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喜得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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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前,是一座四面透風的茅屋。說是茅屋,已經是給了這主人很大的面子,這本就是一個茅棚!我在茅屋外止步,扭頭看著身後的錢悅。
錢悅連忙走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那個冷鏈就是住在這裡?”自古聖賢多寂寞,千古賢士守清貧!我有些默然,實在無法想象這冷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從他的書信中,我到了他沖天的狂放豪氣,而這樣的一個狂士,卻寂寞的獨守清貧,在這茅屋中延續著他的豪氣。這都是人主之錯呀!我心中嘆道。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提起恭聲在門外說道。
沒有迴音,屋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語…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再次提氣高聲說道。
依舊是靜悄悄的!我的聲音已經將兩旁的居民驚動,紛紛探頭向外看來。在他們的觀念中,從來沒有一個官員前來這個涼州最為清貧的地方探察,而今天竟然有一個自稱是兩城總督的官員前來求見那個瘋瘋癲癲的冷鏈,這使得他們本就無法想象。
我疑惑的看了看身後的錢悅,低聲問道:“怎麼,難道先生不在家?”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種不愉。
錢悅惶恐的回道:“啟稟大人,我自來到涼州後,就命令人仔細打探了這個冷鏈,他就是住在這裡,為人有些瘋癲,時常說一些大逆之言。我派人在這裡監視他,這一天已經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從昨晚回來,他就沒有出去!”
“混蛋,我讓你來好生的照顧,誰讓你來探查先生的?錢悅呀錢悅!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心思,賢士難求,你我禮賢下士尚且來不及,怎能監視?”我有些不悅的低聲對錢悅說道。
“這――”錢悅臉上出赫然之。
我沒有再理會他,大步走上去,將那房門推開,一股陰冷溼的氣息夾雜著一個腐臭味道面衝來,我微微一皺眉頭,舉目象屋內觀望…
房間內沒有什麼傢俱,一個破爛的灶臺上面放著一口鐵鍋,鐵鍋上沾滿了鏽跡,鍋裡是還有一些米湯,說是米湯,只是用一大鍋水裡面放著可以數清的米粒;屋裡面除了一張搖搖倒的桌子外,就只有一張用幾塊磚頭和一張木板做成的,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薄薄而又破爛的被褥;屋內光線昏暗,沒有半點溫暖氣息,雖然是初夏時節,但是卻陰冷異常。我連忙走到前,藉著昏暗的光線看去,上的人大約在四十左右,面灰白,雙目緊閉,嘴青紫,一張一合間似乎在喃喃自語,身體輕輕的顫抖著,似乎無法忍受這屋中的陰冷…
“錢悅,立刻到涼州城守府中將華清先生請來,就說我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讓他立刻前來,不得耽誤!”我厲聲的對身後的錢悅說道。說話間,我一把將那倒在上的人扶起,一手貼在他的命門,一股陽和的真體緩緩透體而入!
“掌燈!”我再次向門外的親兵說道。
溼昏暗的房間裡轉眼間燈火通明,接受了我真氣治療後,上之人已經不再顫抖。此刻華清還沒有來,屋外已經聚滿了人。那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屋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咧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在下涼州冷鏈!”我強壓住心頭的動,緩緩的說道:“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拜見先生!”
“哈哈哈-!咳咳咳-!”冷鏈先是一陣大笑,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連忙輕拍他的後背。緩緩的,冷鏈止住了咳嗽,他的臉上已經不經意間佈滿淚水,高聲對門外喊道:“聽見了嗎?是兩城總督修羅許大人來了!你們整裡說我只會狂想,我告訴你們,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棄!看到了,我冷鏈苦苦守候了二十年的主公終於來了!嗚嗚嗚-!”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門外一陣騷動…
我明白他的心情,這是受盡世間冷暖,品嚐人生百味,壓抑了二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一個人為了一個理想忍受了二十年,即使這個人沒有什麼才能,光是這份執著,已經足以讓我敬佩…
“先生莫要動,這都是正陽之錯!涼州本是正陽所轄,來到此地兩年,卻沒有半點地建樹,而且如先生此等賢士,正陽竟然不知,這個中罪過實在是無法推卻!”我輕聲地說道,然後輕輕地讓他平躺在榻上,“正陽也略通醫術,先為先生略檢查一番,等華清大夫來了,再細細為先生治療!正陽盼先生早康復,有好多的事情要向先生請教!”我恭謙的說道。
我掀開冷鏈身上破爛的被褥,一股惡臭刺鼻而來,我眉頭輕皺,將他的腿上的衣飾揭開,卻看到那腿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惡瘡,已經爛開,白的膿水帶著陣陣的惡臭緩緩的從瘡口出,這分明是腿上受傷後未能及時的治療,然後造成的毒瘡,如果再晚些,那麼這條腿就真的廢掉了!想來冷鏈病倒,也和這毒瘡有著莫大的關係…
如此的病況也好治療,只要找人將這毒瘡中的膿水出,然後再用上等的物藥治療,調養,冷鏈很快就可以康復!我微微一皺眉頭,沒有猶豫,我立刻俯下身子,張口為冷鏈出毒瘡裡面的膿水…
“大人-!”冷鏈失聲叫道。
我沒有理會,門外的親兵也看到了,連忙上來阻止。我將口中的膿水出,吐在地面,伸手阻止身後的親兵,“你們不要阻止,冷鏈先生乃是我的老師,弟子為老師治療,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怎能讓他人代勞?”然後我又對冷鏈說道:“先生受此大苦,都是正陽罪過!這也是正陽為自己的過錯贖罪!”說完,我又俯身為他膿…
冷鏈此刻臉上的肌不停的顫抖,淚水如泉湧般下,他嘴張合數次,最後沒有出聲…
我的舉動被屋外眾人看到,一時間議論紛紛,騷動不停…
膿水淨,瘡口處不再出膿水。我起身站起,此時錢悅帶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從外走進來,“大人,華先生我已經請來了!”我從親兵手中接過手紙,擦拭了一下嘴邊,轉身向那人看去,藉著燈火,我第一次和涼州的這位著名的大夫照面:身高八尺,體格壯碩,面目祥和,乍一看,絲毫沒有給人任何的威脅!但是我卻到了一種壓力,一種莫名的壓力,怎麼說呢?這個華清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是我的覺!
