了一跳。

“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不是和謝東鵬一夥的,那麼多人砍人,怎麼你一點事都沒有?”劉玉明陰陰地道。餘罪苦不堪言地道著:“我真不知道什麼東鵬瓷盆屎盆子。我巴不得被砍了,就不用遭這罪了。”

“不會吧,看你骨頭硬,要不是警察?來藍爺這兒臥底,那你是找死啊。”劉玉明道,端著餘罪的下巴,那張驚恐的臉,看不出真相,不過他準備嚇出真相來,直問著:“要是警察還真不敢殺你,不過要是普通人…那你只能白死啦。”

“別別別…那就當我是警察,我真是警察,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我兄弟們會找你報仇的。”餘罪慌不擇言地道,聽到“藍爺”那個名字,實是他媽讓人震憾,抓人家還沒見面,倒送貨上門了。

不過這樣子更像是假話了,劉玉明火了,一指道:“別的我分不清真假,這句話絕對不是真的…天下人都死絕了,你這樣子能當警察?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嘛,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於什麼的?你就一賊。”

“你我,我有什麼辦法。”餘罪難堪地道,真尼馬鬱悶,就說了一句真話,他們反而不相信。

“算了,不問了,動手吧。”劉玉明陰沉地道,耐心耗盡了。

兩名保鏢一個摁腿,一個勒脖子,餘罪喊都沒來得及,就覺得脖子像上了一道鐵箍一樣,張著嘴吊著舌頭,就是不過氣來,一下子他覺得萬念俱灰,心裡只留了一個念頭。

九百九十九種死活,我這樣是最二的,冤死吶還真是冤死,那胳膊勒得越來越重,眼看著餘罪額頭青筋暴,嘴裡嗬嗬出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對方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慢慢地,眼前那張妖異的男人臉模糊了,慢慢地,餘罪的眼珠子翻白了,過了很久,那人手一放,餘罪人事不省地癱在地上,那大漢探了探鼻息,揚頭道著:“死了,沒氣了。”一輛泊在武警療養地時,透過車窗,許平秋看到了那一組遠赴此地辦案的手下,一個個像鬥敗的公雞,蔫不拉嘰的。

下來三人,都是便裝出行,史清淮認識其中一位,是省總隊的一位內勤,特勤處的,還有一位像是當地的同行,看和許平秋說話隨便的樣子,他知道警銜肯定不低。

“同志們吶…我是專程來給大家鼓氣的啊,面子可以輸,案子不能輸,過一會兒,我相信新的案情會引起你們更大的興趣…來,今天是咱們深港的同行李綽同志唱主角啊…”邊走邊介紹著,這位看樣子三十年許的李綽居然是當地刑事偵查局的副局長,南方和北方的治安條件差異頗大,因為刑事案件多發,刑事偵查已經單獨建制成局,這個副局長,級別應該和許處相當了。

“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各位同行,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們雙方在查的案子,可能在某些地方有集,那我從8月的洗車搶劫案開始吧…”李綽介紹著,帶來的資料圖文並茂,這個猝發的搶劫案因為涉槍的緣故,深港警方高度重視,連續奮戰七十多個小時,已經抓捕到了潛逃回四川的兩名嫌疑人,據他們待,是一位叫謝東鵬的同鄉召集他們尋恤搶劫去的,這個謝東鵬很好查,因為傷害罪被公安打擊過四次,不過每次打擊之後,出來仍然重舊業。

關鍵不在謝東鵬,而在於另一個人,李綽放出來了一個絡腮鬍子的男子照片,重重一點道:“幕後應該是這個人…馬家龍,也是個幾進宮的分子,最慘的一次,他和東北一夥人火拼,被打個了滿嘴牙,後來就得了崩牙佬的綽號…在刑事案子裡都有這種慣例,打擊的程度越大,他們成長的速度也就越快,這個人出獄後又糾集了一幫人,他們改變策略了,不親自動手了,一直假手於人,向各行業手,謀取經濟利益,我們跟蹤他們有段時間了,不過,他學乖了,從正面我們沒有提取能釘住他的證據…”一直在講這個馬家龍的事,肖夢琪狐疑地看了史清淮一眼,兩人都有點不解,這似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嘛,餘罪和鼠標就即便和他們有集,也是偶遇。

