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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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蕊在御林軍保護下匆匆向內城而去，原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新年第一天，看來卻註定不會平凡了。馬小達入朝的第一天就搞出事來，除了他的脾氣使然外，龐虎應該是打定主意給太子一個下馬威，讓他明白朝中誰的勢力最大，不過馬小達是萬萬不會吃他這一套，所以鬧出矛盾來是必然。

玲瓏道:“是不是要一起將龐虎剿滅了，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就算打不贏他也不至於落敗吧。”我道:“和龐虎拼命還不到時候，御馬監的兵馬無法入城，所以龐虎的御林軍仍然是雙城最強大的力量，咱們趕緊去東廠，雲瑤，你馬上回家通知她們幾人小心戒備，如果有情況就乘飛船先去御馬監躲僻。”雲瑤也不羅嗦道:“好吧，你們千萬要小心一些，我先走了。”玲瓏道:“我看不如把四艘飛船調過來，還有人會是它們的對手？”我笑道:“有時候武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你還小不懂這些政治上的事情。”阿貓事前得到了通知，當我和玲瓏趕到東廠衙門的時候，人手召集的差不多了，他道:“大人，今天衙門裡留有五百廠衛值班，如果您覺得不夠我可以再從其它幾處分廠裡調，湊足一千絕對沒有問題。”我到後院大廣場上看了看，這五百人中有一百人配備了剛造出來的槍支，雖然功能比較簡單，但打出的鐵彈殺傷力還是驚人，而且準頭不知道要超出弓箭多少倍，剩餘的四百人配有輕盾、弩機和刀，另外還有兩臺輕巧型的擲矛機，這種擲矛機與之前的機器已經大有不同，矛箭變成了一尺多長的鐵箭，殺傷力大倍提升而機器卻變得更為小巧易攜帶，完全有賴於冶煉技術的發展，而飛船每晚在御馬監和湖陽府之間運輸，很多新制出的武器可以快速運回來裝備到部隊。

我對阿貓道:“咱們不過是救人，又不是和龐虎拼老命，走，前頭可派人探聽消息了沒有，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阿貓道:“有，相信馬上便會回報。”當五百飛魚服威風凜凜‘殺’出東廠衙門的時候，探子也回報了內城西城門外的消息，行刑的御林軍有一百多人，他們還有一盞茶的功夫便會到這地點，劉公是前朝老臣，八十多歲的白鬍子被人五花大綁，沿街為他喊冤的老百姓擠了一路，由此可見他應該不是什麼臣。

同赴刑場的還有劉公的家人，大大小小八十多口，小的不過還是吃的孩子，這種事情真不知道龐虎是怎麼下得了狠心，雖然罪名掛的是謀反，但吃的孩子懂個啥，他們能反出個來。

阿貓一聲令下五百人跑步前進，東廠的衙門距內城西城門並不算遠，這也是為了方便隨時入宮向住在西城的皇帝彙報工作。不過為了防備時間上來不及，阿貓還是叮囑了伏在刑場周圍的廠衛，必要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刀下救人。

“大人，拐過這條街道匯入西城門的主路便能看到刑場了，按照時間計算我們應該趕得上行刑前到這。”阿貓氣虛虛地道，幸好他們都參加過十公里越野，不然這一路急跑很多人會受不住。

剛才在史府我找到了超能力，可這一會兒功夫它竟然又無影無蹤了，莫不是超能力現在也會自動選擇？像跑路這種事兒本不值得它老人家出馬。

我抹了把頭上的汗道:“那就再加快點速度，太子殿下待的第一件事情咱們可不能辦砸了，不然太子的積極會大大受挫。”阿貓點了點頭跑到最前，玲瓏不解地問我道:“老爺，怎麼回事兒，你剛才不是很厲害的嗎，一會兒功夫卻連跑步都不如我了，還以為以後可以靠你保護我呢。”我道:“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呀，也許這超能力會挑時間出現”玲瓏道:“那可不敢讓你打頭陣，萬一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麻煩就大了，我看還是讓我來保護你吧，跑的那麼慢，我拉著你。”就這樣原本躲在我身後嬌憐憐的玲瓏立刻變成一位小女俠，拉著我行走如風直奔刑場，當我們到這的時候卻見場上局面兇險無比，幾名飛魚服手持繡刀護在劉公的身邊，那是位很好認的白鬍子老者，周圍有三十多名御林軍手持長槍將他們在街角，看樣子衝突已經發生了。

