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直搗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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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整,肅然道:“南宮世家是武林公敵,搭救失陷之人,乃是俠義道的共同責任,姑娘若有需用在下之處,儘管明言,力所能及,在下定當效勞。”葉湘綺容一黯,道:“家父神智失,被冷藏在**牢內,此事相公是知道的了?”任無心道:“非但知道,且曾目睹。”葉湘綺黯然道:“七十二地煞中,多數是自願投效之人,少數是四處奇被制。三十六天罡全是武功高強之輩,但也全數是神智已蔽,失掉主宰之人,中原四君子與少林百忍、百代等全部在內。”任無心點頭道:“此事在下早已知道,不過沒有姑娘講得這般詳盡罷了。”葉湘綺道:“那奇被制,神智喪失之人,只有兩種方式能夠使其清醒過來,除那兩種方式之外,雖南宮夫人,也是無能為力。”任無心容聳動,道:“—種似是醒神湯,另外一種方式又是什麼?”葉湘綺道:“另外一種方式,就是武功練到令堂那種超凡入聖,匪夷所思的境界.周身的道,皆可由心控制,只要心念一動,無論是經內的道.或是經外的奇,想要哪一開,那道即開,出乎自然,本無須運氣用力。”任無心道:“武功練到家母那樣,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出第二人了。”葉湘綺道:“所以我說,若想解救三十六天罡等失陷之人,使他們脫離南宮夫人的魔掌,那就只有醒神湯一法,除此之外,別無他途。”任無心正道:“姑娘所見甚高,在下願聆教益。”葉湘綺冷冷一哼,道:“你是俠義道的領袖,身當大局,這一戰的勝敗,以及千千萬萬武林同道的命,都在你的手上,成敗生死,全看你的作為如何,我是女之輩,武功低微,才識淺薄.你向我請教,那是本末倒置,問道於盲了。”任無心身上冒出一陣冷汗,暗道:她將這重責大任,套在我一人頭上,未免有欠公允,但我既已總攬大局,卻也無可推諉。
轉念之下,抱拳當.肅然說道:“姑娘矢志救父,不惜屈居奴婢,苦心孤詣,在下早就欽佩不已。”葉湘綺淡淡說道:“烏烏私情,當不起欽佩二字,相公有話只管明講,不用恭維小女子了。”任無心暗暗忖道:這姑娘伶牙俐齒,倒也厲害。
微微一笑,道:“姑娘在南宮世家窺伺已久,處心積慮,必有所得,若蒙指教,在下不盡。”葉湘綺道:“敵仇同愾,理當群策群力.說不上二字。”語音微頓,接道:“小女子斗膽請問—句,相公如今就要直搗南陽,與南宮世家決一死戰嗎?”任無心點頭道:“咱們已定決策,傳柬江湖,號召各路英雄,與南宮世家作一決戰。”葉湘綺道:“但不知決戰之期訂在何時?”任無心道:“下月望在南陽聚齊,決戰之到時再議。”葉湘綺道:“對於那批記憶失,受制於南宮世家的武林人物,相公有何對付之策?”任無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早在數年之前,便已邀集天下名醫,探求那醒神湯的製法…”葉湘綺不待他將話講完,冷冷一哼,接口說道:“這等極端神奇的物藥,豈是一般世俗醫者所能探究得出?我看相公是心勞力絀,枉費心力了。”任無心道:“那也不見得,文事武功,同是萬歸宗,醫藥一道,也是同一道理。”葉湘綺惑然道:“小女子知識淺陋,想不道這裡面的道理?”任無心道:“這中間的道理,一時也講不清楚,不過姑娘可以放心,在下早已請到無數名醫,在暗中埋首研究,集思廣益之下,理應有所成就。”葉湘綺道:“大戰迫在眉睫,那醒神湯的藥力,想是已經探究出來,到時候可以應用了?”任無心赧然道:“咱們都是盡心盡力,可惜才智所限,尚無成就可言。”葉湘綺冷冷一笑,道:“相公說得倒是輕鬆,想那決戰之,南宮夫人若派三十六天罡出陣,相公難道束手就戳不成?”任無心眉頭一皺,道:“姑娘說笑了,咱們無愧無怍,何必束手就戮?”葉湘綺冷笑道:“那未相公打算對那批無辜之人,痛加殺戮羅?”任無心暗暗忖道:這女子強詞奪理,當真蠻橫得很。
莞爾一笑,道:“那批人受南宮夫人所制,本身已失主宰,咱們志在南宮夫人,當然不會對無辜之人妄加殺戮…”葉湘綺接口道:“那批人記憶喪失,六親不認,只要南宮夫人—聲令下,彼等立時上前拼命。相公既不願引頸受戮.又不忍濫造殺劫,那就難辦了。”任無心暗暗忖道:這女子任妄為,蠻橫無禮,我且氣她一氣。
心念一轉,淡然說道:“消滅南宮夫人,為的是武林公義,大義所在,難拘小節,萬不得已之時,我看也只好行那壯士斷腕之策了。”葉湘綺臉一變,冷冰冰說道:“這麼講來,如果小女子的父親遇上相公,相公也是照殺不誤了?”任無心道:“中原四君子雖是素負清譽,為了戰勝南宮夫人.那也顧不得了。”葉湘綺嬌軀一震,顫聲道:“我只道任無心是當世第一人,大英雄,大豪傑…”任無心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沽名釣譽之人,世俗虛名,從不放在心上。”葉湘綺顫聲接道:“我道你是江湖奇男子,那麼我是瞎了眼睛了。”任無心朗聲接道:“那是姑娘看錯人了。”葉湘綺微微一怔,星眸之內,倏地淚光浮動,泫然泣。
