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將錯又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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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三時,市王少峰局長連續兩次打電話詢問重案隊偵破進展,要求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兇手和脫逃的嫌疑人緝拿歸案,電話裡,領堊導幾乎是雷霆大怒,比發生了震驚全市的兇殺案件還讓他生氣。
真正生氣的地方在網上,一則《塢城路發生襲警事件,三名警員受傷》,後續又增加了解押嫌疑人脫逃,疑是當地黑社會所為的八卦新聞,這種事很容易讓人聯繫到和諧社會的某些陰暗面,當然是嚴厲止的。等網警發現時,網上波瀾已現,現在有關“警”字的負面新聞,都是當醜聞來看的,在拿捏不定處理意見時,網警支隊、刑偵支隊,齊齊向市局請示。
難吶,認同類似新聞,不行,那等於告訴群眾警堊察很差勁,連那點戰鬥力都沒有;可不認同新聞,更不行,你越捂,還越像真的,誰可能猜測到群眾的想像力會達到什麼水準,給你猜個恐怖襲擊,猜個警匪一家也不一定哦。
所以,還是慣常的保持緘默,外鬆內緊,不斷向辦案的二隊施壓。
襲警的事件慢慢在擴大,警務資源慢慢地調動,而這一切,都趕不上上級要求的速度。十四點四十分,又第二次詢問了醒來的李二冬,重新描述了一遍被襲的經過,詢問完畢,案情碰頭會就在醫院召開了,邵萬戈臨時向三院請求了一間會議室暫用,兩組聚起了重案隊偵破上的英,李航、趙昂川、陳成功、方可軍,再加上新晉的解冰,在隊裡私下討論裡,要稱作隊長麾下的五虎將了,從清晨接案忙到中午,會前還有人就著醫院的蘇兒馬林水味吃著方便麵。
邵萬戈向來雷厲風行,等詢問的解冰一出來,敲著桌子就開始了:“案子就這麼個案子,說難的也不算難,可加上限時和社會影響因素,那難度就大了,說說,找個突破口,從那兒下手。李航,你先來…
這是位在羊城緝毒案子重傷的那位,血與火的厲練只會讓一個人更加成,他翻著上午的記錄道著:“監控這一條線,我建議作為旁枝,事發時間在早上六時點三十分,而鎖定的車輛,是凌晨四時經過,按時間計算,他們到達反扒隊外巷,應該在四點二十五分鐘,也就是說,他們的準備很充分地潛伏在那兒,就等著我們的解押車輛出來。”
“好,排查這一組你負責,重點從無證運營車輛上下手,包括廢舊車輛回收地方,排查一遍,查查案發時間段內,有沒有類似的可疑車輛。”邵萬戈慣例安排著,李航應聲,他又看向了趙昂川,這位大個子,平時嘻嘻哈哈,在二隊的時候也很喜歡鼠標和二冬這倆小子,他此時的表情很嚴肅,清清嗓子道著:“上午我去反扒隊的時候,他們已經集體脫離指揮了,依我看,這種事裡應外合的可能很大…而且,就本市來說,我想找一群敢對警堊察下手,而且敢搶解押車輛的人,不那麼好找吧?有這麼大膽子,直接搶銀行不就是得了,反正都是重罪。”眾人笑了,邵萬戈斥了句:“說主題。”
“主題就是,我們不能脫離反扒隊辦案,被劫走的嫌疑人賈浩成,據案底查實,他被派堊出所滯留了兩次,被反扒隊傳喚過不下六次,最瞭解嫌疑人、和嫌疑人幕後的人,應該還在反扒隊。”趙昂川道。
“有道理…你這樣,一會兒和嚴德標,那個姓的協警聯繫一下,有情緒歸有情緒,案子還是要辦,在這一點上,我想他們不會拒絕的,要是能聯繫上脫離指揮的隊員,那樣會更好。”邵萬戈道。又問到了陳成功和方可軍,一個是現場勘查,一個是背景調查,被襲現場基本和傷員所述一致,所用武器是一把三稜刀,其餘是鐵水管以及板磚塊,標準的地痞裝備,沒有什麼可查。
至於背景,賈潔成據說是塢城路兩家電單車專賣店的老闆,不過徹查之後才發現,註冊法人不是他,是他父親,這個人是個標準的吃喝嫖賭坑爹二代,家世相當不錯,本身就有錢,叔叔又是副區長。據說案發後,他父親親自到刑偵支隊說明情況,要求警堊察把他這個逆子捉拿歸案。
說到大義滅親這一段時,邵萬戈猶豫地掏著煙,煙霧繚繞地上了,下意識地抹了把直立的寸發。重案隊員們互使著眼,安靜了。這位聲名赫赫的邵隊絕對不像個警堊察,最起碼錶面上一點也不像,一年四季常留的是接近光頭的板寸,長臉、兩眼陰鶩、鷹鉤鼻子,和任何一部大片裡的壞人相比,在悍匪氣質上都要更勝一籌,相處久了,隊員們都知道隊長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那是開始懷疑了。
“哦,接著說…解冰,你來,你這腦子比我們幾個都好用啊,大家聽聽你的想法。”邵萬戈掩飾著自己的走神,邀著解冰,眾人善意一笑,都看向這個入隊不到一年的帥哥,在二隊都是憑本事混得,而這位解帥哥,在分析和判斷上也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和這些槍口刀尖上打滾的人坐到一起了。