一名御林軍千戶長喊道:“你們東廠的人馬上退下！我們奉聖旨之命來斬殺反賊劉公，誰敢抗旨不遵就以同謀罪抓起來上皇上處治！”阿貓也是跑出了一身汗，他分開人群上前道:“我是東廠的二檔頭，我們奉太子口喻來刀下救人，劉公一案極有可能是錯判，我們要帶人進宮請皇上重新發落！”

“胡言亂語！”御林軍千戶道:“劉公勾結朱壽一黨謀反證據確鑿，龐太師有特別囑咐，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可以放走劉家一人，讓開路，否則我告到龐太師那裡。”阿貓大罵道:“呸，雙城國不是龐太師的天下，他憑什麼可以對御林軍下令。”那名千戶也是一窘，畢竟從制度來看龐虎的身份確實沒有給御林軍下令的資格，御林軍是皇帝的親衛隊，只有皇帝和太子才可以給他們命令，雖然暗地裡這些御林軍將領都要聽龐虎的指揮，但這事兒上不了檯面不能明著說出來，不過御林軍千戶隨即又想到了說詞“我們有聖旨在身，你們再不讓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阿貓道:“我們也有太子的口喻，你們若是不放人，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趁著剛才說話的時間，五百名飛魚服已經將刑場圍了起來，其中一百名槍兵分兩排列隊，第一排呈蹲姿，黑的槍口瞄準了行刑的一百多名御林軍。

這時候御林軍中走出一人來，他的嗓音啞，正是昨晚負責搜查海鮮館的龐二，只聽他道:“你們東廠的大檔頭與龐太師好，我希望二檔頭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得罪龐太師，聖旨都已經下這，萬沒有收回的餘地，再說劉公一家該死，他放著好目子不過竟然與叛逆私通，不殺他們如何能警示文武百官。”阿貓道:“原來是龐二爺，此事太子殿下親下口喻，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如我們押了人入朝重新理論過吧。”龐二臉一變，他抬頭看了看天判斷了一下時間道:“這是萬萬不能的事情，如今行刑時間已到，既然你們東廠強攔著我們無法進入行刑場位，那麼就遵太師的吩咐，就地將劉公處決！”

“你敢！”阿貓手式一揮，唰啦一片拉槍栓的聲音，十多枝槍口對準了場上的龐二，龐二不知道這是些什麼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絕不是好玩意兒，他道:“二檔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想造反？”阿貓道:“我看想造反的是你們，放了劉公一家，不然今天你難以走出刑場！別以為我跟你開玩笑，東廠有皇帝親賜的生殺大權！”在龐二眼裡那是隻有龐太師沒有皇帝的人，他全身戒備對身後的御林軍道:“執行太師之令，就地斬殺劉公一家！”阿貓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第一隊二十枝槍一同開火了，砰砰砰地響聲嚇得圍觀老百姓四處逃躥，而圍著劉公的幾十名長槍兵被擊倒在地上，他們傷口都在腿上，一時間除了血外並不會傷到命。

龐二見東廠的人動了手，他一飛躍起向阿貓奔來，正所謂擒人先擒王，他打算以阿貓的命為要挾迫使東廠廠衛就範，不過他的主意打錯了，阿貓身後閃出十幾枝槍口來，砰砰一陣亂，龐二被打的措不及手在地上連滾幾翻才躲過那些鐵彈，這還要多虧那些人沒想真要他的命，不然這會兒他就成漏壺了。

“這是什麼武器？”龐二從地上趴起來還不忘問一聲，黑乎乎的口中出的鐵彈速度之快超出他的想像。

阿貓得意地道:“這是我們家趙大人剛製造出來的槍，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消失，不然下次你就不會如此好運了，身上穿了窟窿可別怨我。”龐二氣的差點吐出血來，他一咬牙決定行使最後一招，拼死擊殺劉公完成太師的囑託，這樣便是他家人獲救也無濟於事，只要劉公一死定會讓太子顏面掃地，眾大臣們害怕命之憂絕不會為太子賣命，那龐太師的計劃便算成功。

想到這裡龐二不言語，他出刀再次飛躍而起，只是這次的目標不是阿貓而是被幾名飛魚服圍在當中的劉公，那幾名飛魚服只是手持繡刀，他們堪堪擋了一招便被龐二擊迫到一邊，龐二手起刀落向劉公那顆花白腦袋砍了下去。