“大家一定很奇怪,這個謝東鵬似乎和你們在查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我再說一個人,你們可能很快就想通了。”李綽笑著,把一張照片放出來了,史清淮和肖夢琪一下子明白了。

是藍湛一的照片。這些涉黑人物之間也是矛盾重重,相互牽扯到一起了。

“你們在查劫車搶錢的系列案子,我們在查謝東鵬涉黑的案子,這兩個案子併到一起,可能都沒有剛剛浮出水面的案子大…我帶來了一份電子文檔,大家可以看一看。”李綽道。

這個方便,李玫要了共享碼,把文件分屏到大家的電腦上,看了幾眼,噓聲已起,這是部裡發的一份通報,總結了各省各地公安機關對網絡賭博引發的系列刑事案件統計,這種案子因為異地開盤,網上投注,遠程結算的方式,一直就遊離在公安部門的監控範圍之外。

對此案的調查進行時已經不短,開賭的服務器雖然都在國外,但有跡像表明,幾個網終聚賭莊家就在深港市,就是這位道貌岸然的藍湛一。據線人提供的消息,他是其中最大的一家,僅他們一天動的各類資金,要有數百萬。

“…我們費了很大周折,安了一個內線,這次搶劫的事情就是因為網賭的生意歸屬問題,馬家龍是個大老,這些高智商的東西他們玩不轉,但他很眼紅莊家這麼掙錢,向藍湛一提出入股的要求,藍湛一不願意,於是就引發了這次車行的搶劫案子…馬家龍假手謝東鵬,開始明火執杖砍人示威。”李綽看大家已經知道大慨了,又放出一個女人的照片,介紹著道:“這個消失的女人叫溫瀾,據我們內線彙報,她是藍湛一包養的‮婦情‬,十七歲就跟著他了,後來不知道怎麼樣就成了他生意上的左膀右臂,受傷的兩位,孫東陽、袁中奇,都是藍湛一的親信,馬家龍這次是發了狠了,可能已經向藍湛一下了最後通諜,如果不分一部分生意給他,那一下被砍的,估計就是藍湛一了。”看了眼大夥,對於眾人表現出來的冷靜,李綽非常滿意,又接著道著:“你們追蹤的這個尹天寶,也在我們的名單上,他是藍湛一後來招收的手下,負責賭車這一塊,因為他在明處,所以謝東鵬就選他下的手。”

“那意思是,暗處的生意,連謝東鵬、馬家龍也不知道?”史清淮問。

“當然不知道,要知道的話他早去搶了。這種網賭隱藏可比任何一種犯罪都容易,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居民樓、可能在一個普通租住的寫字樓,甚至放到鄉下都有可能…他們僅需要幾個通銀行業務的人員,有網絡,能轉賬就行。”李綽道,說到此處,俞峰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揣摩到了什麼,一閃而逝,又從眼前飛走了。

“可即便查抄到這個窩點,也肯定扯不到藍湛一身上啊。”肖夢琪道,這才是真正的職業犯罪,他們永遠深居幕後,誰也別指望在他們身上找到犯罪的證據。

“呵呵…那是肯定的,不過你想過沒有,沒有錢的老闆,就相當於沒牙的老虎,等拔掉牙的時候,也就好對付多了。”李綽道,這個形象的比喻引起了一陣笑聲。

見面會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結果是把整個行動組劃歸了深港刑事偵查局指揮,雙方實現信息和案情共享,仍然在暗處,直接負責的聯絡人就是李綽,這位是兩方省廳的結果,畢竟在當地他們有地緣的優勢。

這個會議結束,直到送走人時,對於大家心揪的事卻隻字未提,誰也沒提,那是因為都得到了一個口頭命令,行動組只有在場的十個人,沒有第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