任無心劍眉一蹙,暗道:這女子真怪.剛剛還是咄咄*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轉瞬之間,又變得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見她口齒動,言又止,急忙臉一整,道:“姑娘有話但講無妨.在下力所能及,定當效勞。”葉湘綺兩行清淚順腮而下,道:“我倒是有話…”一言未了,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蓮足一頓,掩面疾奔而去。
人影一晃,老婦人飄然現身.笑道:“這丫頭是自作聰明的人,她來找你,想是有所計較。”任無心笑道:“孩兒知道她的心意。”老婦人雙眉一揚,道:“你說她想幹什麼?”任無心微微一笑,道:“她想聳動孩兒,去偷盜南宮夫人的醒神湯,在決戰之前.先將那**牢中失陷之人救醒過來。”老婦人雙眉一蹙,道:“難!難!”任無心暗暗忖道:母親認為難,那是真正難了。
微微一笑.道:“這主意雖是為她父親著想,出於一己之私,就事論事,倒不失一條好計。”老婦人道:“那醒神湯是程玉萼的命子,想要偷盜過來,真比登天還難。”忽然心頭一動,暗道:這孩子不畏險阻,不知顧惜命.我可不能讓他再冒風險。
對這明珠寶樹一般的兒子,她是愛入骨髓,痛惜到了極處。
心念一轉,頓時柔聲說道:“今非昔比,程玉萼的幾種絕毒武功已經練成,南宮世家不啻龍潭虎,任何人孤身犯險,一定是有去無回,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微微—頓,接道:“時光不早,兒去歇息一陣,咱們孃兒倆明夜再談。”任無心一把抓住母親的手臂,嬉笑道:“事不宜遲,孩兒的傷勢既已痊癒,想即刻動身。”老婦人對這心愛的兒子怎樣也沉不下臉來,怔了一怔,顧左右而言他道:“你那些朋友都已醒了,快放娘走,免得碰上了面,彼此都不方便。”任無心笑道:“那有什麼不便?他們看得起孩子,也就敬重母親你。”老婦人搖頭道:“娘殺的人太多,雖是無心之事,終究有損你的聲譽…”任無心接口道:“娘別這麼講,咱們但求無愧於心…”頓了一頓,突然改口道:“既然如此,咱們母子倆索單獨行動,一則免去尷尬,二則稍孩兒孺幕之情。”老婦人聞言,心頭大為難。
想到母子倆單獨相處,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覺此刻正是兒子建功立業,揚名天下之時,理該讓他與同道好友處在一起,不左右為難,一時間沉難決,不知如何是好?
任無心玲瓏剔透,心思捷超人。
眼珠一轉,頓時看透母親的心事,當即笑道:“娘請稍待,孩兒過去代幾句,片刻就回。”轉身奔去。
群俠剛剛醒來,任無心將那瓶藥丸給白大先生,並將自己先期趕到南陽,設法打救失陷之人的主意簡略一講。
玄真道長等雖覺此事過於冒險,但想他母子二人同行,天下難有敵手,因而也不怎樣勸。
任無心代過傳柬江湖之事,約好見面的時地,立即奔了回來,拉著母親就走。
二人的輕功,都是超凡入聖。
母子倆攜手同行,一路上呢暱而談,笑聲洋溢,說不盡天倫之樂,腳下卻是快如飄風,所過之處,不見兩人的形影。
一路無事,這夜間,母子二人來到南陽城郊,一座小小的村莊之前。
這村莊僅有十多戶人家,茅屋泥舍,看去都是貧戶,只有右側一棟瓦房,似是個小康之家。
任無心來到瓦屋門前,伸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幾下。
等了片刻,門縫之內透出一線燈光,只聽一個蒼老的嗓音,咳嗽一陣,問道:“深更半夜,是誰敲門?”任無心手指在門上輕輕叩了三下,道:“是我,任無心。”門後那個蒼老的嗓音道:“哪個任無心?”任無心吁了一口長氣,暗道:謝天謝地,此處若是出了岔子我可死有餘辜了。
微微一笑,道:“穿藍衫的任無心,不會假啦!”只聽呀的一聲,大門開了一半,門後探出一顆白髮蒼蒼的腦袋。
任無心見那開門的老者陌生得很,不眉頭一蹙,目凝神光,*視過去。
那老者油燈高舉,也是朝任無心打量不已,神之間,佈滿了戒懼之意。
相視半晌,任無心手指朝自己心口一指,那老者頓時退立一旁。
任無心讓母親先行,自己跟著跨入門內,那老者立即掩上大門,將門拴上。
任無心含笑道:“請恕在下眼拙,認不出前輩是哪一位?”那老者道:“老朽姓魏。”微微一頓,接道:“如今世上免費著易容之術,待老朽摸一摸任相公的面孔。”說著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往任無心臉上摸去。