嗡，嗡，嗡，三聲連珠箭破空響，從劉公的囚車下出三枚鐵箭，第一枚擊在龐二的刀上，咣啷一聲將龐二的刀口打偏，第二枚直龐二的口，嚇得龐二回刀去擋箭，第三枚直穿龐二的面門，龐二隻能把頭一低來躲避。。地一聲金屬鳴響，第二枝箭被刀背打落在地，龐二腦袋下垂避開第三枚箭，不待他腦袋抬起，頭頂突然傳來一熱，接著這種灸燙的覺從頭頂穿到腳底，時間似乎沒有讓他過多考慮，腦中意識突然混亂，接著龐二撲通倒地再也無了聲息。玲瓏從囚車下鑽了出來“老爺，我說還是用箭順手吧，你的光槍總覺是小孩子的玩具。”我道:“順什麼手，你三箭沒打死他，我一槍便送他上了西天你說哪件武器厲害。

玲瓏反駁道:“如果不是我的三箭，你有機會打死他嗎。”我沒有和玲瓏再爭論，轉身對一名飛魚服道:“把囚車砍開放劉老出來！”劉公年歲已高，又無緣無故受了驚嚇，一條命差不多去了半，囚車一破他癱倒在地上，我上前扶起他道:“劉老，讓您受驚了，太子正在與龐太師據理力爭，幾封十幾年前的書信不能把您一家老少就訂為死罪。”劉公顫顫微微地起身道:“你是？”雖然我和玲瓏剛才洗去了臉上的易容物，不過我向來比較低調，而劉公又不問朝事，所以他不知道我是東廠的大檔頭，我道:“在下是東廠的大檔頭、御馬監的監官趙錢，奉太子之命搭救劉老回朝與龐太師等人理論。”劉公連聲道:“你就是平定叛亂的趙錢？好，好…”龐二突然命喪黃泉把御林軍千戶長給嚇呆了，他們這些人都是龐太師的心腹，不然也不會被授此重任，想到任務失敗後龐太師可能對他們的懲罰，那名千戶長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拼命也要完成任務，不然會死的更慘。

想到這裡那名千戶長指揮手下御林軍道:“東廠當街殺人劫囚犯，給我抓人，若有反抗格殺勿論！”長官有令下面的兵不敢不從，幾十名御林軍揮著刀衝了上來，東廠廠衛第一排的槍聲像炒豆一樣響了起來，衝上來的御林軍紛紛中彈倒下，第一排發完畢當即手動退彈上藥，而第二排則開始了瞄準發，當他們發完畢第一排又開始了瞄準，兩排槍手輪番擊，不斷衝上來的御林軍像稻田裡的水稻遭狂風襲擊一樣紛紛倒地。

血淋淋的場面早把圍觀的平民嚇跑了，就連劉公一家的老老小小也嚇得倒地互相抱在一起，前來行刑的一百多名龐虎心腹御林軍被擊殺乾淨，剩下那名百戶長‮腿雙‬打顫不敢動彈半分。

我對阿貓道:“留人在這裡收拾現場和安置劉公的家人，咱們馬上帶著劉公入朝為太子壯威。”阿貓仍然沉浸在剛才的屠殺中，他了發乾的嘴道:“有了這種武器我們有什麼理由害怕別人，這一百人足以應對上千御林軍，大人，您真是個天才哪。”我道:“這些破槍是最落後的武器了，如果有可能以後制幾枝機關槍給你看，那時候就是一人應對百人甚至千人了，機關槍曾經被稱為生命收割機，它可以在瞬間發出幾十顆子彈，更先進的金屬風暴可以在瞬間發成噸的彈藥。”阿貓一臉向望，不過他又不解地道:“大人，既然如此我還用和龐太師客氣嗎。”我道:“該客氣還是要客氣啊，畢竟我說的武器一時半會兒造不出來，再說御林軍沒有被我們完全掌握，萬一他們受龐太師挑唆做亂雙城只怕要血成河；另外朝中大臣人心不齊，希望借劉公一事能讓太子收羅人心，不然太子未來靠誰治理國家呢，打天下需要武力，不過治天下卻是需要人心。”阿貓道:“大人，您果然是考慮深遠，小人萬分不及。”我道:“別拍馬了，趕緊辦事兒。”當我帶著劉公趕到文成武德殿的時候，裡面正在如同鬧市一般嘈亂不停，東廠在刑場當場擊殺御林軍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否則這裡還要亂，站殿的小公公向馬達稟報我的到來，一時間殿內竟然靜了下來。

馬小達坐在馬達的位子下，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怨不得龐虎要忌妒他，原本除了馬達外整個朝堂內就是他的天下，現在來了個死對頭，雖然年紀不大但不得不防，所以龐虎才要費盡心機借劉公案給馬小達一個下馬威。