“在下華清,參見總督許大人!”華清向我躬身一禮,在他躬身之時,一道冷芒從他的眼中閃過,雖然十分短暫,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有勞華大夫了,雖然來到了涼州已經兩年,對於華大夫的名字已經是如雷貫耳,但是直到今天才見上一面,實在是許某的疏忽!”我應聲說道。
華清展顏一笑,朗聲答道:“大人理萬機,短短兩年,卻將涼州的勢力延伸到了開元,實在令人敬佩!在下雖多次想拜訪大人,又害怕打攪大人的大事,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得見,實在是汗顏!”他頓了一下:“不知道大人喚在下前來,是為那位醫治?”我心中冷笑,呵呵,這華清果然是厲害,雖然短短數語,但是已經在和我第一個鋒得過程中打了一個平手,看來今後我的子會更加有意思!聽到他的問話,我猛然想起身後的冷鏈,算了!來方長,這鋒的時候還多著呢!我連忙將華清請上前一步,指著身後的冷鏈對華清說道:“華先生,榻上之人乃是許某的老師,身體情況十分差,想請先生盡力醫治,我剛才也略微的檢查了一下,主要是腿上的毒瘡引發出的寒熱,許某已經為老師將瘡口中的膿水出,還請先生再做進一步的檢查!”華清聞聽了我的話,連忙上前兩步,俯身為冷鏈把脈,然後又看了看那毒瘡,起身對我說道:“大人所說不差,沒有想到大人也是同道中人!正是那毒瘡引發出的病症,不過由於時長久,雖然大人為尊師出了膿水,但是瘡口裡面已經腐爛,必需要將那腐割下,不然勢必再次引起病變!只是尊師目下身體虛弱,恐怕無法受這割之苦,而且此處環境極為惡劣,在下害怕…”
“華大夫不要擔心!”此刻原本躺在榻上的冷鏈起身說道:“冷鏈本是賤命一條,那些許疼痛還嚇不倒冷鏈,在下希望能夠早康復,好為大人效力,所以,先生不要再猶豫了,開始吧!”華清看著我,等待我拿主意。我知道華清說的不錯,但是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等待了,想了一下,我轉身對錢悅說道:“去,將附近民居家中乾淨的被褥收來,記得要用錢來買,不可強行掠奪!然後讓親兵將這房間收拾好,想辦法將這屋中打掃乾淨,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把一切都處理完畢!”錢悅領命前去辦理……我站在茅屋之外,仰望著天空的繁星,思緒萬千…
自我領兵離開東京,短短兩年,雖然拿下了開元,但是卻真正的領略了身為主君的難處,我知道高佔此刻一定對我和梁興十分猜忌,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想來是因為我和梁興手中的兵權,所以我此刻外有飛天對我的虎視眈眈,內有高佔的種種猜忌,雖然開元、涼州兩地富饒,但是卻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一個不小心,我就會前功盡棄。如今上天待我總算不薄,給了我一個冷鏈來協助我,我相信,我不會失敗!
…
門悄悄的開了,華清慢慢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大人!
“我從我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轉身向華清問道:“有勞華先生了,不知情況如何?”
“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尊師的身體十分虛弱,需要好生的調養。在下已經開出藥方,大人只需按照這個方子,應該很快就可以了!不過尊師由於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時間長久,身體的機能已經被破壞了大半,很難說以後如何!依照在下看來,恐怕最多二十年,尊師勢必要…”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個中的意思,我已經明白。
夠了,二十年!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深深的向華清作了一揖:“多謝先生費心,我會好生的照顧,同時以後也要經常麻煩先生了!”
“呵呵,醫者父母,這本是平常,大人為求賢士,不惜屈尊來到這裡,而且還對尊師如此的照顧,想來必然能夠將天下賢士的心暖熱!在下將拭目以待大人大展宏圖!”
“借先生吉言!”
“那麼在下就先行告辭,如果有什麼問題,在下隨時恭候大人的召喚!”華清微微一笑,向我拱手告辭。
“先生慢走!”
“大人留步!”看著華清遠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有一種悸動,這個人恐怕會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與我的生命糾纏在一起…
甩了甩頭,我轉身走進屋內。此刻茅屋中的陰冷氣息已經沒有,四周用厚布遮擋,屋中灶臺生著火,一口嶄新的大鍋裡面煮著濃湯,屋裡面飄散著一股米粥香氣,我緩緩的走到了冷鏈的塌前,此刻他的臉雖然依舊蒼白,但是卻比剛見到時好了許多…
“先生現在覺如何?”我低聲的問道。
“有勞大人費心!冷鏈不盡!”他將自己的身體撐起,緩緩的對我說道。
“嗯,那就好,在下已經安排了車馬,等先生覺好些,立刻將先生請去帥府,在下也好向先生多多的請益!”冷鏈聞聽,微微一笑,“大人,恐怕在下現在還不能跟隨大人前去,因為大人做的還不夠!”
“什麼?”我不僅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