“有幾個疑點,第一個就是大義滅親,我實在無法相信。”解冰開頭道,眾人一笑,邵萬戈也跟著笑了,其實都看出裡面的貓膩來了,解冰接著道著:“第二個疑點剛才趙哥所說,敢劫嫌疑人、襲警,這種人不好找,其實還不如搶銀行呢…除非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嫌疑人本身就涉黑,才有可能在短時間裡組織作案。”這一句又贏得了幾位同事的首肯,有光就有暗,有白就有黑,站在警堊察的角度,誰也知道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有地下世界的存在。
解冰接著道著:“第三個疑點,說句難聽的話,看這個賈浩成的身家,就進了看守所也問題不大,他有足夠的錢可砸,以他的銷贓的罪行,判也是三兩年,他的財力足夠讓他減刑或者保外,可為什麼鋌而走險呢?說不通啊。”
“你是說,可能牽涉到其他的罪行或者嫌疑人?”邵萬戈問,他一下子思路開闊了。
“否則,就無法解釋了。這個襲警案動機就缺失了。”解冰以問代答。
“有道理,按你的思路走…這樣安排吧,小解,你和昂川一組,從反扒隊內部入手,李航、成功、可軍,你們三人分下工,集中力追查兇手,沒什麼強調的,懷疑誰就盯誰,我不管他什麼後臺什麼身份,但我要看結果,最遲在明天這個時候,讓我看到確切的消息。”邵萬戈拳頭一擂,一捶定音了,這些訓練有素的隊員幾乎是同時起身往外走著,解冰和趙昂川低語著,那幾位卻是急匆匆告別,到監控排查現場了。
解冰和趙昂川急匆匆進了嚴德標和志安所在的病房,那一拔人正在說笑,他們一進來,頓時肅穆了,解冰在學校就向來不合群,此時有點勉為其難,很難為情地道著:“德標,我能和你談談嗎?這個“出去,出去,外面等著。”趙昂川轟著眾人,本隊的熊劍飛幾位有點不悅,至於安嘉璐和歐燕子,則是給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都出去了。就剩反扒隊兩位了,解冰坐下來,好在和嚴德標有點基礎,他和聲悅道著:“德標,你能聯繫上隊裡其他人嗎?”
“其他人,你指誰?”鼠標道。此時一下子省悟了,問著大道:“咦,大,那幫王八蛋怎麼一個也不來看咱們?太他媽不夠意思了。”
“許是忙吧。”大也有點失落。
“再忙也得來看兄弟呀,就不看咱們,也得看看二冬呀?這幫白眼狼。”鼠標氣咻咻地道。
完了,解冰和趙昂川互視一眼,知道這兩位還矇在鼓裡呢,解冰儘量放平了口吻,先讓鼠標和大不要動,然後告訴他們倆:反扒隊集體脫離指揮,據現場的督察回報,帶頭的鬧事,是餘罪鼠標毫無徵兆地“呃”了下,差點把中午吃的吐出來,大驚得一哆嗦,差點從上一頭栽下來,兩人有點不信的看著重案隊的兩位,那麼嚴肅,絕對不是開玩笑了。
“鼠標啊,昨天是不是餘罪參與審訊被劫嫌疑人賈浩成了?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招致人家報復了。”趙昂川問。當警堊察都有這種可能,你可能不知道惹誰了。
“沒有。”鼠標反應很快,搖頭道,這光景,總不能落井下石吧,兩人一看大,大也搖著頭確定道:“絕對沒有。”
“那,能不能試著聯繫一下他們,督察隊正在四處找他們…這事不是他能解決得了的。”解冰和氣地道著,生怕引起鼠標反。鼠標也急呀,要著手機,拔著餘罪的電話,半晌傻乎乎地道著:“聯繫不上,不在服務區。”
“那你知道他有可能幹什麼?”趙昂川道。
“找兇手唄。你還不知道他什麼人,誰讓他難受,他得讓誰哭臉。”鼠標道。這也是他想幹的事。
“那有那麼容易,你連體貌特徵都講不出來。”解冰道,解釋了句:“趙哥是說,他有可能去什麼地方?”
“哦,去嫌疑人家裡瞅瞅,說不定餘兒洩憤,得去砸他家去。”鼠標道,這也是他想幹的事。那兩位聽愣了,大依著這個思路想,脫口而出道:“帶那麼多人走,不會去砸賈浩成家的店吧。”
“不能吧,你們反扒隊這麼拽?打堊砸搶也幹?”趙昂川嚇了一跳。
“這倒有點像餘罪的風格啊。”解冰喃喃道,使著眼,兩人退出了房間,電話詢問著塢城路派堊出所,是否往那個地方派駐警力了,了,居然是個空檔,解冰急了,叫著趙昂川,兩人火速地往可能出現的地方趕去了。
病房裡,餘罪帶隊脫離指揮,而且滯留督察的消息被鼠標講出來了,一干警校的同學,下巴齊刷刷掉了一地,剛剛還埋怨這貨怎麼還沒來,現在可好,都傻眼了。隱隱地對這賤堊人有欽佩的成份了,最起碼他不像大家一樣,只能傷者坐在一起掉眼淚。
震驚才剛剛開始,傻眼的時候,駱家龍的手機響起來了,短信的聲音,他看了眼,愕然地對眾人說著:“是餘罪的短信…”眾人一驚,齊齊湧了上來搶著看,不過看完駱家龍就溜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齊齊噤聲,礙於身份的原因,這種事嘛只當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