朝廷裡的三支力量中相黨是擁護太子的意見從輕發落劉公，而王黨則因為懼怕龐太師的報復，雖然有心擁護太子決定但也不敢說出聲來，而龐黨則是鐵了心要治劉公死罪，而且幾名部長和翰林學士一致以辭官相要皇帝。

“趙愛卿，不知你匆忙求見有何事稟報，聽聞你最近身體有恙朕正待找個時間去看望呢。”馬達見眾人終算靜了下來便對我道，不論馬達是不是真會去看我，但這話當眾說出來足以證明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馬小達坐在馬達身下衝我擠眉眼，不用他提示我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這種事兒看電視小說多了去，再說我也不笨蛋，我對馬達道:“皇上，臣雖然身體一直不適但也不敢忘記東廠大檔頭一職，今臣聽聞劉公老大臣被誤判謀反罪處斬，所以便急急趕來向皇上求個情，劉公一案由於年月久遠，而且朱壽一面之詞不可全信，請皇上赦免劉公死罪，待東廠查明劉公一案真正內情後再由皇上定奪他的罪行。”馬達道:“朕也不想處死劉公，只是聖旨已下，雖然太子剛才也據理力爭，不過這刻只怕劉公人頭已經落地，說什麼也晚了。”我道:“臣斗膽已經將劉公從刑場救下，請皇上收回聖旨將劉公一案重新發配東廠審理。”譁，下面立刻又亂了套，包括馬小達父子倆也開始頭接耳，剛才以為人死一切都成定局，現在老劉頭沒有死，那麼所有計劃都要推翻重新來過。

龐黨的一名學士上前道:“皇上，有人抗旨不遵不說，還竟然敢劫法場，請皇上治他的死罪！不然不足以平民憤！天下人皆以其為學，那不是大亂也。”下面立刻跪倒一片臣子，紛紛喊道:“請皇上嚴懲趙監官，不然以後人人可以抗旨不遵朝廷還有什麼規矩可言！”馬小達起身道:“誰說趙大人是抗旨不遵，他是奉我的命去救劉公大人，我說過劉公罪不至死，是你們硬著父皇下旨，所以我便暗地吩咐趙監官代本太子行事兒，難道你們還想治我的罪？”龐黨的眾人沒理馬小達，而是向馬達哭訴道:“皇上，太子才入朝理政第一天便敢如此專權，此事甚危，皇上請明察，太子年幼本不懂世事人心，如果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我朝危矣，請皇上下旨將劉公及趙監官一同治罪，並且讓太子回東宮反省待年歲長一些再談入朝一事。”龐黨的人都看出來了，御馬監和東廠已經在支持太子，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去為太子劫法場，所以有機靈的人立刻將我一起攻擊，當然太子也不能放過。

馬達最頭疼這種事情，大概也是他優柔心理的表現，他不是太果斷的君主，不然也不會讓龐黨慢慢坐大，他摸了摸額頭道:“朕有些頭疼，這件事情便放權給太子全權處理好了，來人哪扶聯回宮。”馬達扔下這句話擺明了是在支持太子，其實他更不希望處死劉公，因為他是個孝子，自己父親的愛臣他怎麼能殺呢，剛才是讓龐黨的人迫，沒有辦法才下聖旨，現在知道人沒事兒，而且兒子有了強有力的支援，他索偷懶去。

眾大臣都是一愣，皇帝這是要放權啊，王黨的人知道此刻自己必須站到太子一邊，不然太子有了御馬監和東廠的支持一天天壯大起來，那時候自己再貼上臉去搞親熱，只怕太子未必會理會他們。

想到這裡王黨的人立刻出班道:“太子殿下，臣等也認為劉公雖然有罪，不過罪不至死！請太子赦免其死罪，發回重審。”相黨和一部分原本在觀望的大臣，聽聞龐虎嚴令要處死的人東廠竟然都能劫下，再加上御馬監的實力，還有朝廷外軍有十萬，不支持太子那就是傻子了，於是譁又有一片大臣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臣等也認為劉公罪不至死，況且幾十年前的信件如何能做為謀反的證明，最多是治他個失察之罪，萬萬不會罪及家人哪。”馬小達心頭那個得意啊，想不到姐夫一出馬竟然就是峰迴路轉，御馬監、東廠，這是雙城除御林軍外最有實力的衙門，而這兩個衙門的當家人往朝中一站，不過是三兩句話馬上就讓那些牆頭草們擺明了方向，一定要好好謝一下未來的姐夫，可惜十六姐年紀太小了，不然一起嫁給那狼算了，這樣兩個姐姐不信留不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